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天賦神通

告別威遠伯一家，紀仁回到自己的牀上，按照最標準的姿勢盤腿坐下。

運轉基礎的修行功法，以心眼觀測，丹田三尺氣旋之中模糊的神聖虛影。

修行五境，第一境，養靈。

即蘊養丹田之中請來的模糊法相。

這一階段，主要做的便是不斷感悟真靈意志，增強自身和真靈法相的契合，然後再由體內真氣描繪出法相的形體。

大多數武者在這個境界，都會模仿真靈法相的平日行爲，希望藉由行爲的模仿，更進一步領會意志。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個步驟——參悟天賦神通。

這也算是每個法相的根本。

用得好，初期越級挑戰是輕而易舉，到了後期，也能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紀仁雙眼緊閉，不斷運轉基礎功法，體內溫養出來的真氣不斷轉動，行走在奇經八脈之間，一股博大的意志浮現紀仁心頭。

同時，腦海之中不斷浮現出楊戩的生平和性情的描寫。

正直無私爲神。

楊戩爲神，代表公正。

而關於他性情的描寫，西遊記一句話概括最爲準確，“心高不認天家眷，性傲歸神住灌江”。

心高，性傲。

身懷傲骨不低頭。

真氣不斷運轉，紀仁沉浸在感悟之中，意識越發升空，彷彿有清水流過身軀，冰冰涼涼，說不出的舒服。

爾後，明明是閉著眼睛的，但紀仁卻“看”到了自己房間的一切佈置，茶幾、木凳、屏風、木門……

這是透視天賦？

紀仁眉頭微皺，心中略有遺憾，他對自己繼承的天賦，是有預料的，和眼睛有關，但沒想到就是透視。

不是說透視不好，但是這相對楊戩的逼格來說，就差了。

像趙雲法相繼承者獲得的龍膽天賦，面臨絕境時，戰力翻倍。

標準的爆種天賦，戰場之上，常常絲血反殺。

而就算是無雙神話版趙雲顯然也無法和楊戩相提並論，最多在楊戩麾下一千兩百草頭神裡面打個工。

按理來說，天賦不應該這麼簡單的，自己之前在廟宇之中，都能看出氣的運行啊。

紀仁心中疑惑，繼續運轉功法，目光所見更多，想看看這神通極限，是否還有自己所不知道的神通，又或者說這神通的極限有多遠，能不能做到千里眼。

雙眼緊閉，卻眼觀六路，洞察十方，門外大青石路也出現在眼前。

繼而往前望去，忽然見著一張宜喜宜嗔的俏麗容顏，青絲如瀑落下，玉頸修長，鎖骨精緻，誘人眼球，但這不是關鍵，更關鍵的是繼而往下，如羊脂白玉的嬌軀，完美的曲線也瞬間沒了遮掩……

紀仁頓時行岔了氣，被迫睜開眼睛來，連連咳嗽。

正朝紀仁房間走來的喬輕音聽到咳嗽聲，纖細的眉頭微皺，身影陡然加快，如瞬移一般一步踏入房間，走到行氣不順的紀仁身邊，白嫩的手掌放在紀仁背上，一股靈力渡入，一臉古怪道：“怎麼了？剛修煉，就氣都走岔了？也虧得你修爲低，不然都要走火入魔，你一天天都在想什麼？”

紀仁面色略有尷尬，雖然前世在網上接受過一些老師的教導，但現實還是第一次，下意識地想要撤去力量，但此刻掃到喬輕音，眼中所見又有不同，不再是人，而是氣。

運轉在喬輕音經脈之中的氣。

這纔是天眼真正的作用？

一眼之間，看透氣的變化，洞察一切運行軌跡，發現破綻？

“你看什麼啊？”喬輕音被紀仁看得古怪，好像沒穿衣服一樣，握緊了拳頭，兇氣十足地朝著紀仁威脅道。

“我們打一架吧。”紀仁從牀上跳了下來，方纔喬輕音走來的時候沒有運轉靈力，觀察不清晰，直到喬輕音給他渡氣的時候，他才又看得到。

“啊？”喬輕音俏麗的容顏上滿是疑惑，紀仁一個剛剛凝聚法相，修爲不過養靈三重的，和她一個人將境界的比試？

這是走火入魔，把腦子練壞了？

“來，打一架。”紀仁拉著喬輕音就往外走。

“鬆開！”喬輕音手腕上靈力一震，震開紀仁的手掌，然後古怪地看了眼紀仁道，“行吧，伱小子想要捱揍，我滿足你這個願望！”

說著話，喬輕音腳尖一點，人影便到了十丈之外的院子當中。

是氣的變化。

紀仁看的分明，心中更喜，來到喬輕音面前，擺開架勢道：“你來打我吧！”

“打你？”喬輕音看到紀仁這副模樣，倒真有了一兩分的擔心道，“你腦子沒壞掉吧？”

就你這力量，我站在這裡不動，你都傷不了我，還讓我進攻，你是想捱揍？

“沒壞，打我！”紀仁道。

看著紀仁堅定的表情，活了十六年都沒有聽說過這個要求的喬輕音決定滿足他，腳尖一點，身影輕靈，好似沒有重量一般，一拳直朝紀仁打來，恐怖真氣肆虐。

但紀仁卻在千鈞一髮的時刻，腦袋一偏，恰到好處地躲過了喬輕音的一拳。

喬輕音面色微愣，旋即變招，改打爲揮，順勢朝紀仁斬來，誰知紀仁像是早已預料到一般，又躲了開去。

而紀仁臉上則情不自禁地浮現出濃濃的笑意，沒錯，果然如此，自己可以看到喬輕音運行的氣，而但凡動手，必定先要讓氣運轉匯聚於手足之中，所以他提前觀看到氣的變化，就等於提前知道喬輕音的招數。

預判。

想到這裡，紀仁嘴角不禁微微上揚，改守爲攻，一套殺拳打出，然後——

喬輕音直接抓住紀仁的手，一個過肩摔，將紀仁重重地摔了出去，摔在地上，直摔了個七葷八素。

“就這兒？”喬輕音看著紀仁，誰給你勇氣，挑戰我的？

“再來！”紀仁再度起身，向喬輕音發起挑戰，方纔好似進攻的時機沒有選好，而且自己運用不熟練，先把預判給判斷準確。

“好。”

雖然不知道紀仁是什麼情況，但喬輕音能有機會打紀仁，也是歡喜，伸手一拳打出，只是這一拳還是被紀仁提前感應到，從容躲了開去。

喬輕音眉頭微皺，算上剛纔，她已經被紀仁躲了兩次了，雖然她沒認真，也沒用全力，怕一不小心把紀仁給打死了，但也有養靈九重的實力，紀仁不應該躲得了纔是，怎麼感覺像是提前知道了我的動作一樣？

喬輕音心頭不解，但也來了幾分好勝之心，身影倏忽一動，身影縹緲，好像不是在和紀仁打鬥，而是在跳舞一般，賞心悅目，但只有經歷過這舞蹈的人才知道這舞蹈中有多少殺機。

紀仁聚精會神地盯著，神情前所未有的專注，氣的運行更加透徹，下意識地學習模仿，身影也逐漸輕靈起來，且連續躲了喬輕音好幾拳，雖然不像喬輕音如同花蝴蝶一樣輕靈，但總能在最合適的地方躲避，便如烏龜行動雖緩，但縮頭的一瞬間，快若閃電。

看得喬輕音暗自震驚，這傢伙怎麼跟換了個人一樣，突然這麼強？難道以前真的扮豬吃老虎，自污？

“輕音，能快一點嗎？”紀仁感覺自己的狀態前所未有的好，他想要看看自己的極限。

“快一點？”喬輕音眉頭一挑，這是瞧不起她？

原本因爲遲遲拿不下紀仁本就有的火氣徹底上竄，當下手掌之上一團淡粉色的光輝閃耀，速度陡然間快了十倍，紀仁看到了，但是還沒有等到他躲避，就被喬輕音一拳打飛，重重摔在一邊的地上。

“還要我再快一點嗎？剛纔我只用了人將境一重的實力，要不我再提升一下？”喬輕音似笑非笑地看著紀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