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yún)澤不鹹不淡的扯了扯嘴角，“那就不送了。”
慕詩雅乾巴巴的笑道，“大外甥，那你忙，我先走了。”
慕雲(yún)澤沒再說話。
慕詩雅不太情願的挪著步子，朝門口走去。
慕雲(yún)澤一直盯著她，直到看著她離開後，才扭頭朝電梯走去。
剛到辦公室，柯木青就來敲門，“慕總，董事長讓您過去。”
慕雲(yún)澤沒說話，打開電腦，將一份文件傳到柯木青郵箱裡，纔開口，“你把這個文件給我打出來，一會兒放我辦公室。”
柯木青應了一聲。
慕雲(yún)澤離開前，又頓住腳步，特地叮囑道，“除了你，別讓任何人經(jīng)手。”
“是。”
董事長辦公室。
慕雲(yún)澤站在門外，擡手叩了叩門，慕崇峰的低沉的聲音從門內(nèi)傳來。
“進來。”
慕雲(yún)澤腳步微頓，推門而入。
慕崇峰合上文件，端起桌上的茶杯，撥開茶葉，輕輕抿了一口。
“剛纔樓下怎麼回事。”
慕雲(yún)澤神色淡淡，“這個問題，您應該問前臺。”
慕崇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擱下杯子，纔開口，“我現(xiàn)在年紀大了，精力越來越不如從前，這幾年，你在公司的成長，我都看在眼裡，但是這麼大的擔子交在你手裡，我也著實放心不下，我總想著，要是能有一個兄弟，幫著你，百年之後，我也可以安心。”
慕雲(yún)澤輕嗤一聲，表情似笑非笑。
慕崇峰被他這番模樣弄得滿心不自在，皺著眉低聲道，“你笑什麼？”
慕雲(yún)澤勾了下脣角，“您經(jīng)營這麼大的公司，不也是獨身一人，既然您可以，我還不至於那麼差勁吧，再說，這兄弟也不是說有就能有的，就算我母親現(xiàn)在肯生，等他長大，我孫子都有了。”
慕崇峰嘴角抽搐，被噎得說不出話，半天才悶聲道，“我就是打個比方。”
“不存在的事情，不要去幻想。”
慕雲(yún)澤深色淡漠，“董事長若是沒事，我先走了。”
說完，揚長而去。
慕崇峰陰著臉，將桌上的文件揮下去，半天才拿著電話，撥了慕詩雅的號。
慕雲(yún)澤從慕崇峰辦公室出來，周身的氣壓就變得特別低，周圍經(jīng)過的人，噤若寒蟬，大氣兒不敢出。
到了辦公室，“啪”的一聲甩上門，一把揮落了茶幾上的報紙，陰著臉坐在沙發(fā)上。
好一會兒，辦公室的門被敲響，柯木青那盒一份文件，低聲道，“慕總，打印好了。”
慕雲(yún)澤捏了捏眉心，好一會兒，心緒才平靜下來，低聲道，“拿過來。”
柯木青依言將文件遞給慕雲(yún)澤。
慕雲(yún)澤捏著文件，翻閱著，大概過了十幾分鍾，才道，“加密一下，送去投標。”
柯木青應聲離開。
這天晚上，一直到很晚，慕雲(yún)澤都沒有回來。
高歌打了一通電話，沒有迴應之後，就再沒聯(lián)絡。
他很有可能去許家看司徒琳去了，這種情況，以前也不是沒有，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得沒那麼在意了，或者說，沒有太大期待，就無所謂失不失望吧。
半夜兩點，桌上的手機突兀的響起，生生將高歌從睡夢中吵醒。
她迷瞪了一會兒，才摁了接聽，“太太，是我。”
高歌揉了揉眼睛，往旁邊一看，才發(fā)現(xiàn)慕雲(yún)澤沒回來。
“柯助理啊，”她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有事嗎？”
“您能幫忙開下門嗎，慕總在外面。”
高歌怔了一下，隨即道，“你稍等。”
她跳下牀，披上外套，跑去玄關(guān)開了門。
門一開，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撲面而來，慕雲(yún)澤醉得像攤爛泥，被柯木青架著站在門口，一張俊臉紅得跟個猴屁股似的，也不知道灌了多少酒。
高歌趕緊幫著，將人弄進了臥室，在柯木青的幫忙下，把慕雲(yún)澤的外套跟褲子剝了，才喘著氣開口，“他怎麼喝成這樣？”
柯木青滿頭大汗，將外套脫了抱進懷裡，“我也不太清楚，慕總今天似乎心情有點不太好。”
高歌瞥了一眼牀上爛泥一樣的某人，心道，這可不是有點，這是非常。
送走了柯木青，高歌端了盆熱水，出來幫慕雲(yún)澤擦洗。
他只穿了件平角褲，渾身的肌膚都泛著潮紅。
高歌捏著毛巾，從他的臉，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擦，慕雲(yún)澤迷迷糊糊睜開眼，藉著燈光端詳著眼前的女人。
她低垂著眼簾，眼睫又長又密，沒有上妝的她，看上去特別的乾淨，清純，頭髮鬆散在紮在腦後，文靜的像個學生。
“老婆。”
他的聲音很輕。
高歌沒有聽清，只以爲他難受，擡頭道，“想吐？”
慕雲(yún)澤搖了搖頭。
高歌伸手，順著他的髮根，往上撫到髮梢，這是他經(jīng)常對她做的動作，像是撫摸小動物一般，莫名的讓人溫暖。
“你是我的對嗎？”
高歌手指頓了一下，沒說話，繼續(xù)手上的動作。
慕雲(yún)澤捉住她的手腕，眼神猛然變得兇狠，“爲什麼連你也喜歡的是他？”
高歌皺著眉，輕而易舉的推開他的手，一巴掌揮到他臉上，“慕雲(yún)澤，你看清老孃是誰！”
慕雲(yún)澤一瞬間被打得有些懵，好一會兒才轉(zhuǎn)過頭，眼神恢復了意思清明，低聲嘟噥道。
“膽兒肥了，誰你都敢打。”
話是這麼說，可是卻沒有絲毫責備的意思。
高歌嘆了口氣，幫他擦洗完，打算起身去洗手間將水倒掉，起身的那一剎那，慕雲(yún)澤突然將她圈進懷裡，貼著她的耳朵道，“我想抱著你。”
三十歲的大男人，醉酒時候，說這話居然還有點撒嬌。
高歌難得老臉紅了紅，努力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兇狠，“快鬆手，一身酒味。”
“唔，”慕雲(yún)澤閉著眼睛，手上力道卻絲毫沒有鬆開的跡象。
高歌掙扎了半天，弄得自己一身汗，對方睡得像頭死豬。
她喘了會兒氣，乾脆放棄了掙扎，扭過頭，面對面的盯著他的臉。
不得不承認，長得好看，就算是醉得一塌糊塗，也遮掩不住美貌。
就這樣的醉鬼，就算是在街上遇見，高歌估計也看在這張臉的份上會少一些責備，更何況，眼前這個，還是她戶口本上的戶主——她的老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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