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下則爲河嶽,上則爲日星。
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
隨著姜曦落筆,記憶宮殿中記載《正氣歌》的書冊自動翻開,全文連標點共三百六十,宛如被黃金澆築成的金字一樣,放出耀眼的金光。
筆沾好墨,‘天’字第一筆剛一落下,姜曦突然感覺自己的整個記憶宮殿都在搖晃,全身的力氣好像被瞬間抽空,之前滿身的才氣如拔開塞子的水池,迅速減少。
姜曦皺著眉頭,咬牙著寫完‘天’字的最後一筆,身體一晃,急忙用手扶住桌面,卻發現胳膊早已沒有了力量,好在身後有把椅子,順勢跌坐在椅子上。
正在此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到動靜的春麗推門而入。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
春麗驚訝的張開粉脣,看著書房桌子上一團金光浮現,少爺姜曦在金光的映襯下隱隱折射出七彩之澤,一種偉岸的氣息撲面而來,竟讓她有股頂禮膜拜的衝動。
好容易才從這種衝動中脫離出來,春麗記起自己的來意,這才發現姜曦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汗水侵透。
“少爺,你..這...”春麗把姜曦扶起,一臉驚疑地問道。
這會功夫姜曦已經恢復了一些體力,有氣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道:
“沒事兒,只是忽然有些靈感,卻沒想到這次的動靜稍大了一點,我睡一覺。”
春麗本來有滿肚子的疑問想問,但看到少爺的這副樣子,也只能憋在了心裡。
姜曦被春麗扶上了牀,閉目睡覺,心中卻在不斷思索。
“看來是自己太想當然了,原來在這個世界中要想寫出《正氣歌》這種名篇,不光需要知道內容,更要擁有足夠的才氣底蘊與文章作者創作時相契合的心情才行。”
“寫出《華夏少年說》的時候,恐怕還是借了系統的光,要不然憑藉著自己連童子都算不上的文位才氣,根本不可能把整篇寫完。”
“利用地球詩詞名篇獲得好處的計劃是行不通了,打鐵必須自身硬,本身沒有對等的實力,根本就不可能利用得了這些名篇。”
此時。
城外荒山中的破廟中,馬神婆已經佈置好了一個法壇。
法壇上立著一個三寸大小的草人,仔細看去不光身上全貼著姜曦的生辰八字,就連草人身上的衣服都是用姜曦穿過的布料改的。
“嘿嘿,小鬼,遇到我算你倒黴,你可不要怨我啊,咒來,風消,散魂,奪命!”
隨著一陣人耳不能聞,但充滿詭異氣息的咒語,馬神婆面目猙獰的抓起草人,一手捏針,照著草人的腦袋就紮了下去……
房間中,姜曦剛要睡著。
突然,頭部一陣刺痛,令他痛呼一聲,豁然坐起。
姜曦雙手抱頭,宛如針刺的痛感讓他差點痛叫出聲,就在他快要痛昏過去的時候,忽然從他的身體中竄出一串金色的文字把他護住。
“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
隨著文章出現,令人昏迷的痛感便瞬間減弱了不少。
另一邊,馬神婆的臉色猛的一變,猛的感覺有一道無形的力量反噬過來,把她手中的金針震斷。
“該死,這小鬼不是還沒通過童子試嗎?怎麼會有才氣護體?”
“不信,我不信!”
馬神婆再次抓起草人,一咬舌尖一股血箭沒入草人的身上不見。
清醒恢復之後,姜曦捂著腦袋,有些驚疑不定。
到底是怎麼回事?
有人害我!
猛的,他想到了封神演義中的釘頭七箭書。
他可知道這個世界的種種神奇。
既然儒道兵家都有著各種神奇的超凡手段,那其他人有著類似一些類似扎小人的咒術也就不足爲奇了。
“還來?!”
還沒等姜曦想好,猛的一道血色光箭轉瞬浮現,照著胸口就要射出。
這時候姜曦再想躲,可就躲不開了。
“難道我要死了嗎?不可能啊,人生模擬器模擬了兩次,自己都不該這麼死啊?”
正當姜曦面露絕望之際,書桌上還沒寫完的《正氣歌》紙面出現了“天”的字樣。
金光耀眼,金燦燦的光芒照耀整座屋子。
“啊!!!”
不信邪的馬神婆突然慘叫一聲,手中的草人中猛的爆閃出一道金光,一股讓她本能恐懼氣息撲面而來。
腦海中突然,猶如山崩地裂,星辰對撞般的巨響起。
隨著慘叫,馬神婆一把扔開草人,吐出一口污血。
草人落地,無火自燃,片刻間就消失的乾乾淨淨,一點灰跡都沒留下。
隨著馬神婆的昏迷,她周圍十八道血影卻在衝撞,只是有一道無形的屏障保護,無論這些血影如何張牙舞爪,也無法傷到中心處的馬神婆。
且說馬神婆這一邊損失慘重。
單說姜曦這一邊,也隱約猜到了自己莫名遭襲的原因。
甚至隨著書桌上《正氣歌》紙張的消失,他還在城外的一個方向隱約產生了感應。
他有種感覺,暗中施法暗害自己的人就在那個方向,並且受傷不輕。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姜曦的眼中不由掠過一絲殺機。
趁他病,要他命!
這次因爲有著《正氣歌》的草稿保護躲過了一劫,但下一次呢?
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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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山破廟。
“哼,你們這些廢物,活著我不都怕,死了還想造反不成?”
馬神婆才醒來看到還在衝著自己不斷撲來的血屍,不屑的冷笑道。
隨著一陣咒語聲,這些血屍再次被馬神婆掌控。
“可惡,剛纔那道金光是什麼東西?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威力?”
“這可是上古時期可咒殺天神的巫術,雖然現在只是殘篇,但自己也用了可以避開了祖靈庇佑的血脈定位,爲什麼不光殺不了這小鬼,更受到了強烈的反噬?”
“就算姜曦小鬼才氣沖天,但畢竟還沒參加過童子試,沒有朝廷龍虎氣保護,也不應該有這麼大的力量啊。”
“噗!”
馬神婆百思不得其解,但下一刻就又是一口血噴出。
“該死!偷雞不成失把米,這次元氣大傷,爲了保命耗費了我的十年功力。”
馬神婆抹了下嘴角,心中暗恨。
“這次,我非讓姜家給我足夠的補償不可……”
“誰?!”
馬神婆咬牙切齒,話還沒說完,忽然就感覺身後站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