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專門踩點,在牢房門上鎖後,走廊燈光便全部亮起。
餘少澤制服筆挺,揹負雙手,大步踏入長廊,眼神掃過一個個字堆話事人。
最後定格在五虎上將的門前,回頭笑道:“這段時間號碼幫很威風(fēng)呀,滿街都系你們的在打。”
大哥遊走到牢門前,抓著欄桿,振聲迴應(yīng):“長官,光抓我們,不抓大埔牛,葛志雄,神仙棠,拉偏架啊.”
“收聲!”
“沒叫你講話。”任躂榮眉頭一擰,打響電棍,棍尖已抵在大哥遊的鼻子前。
餘少澤面露輕笑,踱步道:“我不管你們怎麼想的,今天叫你們來,就係給你們一個機會。”
“好好想一晚,明早出去,管好手下的人,不要再搞事。”
黑無常祁德生面色不爽,踹了一腳欄桿,不給面子道:“我嘚就搞事,你管的住嗎?”
“號碼幫十幾萬人,你一個個抓咯,等法庭判刑,都能等到97。”
白無常何榮正舉手大表忠心:“冇師爺?shù)脑挘覈N不會收手。”
“繼續(xù)幹。”
“冇錯。”
“幹到底!”
字堆大佬們同仇敵愾,齊聲抗議,響徹走廊。任躂榮都聞之面色,攥緊了電棍,有些緊張。
因爲,號碼幫確實有搞亂治安的能力,並且進行過數(shù)次暴亂,例如史上著名的“雙十暴動”
正是在一次次暴動中,號碼幫纔打出名聲,廣納會員,後來居上,躋身四大社團。
跟已經(jīng)上臺面的老忠相比,此時的號碼幫更加危險。
可餘少澤卻嗤笑一聲,面對稱霸鉢蘭街的“黑白無常”兩兄弟,語氣輕蔑:“我不是來求你們配合,是通知你們。”
五虎上將中的高飛,早就心懷疑慮,見狀突然爆喝:“王八蛋,你敢對華哥下手?”
餘少澤點點頭,竟坦然承認:“不聽話的人,統(tǒng)統(tǒng)掃進樂色桶,要在港島的地頭混,首先得聽話。”
“往後的號碼幫,葛家臺上座,牛仔掌將領(lǐng),話事人的位置上,沒有姓葉的,姓陳的。”
主管荃灣的柴雞勃然大怒,臉部擠進欄桿縫隙,嘶聲叫道:“餘少澤,你乜資格插手號碼幫的事?”
這些字堆話事人中“五虎上將”是陳清泉的手下,“黑白無常”是葉素平的手下,其餘名氣小點,各有屬意的大佬。
他們中或許利益分歧,但決不允許差人插手號碼幫。要不然,他們的小命,就會被差人捏在掌中。
“夠了!”
“乜資格,號碼幫是洪門,致公會是不是洪門?我身爲致公港警支會的話事人,論江湖輩分,你嘚一個個要叫老子聲爺爺!”餘少澤擺明是忍不了他們的吵鬧,突然一聲爆喝,震住全場。
他當場亮出致公會的招牌,高飛,柴雞,祁德生果然齊齊熄火。陳蕙敏都攥緊拳頭,心驚肉跳。
國內(nèi)致公總會?
不是說還有十二年嗎,竟插手的如此快,剛籤《中英協(xié)定》不到一年,就把警隊的人全部收編了?
而且餘少澤當場亮出招牌,就是告訴他們,此事有內(nèi)地的影子。號碼幫的字堆話事人們,有本事跟港英當局跳,可沒本事和國內(nèi)的話事黨跳腳。
戒嚴掃黑,公開打靶。
那羣人系真幹過,還很熟。
陳蕙敏急著披上一層影視圈的皮,不就是爲了能安全落地,許多人卻連一層皮都沒找到。
餘少澤見致公會的招牌好用,心裡頗爲痛快,盯著衆(zhòng)人講道:“大埔牛也是致公會的同志,往後港島,不管黑白,要話事,先問問自己有沒有D籍。”
“非法的香堂山門,冇人認了。只有合法D派,纔有活下去的權(quán)力。陳清華,葉素平都是野路子。你們想同他們混,還是想同我混?”
陳蕙敏忍不住嚥了口唾沫,見衆(zhòng)人還在沉默,乾脆搶先一步,叫道:“餘sir,你肯收我們?”
要系致公會肯收編,能迴歸正統(tǒng),肯定是好事嘛。到時葉素平,陳清華就淪爲外幫人員,是死是活,同他們冇關(guān)。
倆人留下的地盤,生意,也會變成蛋糕。雖然,有部分涉毒,人蛇,走私的生意會被取消,控制。
但身份比什麼都重要,那是求神拜佛都拿不到的保命符。要知道,警隊內(nèi)部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江湖上都有啊。
早有人傳,內(nèi)地收回港島,會嚴打嚴查,三代政審。一切跟前朝政府有關(guān)聯(lián),涉及過三合會活動的人都要被幹掉。
如果說,警隊差人還將信將疑的,那麼,混江湖的,個個深信不疑。可以說,給他們身份就是最大的好處。
大埔牛在號碼幫內(nèi)吸納會員,還是秘密進行的,以免成員遭受當局打擊。神仙棠在社會的活動,又主動面向知識分子,連老忠大底都論資排輩,怎麼會招收外人?
他們根本冇機會。
餘少澤古板嚴肅的馬臉,看向陳蕙敏時,露出笑容道:“港警分會當然不能收你們,但尹生的港島分會OK啊。”
“他系總會委員,葛生還是候補委員,給你們一個身份,灑灑水啦。”
一陣沉默後,高飛突然道:“早說啦,黑白兩道一起打我們,還搞個屁,叫個代表招我們?nèi)霑昧恕!?
“一定要來班房蹲一夜嗎!”
黑無常雙手一攤,笑道:“就是呀,餘sir,冇煙抽,冇女人,很寂寞的。”
餘少澤看事情已經(jīng)搞定,朝任躂榮交代道:“一人丟一包煙他們。”
“yes,sir!”
任躂榮敬禮。
招安成功,尹照棠執(zhí)行斬首計劃後,不至於再有大反抗。離去前,餘少澤還不忘提醒道:“對了,你們也別念著股票分紅了,師爺平那個女婿已經(jīng)跑路。”
“基金會已被警方凍結(jié),一個個的,能拿回本金就不錯啦。”
當蔣豪外帶人掃場,配合大埔牛的兄弟,打進鉢蘭街時。深水埗,葉家祖屋門口,王志軍關(guān)上車門,摁響門鈴。
一名保鏢拉開鐵門,探出顆頭。黑星的槍口正好頂住腦門,扣下扳機:“砰!”
血濺當場。
張莞生,李勝利幾人輕鬆翻過圍牆,見人舉槍就射,輕鬆解決十名槍手。把剛剛驚醒的葉素平在牀上拉起,摁在椅子上,等著軍哥前來發(fā)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