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智字籤:羣龍無首
飛鷹作爲(wèi)過檔的全一志紅棍,好歹是“四大”出身,山門夠威,有江湖地位。
把不爽兩個字都寫在臉上,接過大佬遞來的三支香時,一點都沒有藏著收著。
因爲(wèi),他覺得大佬早派自己上場,未必會被新記的小把戲搞定。
戳腳晉死的是有骨氣,講義氣,但不值得!
阿信則是規(guī)規(guī)矩矩,雙手捧著香,舉過頭頂。
作爲(wèi)東安社過檔的紅棍,地位其實一般,想擺譜都冇資格。
尹照棠沒有理會二人,而是先是鞠躬上香,祈求二爺發(fā)下運籤。
【關(guān)帝保佑,護國安民。趨吉避兇,逢兇化吉!】
香爐上一縷縷青煙飄出,組成三支籤運。
“請選擇本次運勢,一,智字籤:羣龍無首,天下大吉,反清倒算,內(nèi)訌不休?!?
“注:本次智字運,需以救助十名殘疾人還願酬神。”
“二,忠字籤:死戰(zhàn)到底,浴血爲(wèi)龍,老忠打仔,金字招牌!”
“注:本次忠字運,需以‘收購一間私立診所,推行社團終身免費醫(yī)療’還願酬神?!?
“三,義字籤:白虹貫日,槍驚港九,火中取栗,捨生取義?!?
“注:本次義字運,需以‘購買二十個華人永遠(yuǎn)墳場墓地’還願酬神”
這三支籤運當(dāng)中,有一支特別契合他的心境,便毫不猶豫將它選中。只見智字運定格片刻,待其它兩支籤緩緩散去,才重新化作香火,投回銅爐之中。
忠字籤其實在三支籤運當(dāng)中,是最巴閉,最威風(fēng)的。但同時代價最高,犧牲最大,流血最多。
義字籤則是跟新記玩槍戰(zhàn),火中取栗四個字,道足當(dāng)中的危險。
港島太小了,社團搶地盤,要是動火器,不提一條人命幾十萬的價格。
社團龍頭都不要想出家門一步。
做鬼的生意,賺個屁的錢。
警察盯他是小,給槍手盯住更遭殃。
連尹照棠都有可能給人一槍崩了,何況第義字籤的代價不小,二十塊華人墳場的墓地,至少要花一百多萬。
但忠字籤和義字籤,都是舉整個社團之力,錢是小事。
可尹照棠只想把錢賺到,撐住旗子不倒,一報還一報,無端的擴大爭端,實屬下策,智字籤正好跟他構(gòu)思的決策相當(dāng)。
自然是選擇智字籤,再一臉肅容的跟飛鷹、阿信說道:“邊個能搞定鬼仔添,邊個管公司的裝修生意,要是沒做成功,不用再回字頭了?!?
飛鷹、阿信都有自己的班底,當(dāng)即出聲答應(yīng):“知道了,大佬!”
尹照棠負(fù)手踱步道:“有人在背後講我任人唯親,叫一個沒戰(zhàn)績的小四九扛大旗,給人打垮都理所當(dāng)然。我話給你們聽,我就是在任人唯親,以後都會任人唯親?!?
“有兄弟跟我這麼多年,求一個出頭的機會,不要論資排輩的嗎?有沒有本事,都要試試再說,否則連一個出頭的機會都不給,誰替我賣命!”
“但要是沒本事抓住機會,就要換有本事的人來,你們都是做過大底的人,肯定能懂我的話?!?
阿信垂下頭道:“明白!”
飛鷹卻還冷著臉,出聲道:“給人機會當(dāng)然冇問題,但給一條廢柴機會,只是害了他的命?!?
這話說的有些難聽,阿信在旁都忍不住道:“飛鷹,講話尊重一點!”
尹照棠舉起手,語氣冰冷:“冇關(guān)係,關(guān)二爺面前只有兄弟,冇大小?!?
飛鷹心知鬼仔添的厲害,走出香堂,還不知有沒有命回來,直腸子只講心裡話。但他又不是傻佬,不可能再說過火的,只道:“我都會叫江湖人看看,邊個更大曬!”
“等我消息,叫你們做事再動手。”
尹照棠拍拍兩人的肩頭,兩人只是負(fù)責(zé)辦事,手下班底不過二三十號。字頭間的爭端佈局,陰謀陽略,還是要大佬來做。
兩人都恭聲答應(yīng):“知道了,大佬?!?
今夜,老忠有超過五十間場子被掃,包括KTV,酒吧,三溫暖,地下賭檔,波鞋店。新記的人做事真是威風(fēng),一個大佬掉面子,三個義兄弟同時出手。
全城有四十多輛新記的車,約兩千多名打仔出場。
港島、九龍、新界主要市鎮(zhèn)街道,都有新記仔們手持武器,三五成羣的招搖過市。
忠義堂調(diào)集一千多名四九,花錢召來三百名藍(lán)燈籠,加上二忠,細(xì)忠調(diào)來的四百人馬,勉力湊夠兩千多人跟新記開戰(zhàn)。
要知,兩年前忠義堂加上藍(lán)燈籠都只有一千多人,現(xiàn)在卻可以湊出兩千號打仔,發(fā)展勢頭真可謂迅猛。
港島能調(diào)集千名打仔的社團,已經(jīng)是破局實力,能有膽量跟新記開戰(zhàn),人人都得鼓掌叫好。
警隊的阿sir們同古惑仔一起加班,不止三大警區(qū)掃黑組都傾巢而出,九龍總區(qū)行動部的餘少澤都收到行動副處長電話。
擔(dān)任本次的行動指揮官,負(fù)責(zé)在九龍辦一次大案。
作戰(zhàn)室內(nèi),餘少澤把警帽擺在桌面,正襟危坐的在主位上,聽取完O記的行動報告,不滿地問道:“有誰人告訴我,爲(wèi)乜上一次掃毒有新記的份,這一次曬馬又有新記的份?”
O記警司朱正巖,高級督察任躂榮,督察黎智斌目光微凝,眉頭都嗅到火藥味。
只見餘sir罕見的在會議上,舉手拍桌,大聲喊道:“挑那星,把港島當(dāng)臺島?。 ?
其實,忠義堂近兩年曬馬事件頻多,但港島字頭有衝突是常態(tài),老忠搞正行落在警隊高層,印象分都能加不少。
新記真正算得上正行的生意,少的可憐,更積累不少大案要案。
五十年代,新記便是在九龍起家,向氏大宅便在衙前圍道一四六號,是一幢三層高的大唐樓,有十幾個房間。
當(dāng)大sir一掌拍向桌子後,桌邊十三名列席會議的警官,已經(jīng)應(yīng)聲而起,挺起腰板,目不斜視的望向長官。
餘少澤拿起警帽,戴在頭上,擺正時道:“把四眼龍帶回來聊聊,我來親自問問,他孃的,到底怎麼領(lǐng)導(dǎo)新記!”
“yes,sir!”
朱正巖、任躂榮、黎智斌等反黑組警員都面色激動,心知一哥肯定已經(jīng)點過頭,有一起人人立功的大案要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