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年來，人教和截教的衝突，都是你們演出來的？”
雖然心中已經猜測到，但看到通天教主真的在八景宮出現後，紀仁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道。
誰能想到，前一刻還在東海之上，勢同水火的兩個人，現在就這麼坐在了一起。
老子的盟友不是元始，而是通天。
一切的一切都是僞裝的一場戲。
“不全是，知曉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人教和闡教加起來，也只有兩個人，其餘人的衝突是他們自己的衝突，和我們無關，畢竟按照劇本來說，人教和截教的關係本來就不和睦，他們遵循法相的本能罷了。”通天教主坐了下來，輕笑道。
“而且，我和他雖然在推翻鴻鈞上，目標一致，但除此之外，我與他的確互相不喜，或許是因爲法相，也或許是因爲彼此厭惡。所以這戲是假的，但感情倒不能說是假的。”老子補充道。
“所以，太師叔一早就知道我是破局的關鍵，這一次和接引他們聯手，就是爲了讓我擊敗雲霄，然後獲得其餘水域的氣運，用最短的時間，最大程度地幫我提升實力？”紀仁道。
“自然，不然的話，你以爲真的什麼都這麼順利，你想要四海氣運，就有四海氣運？當年你來我碧遊宮，我便知曉你要謀畫四海，所以特意讓你去挑戰東海羣仙，磨練你的無敵氣，也讓你熟悉東海。不過當時，你能領悟誅仙劍氣，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通天教主道。
“那當時烏雲仙在雷澤算計我，太師叔，你也知道？”紀仁回憶著往昔的點點滴滴道。
“知道。”通天教主點頭道。
“所以，爲了大計，太師叔可以看著座下弟子自尋死路？”紀仁再問道。
“自然可以。怎麼？無法接受？”通天教主道。
“有些難以接受這樣子的太師叔，畢竟按照印象來說，太師叔應該是愛護弟子的。”紀仁道。
“不，你的想法沒錯，我愛護我的弟子，真的，很愛護。爲了他們，我曾經和鴻鈞鬥過一場，但後來我的弟子都魂飛魄散，灰飛煙滅了。然後，在天道之下，我又收了一批弟子，他們用著我第一批弟子的名字，然後重複著一樣的結局，循環往復，周而復始。所以，我必須要打破這個循環，爲了這個，我可以付出一切代價，莫說是他們的性命，便是我的性命，也可以。”通天教主道。
“是弟子謬誤，凡間常說，貪官奸詐，要做清官，便要比做貪官更加奸詐。君子可欺之以方，故而小人多獲利，如今面對的是小人，自然不能用簡單的君子之法。”紀仁聞言，當即道歉道。
“君子不君子的，和我沒什麼關係。我，不過是通天老魔罷了。本來就不是什麼有道全真，更沒有什麼道德禮法。只是你我目標一致，都要殺了鴻鈞，給三界自由而已。”通天教主大笑道，“而誰能達到這個目標，我就助誰。只不過我這個人不像大師兄好說話，幫你的話，太累，不如充當一下你人生路上的大反派，給你設置重重目標。”
“所以太師叔默許馬遂、烏雲仙、牛魔王他們先後對我出手。”紀仁道。
“不錯，而你的成就超出我的想象，所以我還得不斷更換人選。在你殺了烏雲仙，第一次進入雷澤之後，馬遂是不敢再立刻動手的，而其餘人更沒有這個能力，恰恰好這個時候你和奎牛結仇，我便讓奎牛做你第二個對手，再逼得你師祖收回盤古幡。但我沒想到，即便如此，他們幾個也不是你的對手，都怪這老貨，給你兩個道侶的法寶太多了。”通天教主不滿地看著老子道。
“是你門下無人，與我何干？他才修煉多少年啊？門下都找不出一個可以降服他的人。”老子道。
“我門下不行，你門下有？要不要來比一比啊？”通天教主嗤笑道。
“不與你做小兒之爭。”老子微微搖頭，然後看向紀仁道，“這就是我們的謀劃，不該給你知道的，你也知道了。不過，知道了這些，你未來也就徹底沒有退路，你若是中途退出，那麼在我們死之前，一定會先殺了你。”
“太師伯放心，我不會退出的。畢竟死的天道纔是天道，而有私慾的天道不過是一種特殊的生靈罷了，這樣的生靈不配留著。”紀仁道。
他不會退的，且不說他一旦凝聚伏羲真王法相後，鴻鈞不會放過他，就算是鴻鈞放過他，他和鴻鈞也註定不是一路人。
因爲一己私慾，肆意操縱衆生氣運，直接導致億萬生靈隕落，來提供氣運給神界，稱之爲魔，都是誇讚了。
這些個東西，不該活著。
“好，不過，你的實力還是太弱了，我通過雲霄將氣運這些都給了你，爭取三百年內入混元。”通天教主道。
“是，弟子明白。”紀仁向通天教主行禮道。
通天教主微微頷首，再交談幾句之後，放紀仁離開。
“你說他全信了嗎？”
等紀仁走後，通天教主看向老子道。
“應該相信了八成，最多也只有八成，他這樣的人，不會一下子全信的。”老子道。
“和這樣的人打交道真有些麻煩？你當初就不應該選他。”通天教主道。
“不是我選的，是法相選擇的。我當時殺了他，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不給他給誰？真武嗎？”老子嗤笑道。
“但這樣的人，對我們最後的佈局可不利。”通天教主道。
“那是最後的事了，你看他快入混元了，雖然有我們一路幫助，不斷的給他氣運，但這麼快的修爲進展，從未有過。他是最合適的人選，不然的話，也做不了最後面的事。”老子道。
“希望如此吧，說起來，真武那邊，沒出紕漏吧。”通天教主看向老子道。
“放心，他覺得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靠他自己的本事，和我們無關。”老子輕笑道。
“好，既然如此，那麼就進行最後一步吧。這該死的老天早該換了，生而爲神，便高高在上？總有一天，我要他跪在地上！”通天教主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