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蕙敏看到社團有事,挽著男友手臂,禮貌地打招呼:“勇哥?!?
“弟妹?!苯质杏曼c頭。
周蕙敏提著新款的古馳手袋,眉開眼笑,靚麗的道:“我到旁邊買杯奶茶先,你們慢慢聊?!?
周蕙敏一身黑色毛衣,緊貼著性感有致的身材,踩著高跟鞋,美得街市勇都眼饞。
“幫我?guī)Пx鴦。”
尹照棠說完話,拿起拍在引擎蓋上的照片,一眼認出是海關快艇隊的樑心琪。
“勇哥,出什麼事了?”
街市勇咬牙道:“這個妞一直盯著我們砂船的生意,昨天有一艘船到港,又給海關下扣了?!?
“好了,扣下一艘船,半個月白乾。”
尹照棠揚起眉毛,把照片拍回街市勇手上:“大家都是老江湖,不要哭窮啦?!?
“給海關塞幾萬塊紅包,都可以把貨拿回來,運砂子又不是運炸藥?!?
街市勇不爽道:“她太難纏了,整天帶著快艇隊,在海上巡邏。”
“登船查貨的時候,見到我的人,跟搜白粉一樣,帶著狗去聞砂子啊?!?
“挑那星,邊個用運砂船來運粉,坤沙都貨都不夠!”
尹照棠知道勇哥來叫囂,只是想解釋一下貨被查的事,並沒有真打算叫人做掉樑心琪的念頭。
一個二十出頭的女督察,還是管快艇隊,背景一定過硬。
不到無路可走,沒人會趕絕。
“我儘量去說說,希望有的談?!?
他想到樑督察的大姐,聽覺中心的負責人,樑心穎教授。
不過,根據(jù)上次的調查,樑家最大的背景,不是樑心穎,是家中排行第二的樑超英。
樑超英今年28歲,出生在港島一個警察家庭,父親是威海衛(wèi)來港的警員。
警隊中山東幫的成員。
在早期,港英政府爲制衡本港華人,從印度、越南、內地多處招募警員。
威海衛(wèi)作爲當時英國租界,徵調來相當一批人手。在一段時間內獲得重任,算是有個高光期,強過潮汕幫警員。
這使得港島社會各界,存在一定範圍的山東籍有力人士,算是一個小山頭。
樑超英本人在警察家屬樓長大,英皇書院畢業(yè),後到英國留學,是一個靠本身聰明才智走上仕途的人。
二十出頭便成爲一間英資“仲量行”的合夥人(地產測量行業(yè)),通過英皇書院同學會又加入“四化會”(促進現(xiàn)代化專業(yè)人士協(xié)會)。
他前幾年常到粵省大學訪問,演講和授課,是港島很早的左派知識分子。
現(xiàn)在是港島東區(qū)議員,在政壇十分活躍,已是根基深厚。
未來樑超英可是當大佬的人,雖由於家世不足,時局混亂,沒有爭取連任,但古惑仔最怕碰當紅炸子雞。
搞差佬,搞司局裡的事務官是一回事,去碰左派推出來炮臺,小心給人炸成灰。
尹照棠手上的籌碼還不夠多,明知道樑超英未來大有前途,但卻不敢主動碰他的。
一來,當紅炸子雞有很多投資人,現(xiàn)在貼上去沒收益,二來,人紅事非多,捲進去能不能活到97都難講。
但他跟樑心穎的關係不錯,或許能聊一聊。
街市勇表情有點驚訝,吃驚道:“阿棠,你面子可真大,又認識邊個大佬啊?”
“大姐認識一個,大佬是不識的?!币仗碾p手插袋,笑著答道。
街市勇眼神驚喜,搓起手道:“好呀,我等你好消息,能省一點是一點嘛。”
他都打算拿出五個點的抽水,給海關警司分紅,擺平樑心琪的騷擾。
尹照棠看到事情談完,向茶餐廳門口的女友招招手,回頭道:“勇哥,沒事的話,我就繼續(xù)逛街咯?”
“好啊,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下次帶來包包來給弟妹賠罪?!苯质杏赂R仔使一個眼神,帶坐上奔馳車離開。
周蕙敏把鴛鴦遞給男友,吸著珍珠奶茶說道:“棠哥,晚上想吃什麼菜?”
“公司有點事,晚上沒在家裡吃?!?
周蕙敏理解的點點頭:“好啊,那等會送到愛心之家咯。”
“孩子們該下課了吧?”
尹照棠不解道。
周蕙敏眨眨眼睛,面色俏皮:“有人不愛吃我的飯,有很多人愛吃的?!?
“哈哈哈,那我真有點嫉妒了。”
尹照棠親了周蕙敏臉頰一口,惹得周蕙敏笑意連連,趕快用紙巾把臉上的飲料擦乾淨。
“太黏了!”
可週蕙敏看他的眼神裡,滿滿都是崇拜。
因爲,她根本想不到混江湖的男友,還有驚人的音樂才華。
爲了她的歌唱比賽,竟然耗盡心血,寫了一首《千千闕歌》
其實,尹照棠只是花錢請了一個譜曲家,把記憶中的音樂節(jié)奏哼上一遍,再交給專業(yè)人士修譜。
把譜子調的差不多,再帶周蕙敏來錄音棚。
先錄一個原聲版和一個和聲版。
在下週的歌唱新秀大賽決賽上,《千千闕歌》將是她的演唱曲目。
比賽到現(xiàn)在,幾個奪冠的熱門選手已經出爐,但裡面沒有周蕙敏的名字。
水平不行,只好曲目拿分。
這首《千千闕歌》不求在歌唱大賽上拿到好名次,只要能夠露面時給觀衆(zhòng)留下足夠印象,便已達到價值。
周蕙敏之後可用《千千闕歌》作主打,發(fā)行一張專輯,進軍樂壇。
安排牛強開車送她前往愛人之家。
尹照棠坐著奔馳來到薄扶林的瑪麗醫(yī)院,掛了一個聽覺中心的專家號,來到坐診的樑心穎面前。
“尹生,嘉慧的耳蝸出問題了?”
樑心穎披著白大褂,裡面是一套黑色西裝,腳上踩著高跟鞋,翹腿坐在椅子上。
“樑醫(yī)生,我自己來看病。”
尹照棠正襟危坐,面帶笑意。
樑心穎見慣世面,看他一眼面露出笑意:“我知道了,你得了性癮,想要我?guī)湍阒我恢问遣皇???
饒是以尹照棠兩世的把妹經驗,都不禁被露骨的調戲,弄得面紅耳赤。
“尹生,是不是呀?”
樑心穎推推眼鏡,彎下腰,用拳頭抵住下巴。
鬆垮的白大褂裡,是V字領的小西裝。
雪白下是豐滿的雪堆。
尹照棠心臟怦怦直跳,但腦海瞬間調整好思緒,翹起二郎腿,坦然笑道:“是啊,樑醫(yī)生晚上有時間,幫忙做個治療好嗎?”
樑心穎在抽屜裡拿出一個避孕套,丟到桌面笑了笑:“唔好意思,拿錯了?!?
“開我的車,等我半個鍾,我換一套衣服?!?
她又丟出一個保時捷的跑車鑰匙。
“我的榮幸,醫(yī)生。”
尹照棠接住車鑰匙,嘴裡彪了句英文,插兜轉身走出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