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如此,可是她不一定會幫助我們,若稍有不甚,倒會引火燒身。”楊氏刻意將話說得嚴重,可唐晚惜顯然就不吃這一套。
“那女兒便先去討好唐晚盈,讓她幫我便是?!碧仆硐Ю硭鶓數恼f著,看起來就是之前用慣了這樣的招式。
楊氏見自己的好言相勸沒起到任何作用,心裡也是有些無奈,想著就讓唐晚惜去碰一次壁,也就沒有再勸她了。
“如此,晚惜你就自行決定吧,注意切不可衝動行事?!?
唐晚惜得了楊氏的肯定,心裡也是高興了幾分,邊和楊氏說起體己話來。
而唐晚盈那邊也是剛剛收到消息。
丫鬟將老皇帝頒佈的聖旨大意轉述給唐晚盈之後,就出了房間,留唐晚盈一個人獨自思索。
正當唐晚盈在想這其中的關鍵時,身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唐晚盈長期以來要預防楊氏母女的各種暗害,雖然沒有武功,可是這警惕性還是非常強的。
只見她身子略微繃緊,隨時準備拿下頭上的釵子防身,那腳步聲明顯離她越來越近了,唐晚盈幾乎已經是屏住了呼吸。
她快速的拿下頭上的釵子,緊握在手裡,轉身朝聽到的方向刺去,卻刺了個空,唐晚盈心下一凝,又準備再次攻擊。
“晚盈,是我。”耳邊就傳來了那陣熟悉的聲音,當下手裡的動作就頓住了,有些不知所措。
唐晚盈呆愣在原地,那身影就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直到幾乎整個人貼在了她的身上才停了下來。
對方有力的心跳聲帶著唐晚盈的心也跳的也越發快了,溫熱的呼吸在唐晚盈的耳邊環繞,氣氛突然就有些曖昧起來。
“你…你怎麼來了?”唐晚盈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也讓來人身子往後一退,二人之間留出了些許間隔。
來人沉默了片刻,欲上前一步抱住唐晚盈,卻被唐晚盈側身避開。
“晚盈,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母后那邊,的確是無奈之舉,待母后情緒穩定了些,我就去向父皇求娶你。”
來人正是唐晚盈日思夜想的風墨白,不見面時想的不行,見了面,卻又顯得這麼尷尬。
“你這又是何苦,此事本就是我勸說於你的,我又怎會生你的氣,只是……”唐晚盈的語氣明顯帶著傷感,聽上去悲慼不已。
她轉過身去,繼續背對著風墨白,不讓風墨白看到她失落的神情。
“是啊,如今我已有婚約,又怎能要求你等著我,原是我多想了?!憋L墨白顧自的開了口,不知是在對著唐晚盈說,還是在自言自語,只是聽上去莫名有些傷感。
唐晚盈依舊沒有轉身,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也是輕嘆一聲:
“天色已晚,如今殿下已然有了側妃,不便再在晚盈這裡久留,殿下還是回去吧?!?
唐晚盈的聲音聽上去略有些決絕,這也讓風墨白著實不懂,爲何說讓他娶李瑤瑤的是她,如今這般姿態的也是她,他到底要如何做,她才滿意。
也不管唐晚盈願不願意,風墨白上前一步,就從背後緊緊的抱住唐晚盈,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晚盈,你當真要這般對我嗎?之前你失了記憶,我本以爲可以保護好你,卻還是讓你受了這麼多傷,如今你已然記了起來,我們的過去就當真可以輕易抹去嗎?”
這還是第一次,唐晚盈從風墨白的口中聽到了這麼多話,一字一句的擊打在她的心上。
眼角似有冰涼的液體滑下,可是近幾日她想了很多,如今的她大仇未報,身世不明,又千瘡百孔,這樣的她又怎能配的上那麼美好的他。
“殿下還請自重,太晚了,晚盈要休息了。”唐晚盈伸手用力扳開風墨白鉗制的雙手,轉身冷冷的看向他,眼神裡全然不見之前的柔情,滿是冰冷。
“自重?哈哈哈,晚盈你叫我自重,看來在你心裡我已經全然沒了任何位置,不過就一個側妃罷了,呢又何至於這般!”
風墨白突然有些頹廢起來,像是還不夠傷唐晚盈的心一般,見她沒有反應,又繼續低吼:
“我母后被賊人擄走,差點喪命,這幾日我的心情晚盈可有關心過,可有過那麼一個念頭想過我的處境?”
風墨白的話算是說得極重了,唐晚盈也是全然沒有想到在他心裡竟然憋了這麼多事情,眼裡滿是震驚。
“既如此,殿下還請快些回去,帶著您的側妃好好孝敬皇后娘娘?!?
若之前唐晚盈還是可疑想要劃清與風墨白的界限,這下就是真的在賭氣了。
風墨白聽著唐晚盈這般決絕的話,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訴他不能再和唐晚盈掰扯,當即拂袖離開了唐晚盈的房間。
風墨白最後,唐晚盈也是傷心不已,趴在牀邊哭了許久,一直到哭累了睡了過去,第二天丫鬟進門叫唐晚盈起牀,還嚇了一跳。
唐晚盈一直以來就是個十分堅強的人,丫鬟哪裡見過這樣的她,那錦被上的痕跡顯然就是淚痕,而丫鬟走進一看也能明顯看到唐晚盈紅腫的眼睛和哭花的妝容。
“小姐,您這是……”丫鬟還是上前問了出口,聊表內心的擔心。
“我沒事,只是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情有些傷感。”
唐晚盈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樣子實在是不太好看,害怕燕言擔心,刻意擠出了一抹笑容,讓丫鬟安心。
可那笑配著唐晚盈現在花哨的小臉,怎麼看怎麼奇怪。
“小姐,您可千萬要保重身子,不然殿下可是會擔心的?!毖诀叨紫律碜?,拿出手帕爲唐晚盈擦著臉上的淚痕,臉上也是帶著緊張。
“嗯,我知道了,燕大哥問起來,你可別告訴他?!币幌氲侥菨M眼關切的燕言,唐晚盈的心裡就涌上了一股暖流,似乎也沒有那麼難過了。
丫鬟見唐晚盈都這般發了話,自是應承了下來。
而風墨白和唐晚盈這一鬧,也是氣沖沖的就回了府,將自己一個關在書房不知在做些什麼,高管家見了也是奇怪不已,但到底沒敢上前叨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