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這太子當真如此不把我國相府放在眼裡嗎?竟敢玩弄於你。我國相府雖式微,但還沒到那任人欺負的地步?!?
唐宗侯的怒氣說來就來,這人啊,一旦心性變了,整個人的氣場就會不一樣,這時的唐宗侯爲了自己的女兒,倒是堅韌了許多。
唐晚盈沒想到自己的表現還讓唐宗侯誤會了,一時之間竟有些語塞。
屋頂上的莫言是風墨白最忠誠的護衛沒有之一,一聽到太子二字,就全身繃緊,唐宗侯你是個什麼東西,竟敢污衊我家殿下,擼了擼袖子就想打人。
就在莫言準備下來跟唐宗侯好好理論一番之時,唐晚盈終於緩緩的開了口,臉上也是紅的滾燙:
“父親誤會了,太子殿下和女兒只是普通朋友,之前也只是看在女兒救過他性命的份上,才關照了些?!?
風墨白就是這樣給她描述的,唐晚盈沒有任何記憶,就照著他的話給唐宗侯重複了一遍,但心裡,爲什麼會隱隱有些刺痛呢?
唐晚盈想要可以忽視心裡那種異樣的感覺,但卻沒有辦法控制。
因爲失去了記憶,唐晚盈也不知道自己對風墨白到底對他是一種怎麼樣的感情。
只知道不見他的時候就會呆呆的想他,會擔心他,心跳也會不自覺的加快,在剛醒來的時候,明明大腦一片空白,卻不由自主的相信他,想要接近他。
可他說,他們是朋友,他僅僅是因爲曾經的救命之恩,對她與別人不同,這樣,她還能望那不可能的方向奔赴嗎?
況且他是光芒萬丈的太子殿下,她,也就是一個國相府的小小庶女,本就不是一條線上的人。
如今,她有了父親的關愛,陳氏又可以彌補她在楊氏那裡得不到的母女溫情,如果之前的記憶真是痛苦大於快樂,此時的狀態,又有什麼不好呢?
既然註定不可能,也不比徒增煩惱。
或許是終於想明白了困擾自己多時的事情,唐晚盈終於揚起了明媚的笑。
如今的她陽光、溫暖,帶著笑意的她更是像那傳說中的太陽女神,唐宗侯看著這般自信的她,竟也一時有些呆愣。
“父親不必擔心晚盈,晚盈與太子殿下就只是救命的交情?!碧仆碛蛔忠痪涞耐掏轮?。
唐宗侯雖意識到現在的發展已然偏離了自己來這偏遠的初衷,但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那個唯利是圖的唐宗侯了。
他堅信,這國相府日後,即便不靠女兒去聯姻,也能長長久久,那也是他餘生將要追尋的。
“晚盈,當真是委屈你了,以後父親定會爲你尋一門好親事,讓你幸??鞓返纳钕氯??!碧谱诤钌焓峙呐奶仆碛募绨?,語氣帶著堅毅。
唐晚盈見到這樣的唐宗侯,心裡也是暖得不行,伸手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胡亂的擦著,帶著哭腔回覆著:
“多謝父親,女兒也會以這國相府爲先,不讓父親失望。”兩父女錯過了十幾年,此時臉上的表情卻出奇的一致,爲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都一樣的堅定。
底下唐晚盈和唐宗侯父女和好是高興了,莫言卻更苦逼了。他到底該不該告訴殿下,這唐小姐不喜歡他,只想和他做朋友??!
一想到風墨白得知這個消息,那能凍死他的眼神,他就欲哭無淚。
主子情路不順,受傷的還是他們這些屬下,天知道他現在心裡的陰影面積啊,不,他已經沒有心了,全是陰影,嗚嗚嗚,太可怕了……
這般國相府溫情脈脈,太子府裡,卻冷得像進入了冰窖。
“殿下,剛接到消息,燕國太子在來齊的路上遇刺,燕國護隊遇襲,寡不敵衆,太子身受重傷,昏迷不醒,如今正由我們的人馬接過,在回齊的路上?!?
風墨白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緊捏的拳頭還是透露出了他此時的怒氣。
眼看著燕國太子來齊,一旦聯姻成功,齊國或許就能在這大陸上有一席之地,可如今燕言遇刺,這燕國皇帝的怒氣將如何消除?
當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近發生的事真的太多了,多到風墨白對付起來略有些吃力,國內外大禍不斷,這齊國的前途堪憂啊。
齊國邊境,一男子親扇著手裡的紅扇,一身大紅色衣袍,顯得格外妖媚。
“本殿下遇刺的消息可傳到齊國了?”
“回稟殿下,已派人前去傳信,如今我們的隊伍已被齊國太子的人接管。”單膝跪下的黑衣人朝著紅衣男主恭敬的彙報著。
而這居於上位的紅衣男子就是令風墨白頭疼不已燕國太子燕言,他並沒有遇刺,這一切都是他設下的一個局,爲的就是去齊國找回他的親妹妹。
他要找回皇妹的消息一旦走漏,恐怕會引起軒然大 波。
這燕國畢竟是第一大國,底下有無數雙眼睛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若是走漏一旦風聲,難免不會被人抓住把柄,將他的皇妹帶走用來威脅整個燕國。
外界不是一直傳言他喜好女色嗎?
他就以這聯姻爲由,來這齊國走一遭,但跟著大隊實在是目標太大,不便於行事,他就找人自導自演了一場被刺殺的戲,就是爲了躲避暗地裡盯著他的各方人馬。
如今他已經帶著自己的親信先大部隊到了這齊國的京都,在一家客棧住下,準備先行打探一番皇妹的消息。
當然這個計並不高明,若不是風墨白最近被太多事圍繞,定能一眼識破。
可即便如此,他也拖不了多長時間,一旦風墨白的人將大部隊接到京都,他就必須回去做他的燕國太子,受人監控了,所有留給她他的時間並不多。
可關於他那個妹妹的信息並不多,只是聽當時給他母后接生的穩婆說,他這妹妹右耳處有一個星形的紅印,也是因爲這個纔給她取名叫燕星兒。
可是沒想到,在她剛滿月的時候就被賊人擄走,至今下落不明。
他還是前不久收到一封匿名信,說是他這皇妹現在就在齊國京都,在某位官員家裡當著官家小姐。
剛開始他也是不信的,可信上寫著這位官家小姐耳後也有一處星形紅印,頗有些震驚,無論真假,他也得來探探情況再做定論,也就稟明燕皇,來了這齊國。
也不知道此次能不能找到她,燕國皇后因爲這燕星兒的失蹤,終日鬱鬱寡歡,現臥病在牀,恐怕時日無多,燕皇見她如此,也是心痛不已,日漸憔悴。
爲了燕皇和燕後,這齊國一行,燕言就不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