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靖見他竟然這麼大方,如此豪賭,本想把自己的法寶囊也壓上去,但對方卻是火急火燎,讓狄靖連說話的時間都沒有,一道寒芒加上一股熱浪就奔了過來。
狄靖連番出掌,化氣納圓,在齊無跡一陣狂猛的攻勢中,不斷卸去勁力。
兩人修爲差了一個層次,按照正常來說,兩人之間的實力會有很大的差距,但是狄靖卻是不同,他根底強絕,體內所化的秘力又比精氣神華這種能量霸道,這一應付起來,倒是不覺得很吃力。
兩人劍來拳往,掌氣如洪濤巨浪,猛然一個對掌,都是運用了十足的勁力,氣勁宏達,讓周圍的樓宇都在搖晃。
一個攜焚天之怒,要斬對方於劍下,一個夾帶雷霆之威,要挫敵手於拳掌!
“齊無跡的攻勢越來越強勁,那純陽烈焰神功被他運轉到極致,我在他兩丈之外都感到了灼熱氣息,再配以他純熟的御器之術,我想要取勝,就必須出其不意!”
對方攻勢厲害,狄靖不敢硬拼,只能採取防禦之勢,同時也在尋找破綻,打算以挪移符籙攻其不備。
齊無跡翻身運劍,劍過長空,呼嘯穿雲(yún),如一條毒蛇穿行,掌上運轉純陽氣焰,一掌一劍,一前一後,使得狄靖避無可避。
齊無跡臉上露出猙獰笑容,身上灼熱氣焰噴灑,讓他看起來就如同一個狂人。
狄靖見他陷入殺戮一樣的狂態(tài)之中,心中一動,一張挪移符籙被他化開,被前後夾擊的身影頓時消失在場上。
“人不見了!”
這是絕大多數(shù)修士心中的第一反應,但是還沒來得及再有其他反應,齊無跡身形一個踉蹌跌出,那柄寶劍飛射而來,若不是他反應神速,以意念將飛劍挪開,就已經(jīng)撞了上去。
僅僅只一息時間,狄靖再次出現(xiàn),穩(wěn)穩(wěn)站在雲(yún)臺上。
齊無跡穩(wěn)住身形,身上的焰火都在蒸騰,寶劍在一陣飛旋後,緩緩回到他手中。
“你以爲,憑藉符籙外力,以速度就能取勝於我?”齊無跡狂態(tài)畢露,再不復之前的瀟灑之姿。
在他身上,有一股凌厲的氣息從氣焰中穿透了出來,如刀如劍,如兇獸的血口之牙,能擊穿天地,斬落日月。
“他要施展神照劍式了!”樓宇上,禹凡死死地看著齊無忌,後者身上的氣息,讓他想起了過往,很是忌憚。
“想要在看不清敵人身形的情況下?lián)糁袑Ψ剑荒苁悄且徽校 庇硖祜L雙手放在窗舷上,因爲不自禁地發(fā)力,使得窗舷都被捏得粉碎。
雲(yún)臺周圍,很多修士都顫抖了起來,他們感覺四周似乎都有劍氣佈置著,整個天空都在劍芒的籠罩下,很可怕!
“好強的劍氣,好濃的劍意!烈陽洞天何時有這樣的劍訣了?”有真血境的強者也忍不住讚歎起來,這樣的劍訣,絕對不是凡品。
“傳說齊無跡來歷成謎,莫非這劍訣是他背後神秘勢力所有?”
塵州修士,除了少數(shù)幾個人知道齊無跡底細外,其餘幾乎都不清楚,只是沒根沒由的猜測,最後不免將齊無跡說得神乎其神。
“糟了,這種劍氣,只怕師弟躲不開!”趙恆圖眉頭緊鎖。
“齊無跡的這套劍訣,十分強大,劍意籠罩了十方,一道劍意就是一股劍氣,能將雲(yún)臺全部罩在劍氣之下!”張元對於劍術瞭解更多,見齊無跡這個氣勢,很快就猜測出了一些端倪,“大哥的情況不妙啊!”
其他幾人聽了,失聲道:“那怎麼辦?難道······”
“張道友,你那烏羅盾,能撐得住嗎?”李封沉聲問道。
“能!但也只是第一波劍氣,齊無跡的劍意,一重接著一重,足足有七重,烏羅盾能擋住第一重,第二重就會失去防護能力。而後面的五重,就只能靠大哥自己了。”張元眼睛都紅了,指甲都陷入了肉裡。
“狄靖死定了,這是齊無跡終極一招,絕對能斬了狄靖!”有修士大叫,他押注的便是狄靖亡,這一劍之後,自己就能大賺一把了。
齊無跡目露寒芒,瞳孔中只餘下狄靖一個人的身影。
“只可惜,你當初沒能答應做我隨從,以致今日之禍!”
狄靖哂笑了一聲,道:“你還是這麼自信,你這一招很厲害,但你確定就能殺我?”
“能與不能,一試便知!”齊無跡寶劍在手,劍鋒一轉,數(shù)百道模糊的劍影分散而開,隱沒於劍意之中。
宗靈洞天這邊,幾人全身都繃緊了,張元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道:“大哥只要能當下劍氣,就能獲勝。那齊無忌施展這一式劍訣,就會透支全身力量。”
莫星魂眨著大眼睛,在這種劍氣威壓下,呼吸都有點不順暢:“師傅,狄靖能擋下來嗎?”
“他又不是銅皮鐵骨,這種遍掃十方的劍氣,他如何擋?除非······恩?”喬老頭眼睛看著臺上兩人,然而卻在下一刻,他神色大變,雙眼鼓得跟牛眼睛一樣,眼珠子差點都掉了出來。
因爲他看到了一件令他抓狂的事:之間狄靖從法寶囊裡拿出了一根巨大的白骨,被他很隨意地扛在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