桃花瓣?又是桃花瓣。慕長安想起來只是那個男子身邊也是有桃花瓣。現(xiàn)在李青蘿死的地方也發(fā)現(xiàn)了桃花瓣,難道這二者之間有什麼聯(lián)繫,又或者兇手是一個人。
想到這裡,慕長安連忙急急的對著紀南衡說道,只是紀南衡此時也猜出了事情的原委,而且這個地方多詭異,慕長安還沒出聲,便被紀南衡堵住了嘴。
慕長安掙扎片刻,紀南衡這才放開她。
此時的慕長安,早已經(jīng)火冒三丈了,伸手便是一掌,“紀南衡,你是不是有病啊。”慕長安不知道她靠在紀南衡懷裡,離他極近,而且生氣之下,使出的力氣是平時的多倍,紀南衡沒有防備之心,這一掌生生挨下來,口中便吐出了些血。
花夫人一驚,連忙過來要替紀南衡療傷,慕長安的那一掌,她自然是看在眼裡的,只是自己卻來不及阻止。
紀南衡對她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讓慕長安知道。花夫人眼中透著擔憂,但是卻也忍下了,想來,雖然他受傷了,但是一時半會也不會有事的。
慕長安自然不知道兩個人的互動,也不知道他這一掌對紀南衡的傷害。
既然找到了線索,他們也沒必要待在這裡了,三個人便下山了,一路上,慕長安都在生氣,平時嘰嘰喳喳的她此時一句話也沒有,紀南衡和花夫人本來就話不多,這樣一來,三個人一路上都是沉默的。
只是紀南衡這一受傷,花夫人不知道她到底傷的如何,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的,在者,她要照顧慕長安,一時也沒分出心來問紀南衡的情況,只是看他步伐穩(wěn)健,想來慕長安那一掌,對他也造不成多大的傷害吧。
三人回到客棧,已是黃昏,慕長安頭也不擡,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的氣還沒有消,自然不想和紀南衡說話。
花夫人記掛著紀南衡的傷,回去便去問了謝爺爺拿了藥,此時謝爺爺和元琪正在整理著藥材,見花夫人突然問藥,心下不由得疑惑,以爲是她受傷了,強按著她坐下來檢查。
謝爺爺檢查了一番,也沒檢查出什麼來,眉頭一皺,難道是自己醫(yī)術退步了?花夫人苦笑不得,只好將白天的事情細細的和他們說了,這纔拿了藥,讓元琪煎了,趕緊給紀南衡送去了。
房間裡,紀南衡正在療傷,慕長安的那一掌,沒有手下留情。此時他雖然用的內力過了一遍全身,但還是感覺到隱隱有些痛。
敲門聲響起,紀南衡下了牀,打開卻愣住了,怎麼是花夫人給她送藥過來。
花夫人有些爲難之情,猶豫著,卻還是開口了,“謝爺爺和元琪逼問,我只好告訴他們了,對不住了。”
紀南衡只覺得自己的心中一番說不出的滋味,其實他不讓花夫人讓他們知道自己受傷便是怕慕長安知道,讓她心生不安,另一方面,自己被一個女人傷了,在怎麼解釋,自己面子上終究有些過意不去。
紀南衡沒說話,兀自接過花夫人手中的藥,關上門,進去了。
花夫人也是一愣,這紀南衡的脾氣還真是……不過她也沒放在心上,折騰了一天她也累了,此時倦意更甚,便回屋睡下了。
紀南衡千算萬算,但還是算漏了元琪,她本就頭腦簡單,此時花夫人這樣一說,心中更是好奇,待爺爺睡下,便躊躇著,要去問問慕長安。
元琪到慕長安屋裡的時候她還沒有睡下,便神神秘秘的拉了她在一邊。
“元琪,你怎麼了,大晚上不睡覺。”
“長安姐姐,你打了衡哥哥?”慕長安打了一個哈欠,耳邊卻傳來元琪的一句低低的疑問。
慕長安登時心中疑惑,竟然生出一種莫名其妙之感。她打了紀南衡?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怎麼一絲印象都沒有了,況且就算她打了他又怎樣,他武功那般高,難不成還能將他打傷?
元琪見慕長安一臉疑惑,便知道她肯定是忘記了,她適時開口,“長安姐姐,方纔我還給衡哥哥熬了藥呢,花夫人都和我們說了。”
這下慕長安心中更疑惑了,他果真受傷了,那爲何她不知道,聽元琪的意思,花夫人也知道這件事,他們三個一整天都呆在一起,唯獨她不知道,這樣看來,肯定是紀南衡示意花夫人不要告訴她的。
慕長安仔細的回憶今天山上的一幕,從到山上,到中途,她都是自己玩的,自己並沒有和紀南衡接觸,要說是接觸,便是紀南衡堵了自己那時候,自己好像真的打了一掌出去,可是他沒躲嗎?
這樣想著,慕長安有點慌神了,若說他沒躲過去,也不至於傷成這個樣子呀,難道自己在生氣中不經(jīng)意間便使了那般重的力氣。
想到這裡,慕長安心中不由得閃過一陣愧疚。
慕長安急急忙忙的抓著元琪問道:“元琪,紀南衡傷的嚴不嚴重,他怎麼樣了。”
元琪看著慕長安一臉焦急的模樣,也著急了,她只是聽花夫人說紀南衡受傷了,到底傷的怎樣了,她也不知道,現(xiàn)在看著慕長安著急的樣子,想著長安姐姐都這麼著急了,那就是很嚴重了。
“怎麼辦,長安姐姐,衡哥哥會不會……會不會……”
慕長安聽著元琪帶著哭腔的聲音,心裡更慌亂了,她急著去看紀南衡,也沒時間理會哭的傷心的元琪了。
來到紀南衡門前,慕長安也不管禮不禮貌了,直接過濾掉敲門的環(huán)節(jié),急衝衝的就進了紀南衡的屋子。
果然,一進屋子,便聞到一股藥味,更加證實了元琪的話,他真的受傷了。
慕長安跑過去,一臉擔憂,“紀南衡,你怎麼樣了。”
此時紀南衡正在調息,正在緊張關頭,故而他明知慕長安進來了,卻也沒辦法搭理她,只能等自己過完周身大位。
而一旁的慕長安等了著半天,紀南衡卻遲遲沒有反應,此時心中的擔憂到了極點,聲音中也帶了哭腔,“紀南衡你怎麼樣了,別嚇我。”一面說著一年搖著他。
“噗……”紀南衡一口鮮血吐了出來,饒是慕長安眼睛看不見,她也知道發(fā)生了什麼。
慕長安姑娘緊緊抓著紀南衡的手突然變顫抖了起來,自己的那一掌,真的有那般嚴重嗎,紀南衡不會……
此時,紀南衡早就調息好了,之前在衾王府的時候他的傷就沒好透,此時被慕長安打了一掌,剛好引發(fā)了舊疾,新傷就傷趕到了一起,表面上看著是很嚴重,其實這一掌反而助他排出了體內的淤血。
他也看到了自己身邊哭成淚人慕長安,眼眸一動,神色也柔和了許多,“傻蹲著幹什麼?”
慕長安一愣,止住了哭聲,可是過了一會,她卻哭的更兇了,沒人知道方纔她心中的擔憂,她甚至以爲自己那一掌會要了他的命,她想著若是他出了事,自己要如何自處,此時看他沒事了,心裡更多感到的是委屈。
紀南衡一雙黑曜石般的星眸,閃著幽光,看不出是何情緒。
半響,紀南衡才慢慢擡起慕長安滿是淚痕的臉龐,輕輕爲她擦去眼淚,“傻丫頭,我沒事,你傷不到我的。”
慕長安斂起心神,垂下了眼眸,氣氛頓時靜默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長安將雙手縮回,定定的站了一會,便跑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的紀南衡。
慕長安一直往外跑,到了樓梯邊,這才停了下來,大口的喘著氣,思緒飄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突然,她身子悄無聲息的滑了下來,最後用雙手緊緊抱著膝蓋,無聲的落淚。只是她哭的傷心,身子不經(jīng)意的顫抖,暴露了她的心中的害怕。
慕長安身後不遠處,紀南衡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卻因爲花夫人的突然出現(xiàn)止住了步子。
原本花夫人是夜裡睡不著,想出來走走,剛出來。便看到坐在地上哭泣的慕長安,再聯(lián)想到白天發(fā)生的事情,便猜了個大概。她輕聲過去安慰,只是慕長安哭的太過傷心,一時間也止不住了。
慕長安聽著花夫人的聲音,心中更是悲慟,一個轉身,便撲倒了她的懷裡。花夫人拍著她的背,儼然一副慈母的樣子。
慕長安哭泣了一會,許是累了,聲音慢慢的小了下來,“花夫人……你……你說爲什麼我打傷了他,他卻不告訴我。”
聽聞此話,紀南衡眼眸一亮,倒是卻也只是一瞬間,便又恢復如初了。
花夫人笑了笑,柔聲道:“也許他是不想讓你擔心吧。看的出來,紀公子表面上對你嚴厲,但是卻是很關心你的。”
是這樣嗎?她記得剛開始的時候,他對她確實是挺溫柔的,可是自從那天他們鬧了矛盾,一直到現(xiàn)在,他們之間便沒有緩和過,反而越演越烈,有時候她甚至懷疑,那天對自己表白的,不是他。可是這些日子,她時常感覺到他的冷淡,有時候又好像是關心。她迷茫了,她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也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他們之間終究是理不清了。
夜色撩人,月色如水,銀光皎潔的院落中,慕長安枕著花夫人,安靜的睡著了。
而那不遠處的男子,雖然神色淡然,一雙手卻是忍不住的顫抖,連他從花夫人懷中將她抱走的時候,他都懷疑,會不會將她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