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本宮就在茶廳等他,煩請老高去將墨白帶過來,本宮有話要問。”皇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語氣放得稍微緩和了些。
高管家略微一笑,轉身朝書房走去,而皇后也來到了茶廳等待。
風墨白到茶廳時,就看到整張臉黑得非常陰沉的皇后,而那周身的氣勢也是異常攝人。
“兒臣見過母后,母后突然到此,不知所爲何事?”風墨白隱隱猜到了皇后的來意,但面上不顯。
“所爲何事?太子當真不知,本宮倒是生了個好兒子呀!”皇后拿著杯蓋輕輕的拂著茶水,抿了一小口,看上去十分悠閒,當然是除去她冷漠的語氣。
風墨白見皇后這般氣惱,心裡雖有些過意不去,但到底沒有妥協,態度也很強硬:
“母后是爲李瑤瑤一事來興師問罪?”風墨白直接將事情攤開來說,卻讓皇后手裡的動作一頓,茶杯直直的掉落。
風墨白一個閃身,接住了從皇后手裡掉下的茶杯,“母后行事還是要小心些,若是傷了自己就不好了。”
皇后瞳孔微收,那絲毫不被歲月浸染的姣好面容,有片刻的呆滯,她這是被自己的兒子威脅了?
“李瑤瑤是你親口允下的太子側妃,京都誰人不知,如今你竟不認這門親事,逼得李瑤瑤上吊自盡,你當真看不到自己的錯?”
皇后伸出手,顫抖的指著風墨白,那樣子看上去實爲失望與心痛。
“你乃齊國的太子,未來的國主,如此言而無信,日後誰還敢信服於你?”
聽了皇后的話風墨白也是呆愣了片刻,嘴脣微動,但到底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風墨白麪朝皇后跪下,表明自己的心跡:
“母后說得兒臣都知道,可是爲了一人,就是負天下人又如何?”
風墨白理所應當的話,氣得皇后頭痛的整個身子搖搖欲墜,剛剛稍微站起來的身子,又順著椅子癱倒在靠背上。
見皇后一下子倒了下去,風墨白著急的伸手去扶,卻被皇后一手打開,怒喝一聲:
“你這逆子,逆子!如今清妃未除,背後勢力虎視眈眈,你這太子之位尚且危急,你卻沉溺於兒女情長!”
皇后拿著手帕的手一個勁的輕拍自己的胸口順氣。
“母后,兒臣不孝,但這李瑤瑤,兒臣就是死,也不會娶。”風墨白依舊堅持己見,沒有給皇后留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好哇,好哇,本宮當是白養你了,你既張口就是爲了一個女子甘願赴死,那母后就陪著你死。”
皇后已經被風墨白氣得說話都顯得有些困難,癱坐在椅子上,感到深深的無力。
“來人,從今日起,不必再給本宮供應膳食,回宮稟告皇上,本宮要去雲曦庵清修,不必差人來尋。”
皇后的聲音帶著冷漠與與決絕,連看都不再看風墨白一眼,奮力的起身,轉身就走。
“既如此,兒臣就陪著母后清修,得不到一知己,死又有何懼?”風墨白深沉的聲音傳來,皇后的腳步一頓,終是沒有轉身,沉默的走了出去。
皇后坐上了去往雲曦庵的馬車,一時之間,京都傳遍了風墨白氣得皇后絕食清修的消息,這消息一傳開,自是有人歡喜有人愁。
“什麼,你說皇后去了雲曦庵,還聲稱要絕食清修?”這震驚之餘,又帶著驚喜的聲音自是來自於皇后的老對頭清妃。
之前她就覺得老皇帝對皇后似乎又恢復了一點感情,如今皇后這麼一鬧,定然會惹得老皇帝厭惡,而風墨白自是與太子之位漸行漸遠。
“奴才的人在太子府裡親耳聽到,應是不會有假。”來人諂媚的開了口,惹得清妃是心花怒放。
“做得很好,此事定要給你記個大功。”清妃的臉上是掩蓋不住的笑意。
“你且派人去雲曦庵看著皇后,若有機會……”清妃朝著來人比了一個殺的手勢,目光裡滿是陰狠。
“是,娘娘。”來人回話的聲音也是帶著狠厲,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對了,小皇子怎麼樣了,在皇傢俬塾可還好?”一提到小皇子,清妃眼裡就滿是慈愛,彷彿剛纔那個心狠手辣的人不是她一般。
“殿下很好,最近學業上還破受太傅欣賞,不日應就可以學成歸來。”
清妃臉上的笑意更大了些,今日收到的好消息讓她欣喜不已。
“那就好,派人還好保護殿下,待太子和皇后徹底決裂,我們母子二人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是。”來人恭敬的退下,留清妃一人在房裡喜不自勝,做著下一步的陰毒計劃。
燕言的消息一向靈通,清妃能收到的,他自是早就得知了。
風墨白的所爲倒是讓他有幾分佩服,爲了唐晚盈,這唾手可得的江山都可以拱手讓人,他這做哥哥的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
不過燕言知道,此事萬不可讓唐晚盈知曉,否則只怕會壞了大事,她不快,不利於她傷勢的恢復。
燕言得知消息之後,就吩咐燕四傳話下去,誰若是在唐晚盈面前亂嚼舌根,就拔了他的舌頭,丟去喂狗,這樣一來,整個京都還不知風墨白與皇后鬧翻的只怕也就唐晚盈一人了。
國相府裡,唐宗侯收到消息,先是震驚不已,又在心裡替唐晚盈感到高興,即便風墨白之後真的娶了李瑤瑤當太子側妃,就光看這一片真心,他也是願意將女兒託付給他的。
唐宗侯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去驛站探探唐晚盈的口風,若是她執意要嫁與太子,自己自當出手相助。
而燕言也是在這風口浪尖之際,看在風墨白對唐晚盈癡心一片的份上,親自進宮面見了老皇帝,澄清京都盛傳的燕星兒就是唐晚盈的留言。
“見過齊皇。”燕言雙手交叉點肩,以示行禮。
“燕太子不必多禮,不知見朕有何要事啊?”面對燕太子,老皇帝的皇威還是要稍弱幾分的,畢竟國力的懸殊就擺在那裡。
“我是爲前些日子京都關於星兒的流言一事而來,聽說齊國有許多人都在懷疑星兒的身份?”
燕言溫和的不帶任何感情的話,卻讓在場的臣子脊背一涼,那周身的氣勢,就連老皇帝與之相比都略遜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