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蔡念再現(xiàn)身,豫章文家
“額頭有血孔,穿透顱骨,一擊斃命,除此外,身上沒有致命傷。”
豫章郡。
拿著王玉蘭的驗屍報告的紀仁,目光打量著不久前還在江夏耀武揚威,此刻卻只能面色慘白地躺在停屍房裡的王玉蘭。
外表來看,只有眉心一處傷痕,其餘再無傷口。
而以他天眼來看,也看不出其餘傷痕,沒有懸念,應(yīng)當(dāng)就是被一指擊殺。
而且現(xiàn)場也沒有打鬥痕跡,說明王玉蘭是被秒殺的。
可王玉蘭雖然修爲(wèi)不算高,但也有地侯四重修爲(wèi),哪怕是地侯巔峰,想要這麼輕易地一指擊殺,也不容易。
所以豫章這裡,多了個天王。
但如果是個天王的話,嫋嫋怎麼逃回來的?
嫋嫋雖然神異,血脈不凡,又得到大鵬翎羽,速度奇快無比,但要說從天王手中逃生,也不容易。
想到這裡,紀仁轉(zhuǎn)頭看向站在喬輕語肩膀上的嫋嫋,還有在地上的吞月道:“嫋嫋,把你當(dāng)天看到的再說一遍,然後吞月你也再給我解釋一遍,一字不差,不要省略。”
嫋嫋不會說話,所以嫋嫋看到的東西,無法轉(zhuǎn)述給紀仁,但比較幸運的是紀仁有吞月這個翻譯官。
吞月原本不會說話,但自從吞月入了天王之後,便擁有開口說話的能力了。
畢竟,高低也是個神獸。
開口說話這項技能對吞月來說,不難。
只不過吞月一般來說,懶得開口學(xué)。
用它的話來說,汪一聲就能解決的事情,轉(zhuǎn)換成人話之後,就要說好多詞。
嫋嫋點了點頭,朝著吞月嘰嘰喳喳地說著,它“嘰”一下,吞月“汪”一下,許久之後,吞月纔看著紀仁道:“汪汪汪~”
“說人話。”紀仁沒好氣道,你這一連串的,我聽不懂。
吞月無奈地點頭,滿腹委屈,不是都說人比狗聰明嗎?我一條狗都能學(xué)會人話,爲(wèi)什麼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學(xué)不會狗話呢?
“小鳥說,她跟著女人,飛過長長的河,一路上沒看到女人和誰交流,直到來到豫章了,到了一間客棧,然後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就看到大半夜的,女人直接離開客棧,去了一處桃林,然後和一個老頭子說話,很恭敬,像一隻傻鳥!”
“嘰嘰~”
一邊站在喬輕語肩膀上的嫋嫋,頓時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我明明說的是像一條傻狗!
我們鷹是高傲的,搏擊長空。
你們狗才是搖尾乞憐的。
“乖啊,先聽吞月講。”喬輕語當(dāng)即安撫道。
嫋嫋這才作罷。
而吞月繼續(xù)說道:“然後問周家被抓怎麼辦?那個老頭好像比較吃驚,然後先是問現(xiàn)場的情況,然後問有沒有人跟著她,那女人說沒有,然後他就殺了女的。嫋嫋有點慌,然後他就看到那個老頭擡起頭來,看了她一眼,隨手就一指射了出去,它瘋狂逃跑,這才勉強逃回來。”
“那老頭有什麼特徵嗎?”紀仁問道。
嫋嫋歪著腦袋,努力地回想,然後想了半天,只想出了一個特點——老!
聽到吞月轉(zhuǎn)述的回答之後,紀仁露出無奈的神情。
這個特點說的真是好。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別爲(wèi)難嫋嫋了,她還是個孩子。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就該我替嫋嫋去,這樣的話,或許師叔也不會死。”喬輕語溫柔一笑,好似一朵解語花。
“別胡說,王玉蘭見的人,很可能就是天王,嫋嫋能逃跑,估計是當(dāng)時距離遠,而且飛得快,你要是去了,萬一有個好歹,你讓我怎麼辦?”紀仁看著喬輕語道。
嫋嫋站在喬輕語的肩膀上,又歪了歪頭,這意思是說,我有萬一就沒有關(guān)係是嗎?
渣主人!
“也不一定,我雖然還沒有入天王,但如果用混元傘的話,師尊也被我困在裡面半刻鐘。”喬輕語道。
她雖未入天王,但混元傘在手,已經(jīng)可以吸納天王入傘,就是諸如蔡念這等七重天王的強者,她也能短暫困住,然後逃跑。
唯一的問題就是會失去混元傘。
但她和混元傘不分彼此,哪怕相隔千萬裡,也能迅速找到混元傘。
所以也不怕丟人,而若是對方一直拿著混元傘的話,她還能通過混元傘來追查對方。
至於混元傘會不會被毀壞,她是半點不擔(dān)心。
用諸葛玉泉的話來說,在這個世界,他們既無法加快混元傘的恢復(fù),也無法損害它分毫。
“半刻鐘?”紀仁眉頭微挑,那豈不是說他進去了,很可能出不來?
他原以爲(wèi)通過自己的努力修煉,實力上已經(jīng)趕上喬輕語,沒想到實力趕上了,法寶不靠譜。
努力修煉,爭取早日入天王,看能不能從法相上傳承到什麼厲害的絕學(xué),比如八九玄功之類的。
“我不在的時候,輕語你就是這麼在背後編排爲(wèi)師的?”
就在這時候,外間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
紀仁和喬輕語當(dāng)即轉(zhuǎn)身,見著門口處,蔡念正一臉微笑地看著他們,一襲青衣,優(yōu)雅知性。
“師尊。”
看到蔡念出現(xiàn),喬輕語當(dāng)即喜形於色。
“見過蔡大家。”紀仁也行禮道。
蔡念微微欠身,表示還禮,雖說紀仁是晚輩,但架不住紀仁最近風(fēng)頭太盛,她也需要客氣,道:“許久不見了,鎮(zhèn)國公。”
“蔡大家是輕語師尊,便是我的長輩,直呼我名就是,不需要客氣。”紀仁道。
“好,那我便叫你伯義吧。”蔡念道。
“蔡大家去追查江南除卻司馬家之外的另一股勢力,不知查得如何?爲(wèi)何會來豫章,難道那一股勢力在豫章?”紀仁問道。
“有些進展,我一路追查過來,發(fā)現(xiàn)這一股勢力隱藏極深,幾經(jīng)辛苦,才查探到那一股勢力應(yīng)當(dāng)和豫章文家有關(guān)係。”蔡念道。
“豫章文家?有這一家嗎?”紀仁聞言,卻露出疑惑的神情道。
豫章以陶、朱兩大家族爲(wèi)首。
豫章文家,沒聽說過。
“文家只是豫章的二流世家,伱不知道也不足爲(wèi)奇。他們乃是曹魏將領(lǐng)文欽之後,不過這一代的家主天賦有限,只有曜日巔峰,故而整個文家也不出名,不過素來本分,平日裡對陶家馬首是瞻。查到他,我初時也覺得奇怪,但文家沒什麼特別的,索性直接潛入文家探查,結(jié)果不僅我被發(fā)現(xiàn),還差點出不來。”蔡念解釋道。
“如此說來,文家還有天王?”紀仁道。
能留住蔡念,那文家之中必然是藏著個天王了。
那就有意思了,一個二流家族顯然不應(yīng)該有一個天王。
“沒錯,我不敢戀戰(zhàn),僅僅與他過了一招,然後便感覺四周陣法涌動,天地排斥於我,若非我走得快的話,怕是還要留在裡面,此人不僅勇武,而且應(yīng)當(dāng)擅長軍陣。”蔡念道。
“會軍陣,文家?”紀仁若有所思,道,“那蔡大家覺得那個天王有沒有可能是害了王玉蘭的人?”
“這個我也不知,我和那人對了一掌之後,便打算從別的地方調(diào)查文家,結(jié)果這時候就傳來了王長老的死訊,我在你們來之前,就給王長老驗過屍,眉心的洞應(yīng)當(dāng)就是致命傷,一擊斃命,對方的實力很高,而這段時間,我就在豫章郡,按理來說如果有人凝聚天王法相,我都會有所感應(yīng),但我一直沒有感應(yīng),所以對方是連法相也沒有凝,隨手一擊,修爲(wèi)怕不在我之下。我已經(jīng)傳信回宗門,讓謝師姐查一下王長老的一切,看能不能從她的生活起居找到線索。”蔡念道。
“既然如此,那就去文家查一查吧。”紀仁道,豫章明面上是一個天王都沒有的,畢竟天王不是大白菜,揚州第一世家的王家也只有一個書聖呢,現(xiàn)在文家突然多了一個天王,無論是和裴世鈞他們有關(guān)係,還是和王玉蘭的死有關(guān)係,都得查。
“我去過文家,現(xiàn)在直接去,會不會不太合適,要不喬裝一下?”蔡念道。
“蔡大家,現(xiàn)在是拜月宮長老離奇死亡於豫章,有證據(jù)表明殺人兇手在文家,你們拜月宮向朝廷施加壓力,我們配合拜月宮,直接抓捕文家上下,您喬裝什麼啊?”紀仁道。
“直接抓捕?”蔡念聞言一驚,“若他和這件事情沒有關(guān)係呢?這麼做,豈不是平白得罪了一個天王?”
這可是天王,哪怕沒什麼家世,但他天王的修爲(wèi),就足以讓他成爲(wèi)大齊的人上人。
諸如定襄侯,當(dāng)初不過是成國公府的一佃農(nóng),但因爲(wèi)覺醒法相,然後成就天王,如今也封侯拜將,坐鎮(zhèn)荊州。
成爲(wèi)江南官面上僅次於成國公府的武勳。
這麼不講理嗎?
不怕出現(xiàn)意外?
“天王實力,不說在江南稱王稱霸,就在豫章郡,還爲(wèi)二流,太不正常,十之八九有問題,直接拿下便是。”紀仁道。
他這邊陸賢昭已經(jīng)來了,加上蔡念,就是兩個高級天王。
而他本人、喬輕語、吞月三個也都是有天王實力。
最後還有一千兩百草頭軍輔佐,只要對面不是像自家?guī)熜种T葛清嵐一樣的怪物,就算是威國公一般的實力,紀仁都敢正面剛過去。
至於意外,真的是萬分之一的概率,文家真的無辜,那便是受了拜月宮的脅迫,沒有辦法。
心想著,這時外面忽然有消息傳來,說瑯琊王氏的人到了。
紀仁聞言,嘴角頓時揚起,本來拿拜月宮的人當(dāng)幌子,還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和拜月宮還有蔡念這一層關(guān)係,但現(xiàn)在瑯琊王氏來了,真心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