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惜當即癱軟在地上,她雙目無神,眼角還掛著淚珠。
嘴裡喃喃自語,“爹爹,不要,不要啊……”
此刻唐宗候已經一點都不想再看見這個有辱家門的東西了,他厭惡的擺手,“趕快給我出去?!?
唐晚惜緩緩地從地上爬起來,不知是身體虛弱還是此刻有些悲傷過度,她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走出了老夫人的房門。
這時唐晚盈上前去給唐宗候捶了捶肩膀,柔聲說著,“爹爹,您不要再生氣了。”
老夫人也忙著上來勸,“對啊,別再氣壞了身子?!?
唐宗候長嘆了一聲,“本來我對這三丫頭也給予厚望,憑她的才華和容貌怎麼也能嫁個親王,誰曾想,她竟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彼恼Z氣有些痛心疾首。
“好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況且這種事她也不是故意要去這麼做的啊,誰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哎,這您就錯了,唐晚盈心裡想到,您這三孫女還真就是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主。
如果他們知道唐晚惜是自己給風墨白下藥不成反被下人佔了便宜,估計這唐宗候現在也在這裡坐不直了。
唐宗候聽了老夫人的話無奈地點了點頭。
現在唐宗候的所有希望就只能寄託在唐晚盈身上了,和太子的婚事可萬萬不能出什麼意外啊。這下他對唐晚盈的婚事更加緊張了。
唐晚惜一路上不知道怎麼回的自己屋裡。
楊氏早早就等在那裡,看到唐晚惜回來,她趕忙焦灼的迎了上去,“我聽說,你爹回來著急忙慌的從屋裡給你叫走了,我這心裡不踏實,所以趕緊過來問問你?!?
唐晚惜緩緩地擡了擡眸子,聲音有些嘶啞,“都知道了……”
聽到她這麼說,楊氏當即就明白了,這件事終究是瞞不住的。
“滑胎的事,吃藥的事,爹爹都知道了……”
雖然楊氏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此刻聽到還是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半晌,她問,“那你爹爹怎麼說,老夫人有沒有爲你說話?”
“爹爹說……爹爹說……”說著唐晚惜再也忍不住了,她開始哭起來。
“爹爹說,要趕緊隨便找個人把我嫁了?!?
什麼?他唐宗候怎麼能這麼做,好歹唐晚惜也是他的三女兒,堂堂相府三小姐,他怎麼能隨便找個人就把她嫁了呢
唐晚惜沒有說話,只是一直在哭。
“那……那老夫人沒有幫你說話嗎?”
唐晚惜搖搖頭,臉上的眼淚被甩出去,在空中發出了晶瑩剔透的光。
不行,她得去找找唐宗候,這處理的叫什麼事啊。想到這裡,楊氏按耐不住了。
誰知,楊氏剛要走被唐晚惜一把拽住,“孃親,你還嫌我不夠丟人嗎?”
楊氏看著唐晚惜一臉的梨花帶雨,頓時一腔的憤怒化爲心疼,她這女兒也是命苦,年紀輕輕就經歷這種事。
“孃親,今天唐晚盈也在場,她全程目睹了我被爹爹質問並且趕出來的過程,我真的沒臉再活下去了。她非但沒有幫我說話,而且還在旁邊添油加醋,而且我懷疑我吃藥的事就是她向爹爹接發我的?!?
楊氏一驚,“這怎麼可能?”
唐晚惜擦了擦眼淚,將那日唐晚盈突然上門並且還和她討要藥方的事全部告訴了楊氏。
“你是說,唐晚盈可能早就知道了你滑胎的事並去老爺那裡揭發了你?”
唐晚惜的一番話引起了楊氏的重視,難道她們母女二人的目地被唐晚盈察覺了?
如果這樣的話,那唐晚盈之前在自己面前一副聽話乖巧的樣子都是裝出來的,那這唐晚盈的心機未免也太深了吧,竟然讓她一點也沒有察覺。
“看來接下來,我們得從長計議了?!睏钍夏抗獬料聛怼?
“孃親,唐晚盈不會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吧?”
楊氏搖搖頭,這個應該不可能,畢竟知道當年那件事的人都已經被她送走了,現在在這相府裡只有她和唐晚惜二人知道當時的情況。
“既然不知道,那她沒有理由這麼公然與我爲敵啊?!碧仆硐в悬c想不明白。
楊氏沒有說話,她思索著。
唐晚盈一向懂事乖巧又又重情重義,倘若她還拿自己當孃親的話,她就不會做出什麼對她們不利的事。
只是爲何她會突然變成這樣……
自從她房中失火,一直就心情不好,到今天又公然的挑唆唐晚惜的事情。
不會……
突然楊氏猛地擡起頭,她突然想到,難不成是她知道了她房中的那把火是唐晚惜放的,她因此沒了丫鬟翠翹,所以心裡記恨?
楊氏將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
唐晚惜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搖搖頭,隨後又心虛地點點頭。
看到唐晚惜的反應,楊氏徹底絕望了,之前的唐晚惜明明很能沉的住氣,如今這是怎麼了?
唐晚惜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
“你看看你,你讓我說什麼好。她因爲這場火損失了丫鬟翠翹,就爲這個事好些日子都沒有振作起來,如果她真的知道是你放的火,她一定會記恨死你的?!?
楊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接著說,“現在唐晚盈的身份你又不是不知道,全家上下都供著,你偏偏在這個時候得罪她,真是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唐晚惜的眼睛裡又充滿了淚水,“孃親,我知道錯了,我承認這件事是我唐突了?!?
現在楊氏看著她這個不成器的女兒就一肚子氣,“哭哭哭,就知道哭,有時間在這哭還不如趕緊想想辦法,怎麼才能讓你爹不隨便找人將你嫁了。”
唐晚惜突然一把抓住楊氏的袖子,哭著說,“孃親,我現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幫幫我,你幫我去給爹爹求求情,我現在只有你了,孃親。”
“唉?!睏钍犀F在也是一臉的無奈,女兒啊,我若是在你爹爹面前有一點話語權,咱們娘倆也不用像現在這樣走投無路啊。
說著楊氏也伸手抹了抹眼淚。
計謀了這麼久,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辦法了。
她也不知道接下來和唐晚盈的日子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