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這個嗎?”
狄靖手掌一翻,一個金色小鐘出現在手裡,聖氣蘊繞,佛光燦燦,並伴有經文吟唱之聲。
“是滅諦鍾!”去過吞日殿的幾個修士說道,他們對於狄靖和禹天風之間的恩怨,可是瞭解得很詳細。
“看這滅諦鍾聖氣由內而出,收發隨心,應該是已經被狄道友喚醒了器靈,打上了烙印!”幾人都知曉,這是一件靈器,在器靈還沒甦醒前,就有驚人的防禦,現在與狄靖相合,其威力難以估量。
其他修士看到滅諦鍾,眼睛都直了。佛門之人修身修性,極少有倚仗法器的,然而一旦有法器出現,那必定是極爲強悍之寶!
只是這滅諦鍾是一件靈器,已經被狄靖打上了烙印,想要靈器易主,就相當困難了。
石飛燕一聽是靈器,並且已經與狄靖相合,那慵懶的神情又浮現在臉上,懶洋洋地靠著石頭。
“此寶我要了,拿來吧!”乾中天很強勢,坐在白犼身上,居高臨下,吩咐狄靖送上佛寶。
狄靖一笑,說道:“你這是要我性命啊!不知我狄靖在何處得罪過你嗎?”
靈器珍貴,就在於是修士以神魂蘊養出器靈,靈器便與修士有著很強的感應,可以替主人迎戰。如果想要靈器易主,除非另外一個人神魂極其強大,強行抹除器靈與原主人的聯繫,或者將原主人斬殺。
顯然,這乾中天還不具備抹除滅諦鍾與狄靖之間聯繫的能力,那就是擺明要斬殺狄靖,讓滅諦鍾器靈陷入混沌狀態。
周圍的修士都看向乾中天,此人背景很強,爲人也相當霸道,若有人違逆於他,出手絕不留情。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怪只怪你與此寶神識相合!”乾中天振振有詞,說得一點也不含糊,似乎狄靖擁有這等法寶,就是一種罪過。
“真是歪說邪理,這世上總有一些自以爲是的人,倚仗實力,跋扈專橫,殊不知其所作所爲,與強盜無異!”狄靖心裡很憤怒,此人簡直比烈陽洞天的人還要霸道。
石飛燕叼著草根,對狄靖豎起大拇指,道:“小哥說得有理,這乾中天就是這麼蠻橫,若有人教訓教訓,最好不過。”
“石飛燕,你想與我過招嗎?這次我十招就能將你打趴在地上!”乾中天方天畫戟斜指對方,大聲說道,顯得相當豪氣。
“呵呵,乾中天,你還是算了吧,自以爲天下無敵嗎?你我交手三次,都平手收場,你那張嘴,就只會空口放炮嗎?”石飛燕面帶諷刺地說道。
“原來是一個炮嘴,嚇得我差點就獻上佛寶了。”狄靖煞有介事地說道。
周圍修士見他這樣,差點就笑了出來,但一想到乾中天的狠戾,硬生生給憋了回去。不過有一個修士上面沒出聲,下面卻是憋出一個屁來,這一下,這些修士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
乾中天自然怒目而視,他如何看不出狄靖在刁侃他,而這些修士也在心裡暗笑。
“不關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的。”那修士連忙飛遁出去,離開了是非之地。
其他修士也相繼收聲,不敢正視乾中天。不過雲猊卻是捧腹尼尼直笑,在狄靖肩膀上顛顛倒倒,玉蠶也是同樣,翻滾得相當歡快。
“小子,管好你的畜生,把佛寶乖乖交過來,我還可免你一死!”乾中天大喝道,殺意濃烈。
“這可就恕難從命了!我的命自是掌握在我手,豈能讓你饒免?”
“那你就去死吧!”
乾中天話音一落,座下白犼嘶聲咆哮,轟然壓了過來,那鋒利爪子拍出,有開山裂石之威!方天畫戟也是凌空刺下,力透千鈞。
狄靖納勁化掌,避過大戟,衝到白犼身下,一手擋下巨爪,一手卻是迅速擊在白犼胸腹上。他修習靜默入微之法,這是第一次運用,效果相當明顯,以最小的消耗,攻擊對方薄弱之處。
砰!
白犼龐大的身軀在那一掌之下,被擊得翻滾了出去,林木摧折,怒吼不止。乾中天在那一瞬間飛了起來,倒轉方天畫戟,舞出漫天光華,直擊狄靖。
狄靖不慌不忙,讓雲猊和玉蠶退到一邊,潛心靜氣,以靜默入微之法應對。這需要眼疾手快,覷準對方攻勢來路,並推算後續攻勢,從最薄弱的破綻之處進攻,便可以達到最力量的進攻。
乾中天大戟橫行無忌,使得風生水起,但是數招下來,卻發現攻勢每每受阻,無法完全施展出來。雖說氣勢恢宏龐大,但卻不能隨心所欲,心頭就像憋了一股悶氣舞出宣泄。而再看對方,氣定神閒,卻不見有半點慌張跡象,也沒有什麼厲害招數施展出來。
“裝腔作勢,看你能接下來幾招!”乾中天實力不可謂不強,那方天畫戟也是稀罕奇物,經大力催動,漫天都是戟影。
那白犼爬起身來,掄起拳頭便朝著地上一擊。頓時山搖地動,那一股強悍之力透入地下,穿土破石,直奔狄靖腳下而來。
狄靖巋然不動,手上劍氣迸發,與方天畫戟硬拼;腳下憾地,巨力奔涌,霎時地上便以狄靖爲中心,龜裂而開。地下那股力量,轟然爆開,整個地面都塌陷了數尺。
乾中天越戰越怒,他與人對戰,何曾這麼憋屈過?近身出招,每次都會被狄靖看似平淡無奇的出招路數給打斷,好像一招一式都在對方預料中一般。
狄靖戰到後面,漸入佳境,那靜默入微之法,運用得越發純屬,雙腳踩在地面上,都不怎麼挪動了。
“這叫狄靖的人,真是奇了!”石飛燕露出詫異之色,這樣對招之人,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隨意揮灑,輕鬆破解對方招式,“這種手法,可是相當難練,哪怕那些境界高深的強者,也做不到如此!”
“狄道友的手段,越來越讓人摸不透了。”幾個與狄靖相熟的修士看得一臉震驚,之前在地宮時,狄靖出手都是龍威虎猛的,現在一改狂猛之勢,變得輕鬆寫意了。
“難道是受惠於地宮的傳承?”有人疑問。
“那地宮傳承不簡單,狄道友日後必然能崛起,成爲一方霸主!”
白犼就在他們旁邊,聽到幾人這麼說,越發憤怒,道:“一個小修士而已,如何能與我家主人相爭?”
它相當不忿,再次衝了過去。
乾中天攻勢越發狂猛起來,他已經看出了其中訣竅,不再與狄靖近身對招,而是退出一段距離,施展大手段進攻。這樣一來,狄靖便無法再破解他的招數了。
雲猊在一邊搖旗助威,與玉蠶玩得不亦樂乎。它對於狄靖的實力,相當有信心,哪怕對手再強,只要不是真血境,狄靖就不會敗。
狄靖見對方不敢再近身對戰,嘴角露出一股玩味的笑容,也開始施展通天手段。
白犼衝來,使出天賦神通,一尊巨大的虛影幻化而出,周圍氣流涌動而起。神犼古祖之影顯化,雖然很虛淡,但是威風凌凌,蓋壓四方,巨掌凌空拍落下來,要將狄靖鎮壓!
“血脈如此稀薄,能有什麼能爲?”
狄靖喝道,指掌化訣,天獸神印自掌心衝出,朝著乾中天而去。同時右手以骨爲劍,直擊上空,那神犼古祖虛影與之一碰,頓時崩散。
呼!
風聲起動間,六翼飛殤神行法發動,身影一晃,眨眼就來到了白犼跟前。
那白犼一愣,還來不及反應,便感到下顎一陣疼痛,隨即眼前天地便倒轉了過來。
砰!砰!砰!
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只見狄靖一手抓起白犼下顎,將那龐大的軀體掄了起來,在地上兇猛地砸來砸去!
每一次落地,都是頭顱擊在地面,發出大聲響。一左一右,狄靖就像在輪動錘子般,將地面砸出兩個大坑。
七八下之後,白犼身上已經到處是傷,血流如注,筋骨都斷了不少。
看到此等景象,其他修士都是一身寒意,這狄靖的力氣,似乎也太大了!那白犼起碼也有七八百斤,這般輕鬆隨意就掄起來亂砸,沒有五六千斤力氣,怎麼能做到如此輕鬆?
“連血脈純正的血犼見到這個人,都要退避三舍,你一個血脈稀薄的神犼支脈,如何使他敵手?”那幾個修士對著白犼說道。
血犼、白犼、黑魔吼等等,都是源自上古神犼,因時間推移流轉各處,血脈之力也各有強弱之分,血脈最強者,是血犼一支。這白犼分支,論血脈和地位,都遠不及血犼。
白犼一陣懊惱,沒想到這個人類,竟然如此的強悍!血犼那一支,可是天生就強悍無比,受到神犼古祖的庇護,沒想到竟然也不是這人的對手。
“再告訴你一個事,曾經十幾頭上古種族都在他手下吃了虧,就連太古種族,也只能與他平分秋色!”幾個修士在一邊連番打擊。
白犼渾身劇痛,越聽越是心驚,越聽越是害怕,忍不住吐出幾口鮮血。
“我現在可要認真了!”狄靖看向乾中天。
乾中天頓時感到一股壓力,這狄靖此先竟然一直不曾認真對戰,現在雖說要認真,但看那樣子,根本就不像。
“傷我坐騎,我豈會輕饒你!”乾中天拿出一枚晶石,嵌入了方天畫戟中,頓時兇威赫赫,一股無以名狀的氣息蘊繞在大戟上。
“竟然是一把兇兵!”
“好恐怖的氣息!乾中天竟然帶著這樣的武器!”
“兇兵激活復甦,兇焰如火,不飲血是不會收斂兇焰的,否則兇兵就會反噬其主!乾中天這是要豁命一搏,不死不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