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辰羽的手在蕓昕臉頰一寸處頓住,他也不知道自己爲(wèi)什麼會做這樣的一個動作,是想確認(rèn)眼前的她是不是真實存在的,才能平復(fù)他不安的心跳。
從得知她悄然離開,心思百轉(zhuǎn),唯一的念頭就是要找到她。
或許是因爲(wèi)她留給他的那顆藥丸感動到了他,軒轅辰羽沒想到再見蕓昕竟是這般的艱難,過五關(guān)斬六將。緊握著手中冰涼的劍,他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他要活著走出這裡,要活著走到她面前。
如今蕓昕就在他面前,帶著久別重逢的微笑,這一刻軒轅辰羽想要將她擁在懷裡,但他剋制住這樣的衝動,只是伸手撫上她的臉頰,手心傳來她臉頰的溫?zé)幔庌@辰羽感覺自己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兩拍。
時間似乎在此刻靜止了,軒轅辰羽也不知道怎麼了,會在此時此刻有這樣的心動,眼前的景緻逐漸虛化,只剩一個她。
蕓昕只是對著他笑,在她燦爛的笑容裡,軒轅辰羽也回以同樣的笑。
十五和圓月也愣愣的看著站在不遠(yuǎn)處的軒轅辰羽和蕓昕,俊男美女的組合在這山水間尤爲(wèi)和諧,清風(fēng)徐徐他們衣袂翻飛,如詩如畫,也吹起他們的長髮,墨黑的髮絲在半空中絲絲縷縷的纏繞著,尤爲(wèi)曖昧。
軒轅辰羽好半天才開口,“蕓昕……是你嗎?”或許是經(jīng)歷了太多的波折,在看到蕓昕的瞬間,軒轅辰羽已經(jīng)卸下所有的防備意識,直到現(xiàn)在才後知後覺。
蕓昕依舊笑著傾身,慢慢的靠近他,將她的紅脣印在軒轅辰羽的臉頰,她的脣跟他記憶中一樣的柔軟,溫?zé)釓哪橆a一路蔓延到心臟,軒轅辰羽如定格般僵在原地,,半天都回不過神來,他眼神呆滯迷茫,好似沉浸在一片花海,那些花的形狀都是紅紅的愛心。
他不知道蕓昕的脣是什麼時候離開他的臉頰,但他感覺自己的臉越來越紅,整個人開始發(fā)汗,手心裡黏黏的,緊張的握起拳頭,看向蕓昕的目光也變得迷離起來。
他在心裡想過無數(shù)次的久別重逢,想象著蕓昕再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唯獨(dú)沒有想過她會主動親吻他,向來處世不驚的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沒有忘記十五和圓月還站在不遠(yuǎn)處,他們也是一樣吃驚蕓昕的熱情吧!
蕓昕看著手足無措的軒轅辰羽突然笑了,“原來,你也有腦子短路的時候?”她取笑他,“軒轅辰羽,這裡很美,走!我?guī)闳タ雌俨肌!闭f著拽起軒轅辰羽的手,拉著他往前跑。
軒轅辰羽還是沒從最先的驚愕中回過神來,就這樣被蕓昕拉著手,他跟在她的腳步,像個孩子似的奔跑,風(fēng)清雲(yún)淡,亦如此刻他的心情也很美。
十五和圓月目送軒轅辰羽和蕓昕遠(yuǎn)去的背影,十五用肩膀碰了碰圓月的肩膀,“真沒想到主子在蕓昕姑娘面前變得那麼……呆。”最後斟酌一下用詞,纔將心中的“傻”換成了“呆”。
圓月用鄙視的眼神看向十五,一臉嚴(yán)肅,“有你這麼說主子的嗎?還是你想不想活了?”
十五聳聳
肩,雙手背在腦後,“都說在愛情面前智商會下降,主子這次是栽在蕓昕姑娘的石榴裙下咯。”語氣輕鬆愉悅,原來祝福一個人也可以那麼的簡單。
圓月皺著眉環(huán)顧四周,“可我……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十五用“你有病”的眼神看向圓月,“有什麼不對勁的?”
圓月?lián)u搖頭,他總覺得很怪,卻一時半會說不上來到底怪在哪裡,看到泉水,他也覺得怪怪的;看到蕓昕莫名出現(xiàn),他也覺得奇怪;就連蕓昕話語裡,也似透露著一絲詭異來。
十五用“我懶得理你”的眼神看了眼圓月,覺得口乾舌燥的,於是再次伸手去接泉水,看到自己的手突然變成青灰色,霎時白了一張臉。
十五將自己的手舉高,眨了眨眼睛,還以爲(wèi)是眼花了,可眨了好幾下眼睛,他的手還是青灰色的。
圓月也看出十五的不尋常,轉(zhuǎn)頭看向潺潺泉水,他從懷裡取出銀針走到泉水前,銀針在泉水裡過了一會,再次拿出水面時,圓月脊背冒出冷汗來,現(xiàn)在所有的問題都得到解答,這裡確實很古怪,那泉水……居然……有毒!
十五怪叫,聲音哀悽,“圓月,你說我是不是快死了!我真的要死了……怎麼辦啊?”剛剛的烏鴉嘴那麼快就靈驗了!!
圓月也從最初的吃驚中回過神來,想到軒轅辰羽被蕓昕拉著離開,不好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見圓月若有所思,就是不來安慰他幾句,十五的心一沉,“我好慘,年紀(jì)輕輕就要命喪黃泉,真是天妒英才啊?”
圓月淡淡瞥了眼悲傷至極的十五,“如果你有什麼遺言,現(xiàn)在可以交代,如果我能活著出去,定完成你的遺願。”
十五的腦袋再次耷拉下來,從圓月那漠然的表情中,他的心已經(jīng)拔涼拔涼。
圓月正才正色道:“主子有危險,我趕著去救主子,你的遺言想好了沒有?”
十五無語望天,仔細(xì)想了想,覺得自己似乎沒有什麼願望,心裡一嘆,“主子跟蕓昕姑娘在一起,會出什麼事?你是不是太杞人憂天了?”
圓月握緊腰間的佩劍,不再搭理十五,提步朝軒轅辰羽消失的方向追去。
十五也沒心思哀悼他是否會毒發(fā)身亡,他只是一個侍衛(wèi),他的命是軒轅辰羽的,早在他成爲(wèi)軒轅辰羽的貼身侍衛(wèi)時就已經(jīng)明瞭這個問題。
只是剛剛看到雙手發(fā)青的自己,十五對於這種突然而來的死亡,還是存在一定的恐懼的,他沒有死在刀光劍影之中;沒有死在英勇救主中;卻因爲(wèi)貪婪那兩口泔水,就這樣搭上自己的一條命,真他媽的有些不甘心。
圓月用理智的頭腦分析道:“主子向來很理智,卻沒想到自己也會被美色所惑,我猜……那個蕓昕姑娘多半是假的。”
十五愣了一下,對於滿月的見解不置可否,“怎麼可能是假的?圓月,你在想什麼?那個就是蕓昕姑娘啊?”
圓月瞥了眼十五青灰色的手說:“你還不明白嗎?那泉水爲(wèi)
什麼會有毒?”
十五轉(zhuǎn)著腦袋瓜子拼命的想,“被人下了毒唄。”
圓月用你很笨的眼神看向十五,“泉水是流動的,即使有人從源頭處投毒,過了一會,那毒隨著水從高往低處流走,從你碰了泉水,到我拿銀針試毒已經(jīng)過去一刻鐘,毒早就流光了,除非一種情況……”
十五撓撓頭,一臉的懵懂,“什麼情況?”
圓月一字一頓的說:“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那處泉水也是假的,還記得我們遇到第一個幻境嗎?”
被圓月那麼一說,十五冷不丁的打了一個哆嗦,想到自己在第一個幻境裡左擁右抱,坐臥美人膝的銷魂時刻,卻沒想到那只是南柯一夢,那些美人隨著軒轅辰羽的劍無情的刺進(jìn)那個黃衣女子肩胛骨時消失不見。
而眼前的情況還真的有那麼幾分與第一個幻境相似之處,只是這場幻境裡的人變成了蕓昕。
十五還是覺得蕓昕不可能是假的,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這裡的一切或許是假的,但蕓昕姑娘一定是真的,主子也沒看出什麼來,證明蕓昕姑娘是被人綁架到這裡的。”
圓月對應(yīng)一根筋的十五已經(jīng)無話可說,都說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還是先找到主子,纔是正緊事。
兩人往前行進(jìn)一段路,這條路似乎荒蕪很久,荒草叢生,足足長出半米多高,他們走在看不到盡頭的荒草從裡,腳腕處似被什麼纏繞,兩人重心不穩(wěn)朝前栽去,圓月拎著十五的後衣領(lǐng),在空中來了個後空翻,穩(wěn)穩(wěn)的落在地上。
荒草叢晃動的厲害,似有什麼朝他們所在的方向游來,隨著晃動越來越大,兩人終於看到一個黑油油的身子靈活的穿梭在雜草中,巨大的鉗子超他們攻擊而來,鉗子上鋒利的齒痕閃著嗜血的光芒,似要將他們的身子攔腰截成兩段。
圓月和十五身子騰空而起,利劍出鞘,兩道靈利的白色劍氣橫空朝兩隻威武的大鉗子而去。
只聽風(fēng)聲嗚呼,劍氣如閃電般劃破長空,卻在碰到揮舞著的兩隻黑鉗子時,如以卵擊石般消失殆盡。
十五和圓月對視一眼,沒想到來了個狠狠角色的,只聽風(fēng)聲呼呼,一條如鞭子粗的尾巴橫掃而來,那隻怪物似乎惱了,發(fā)出憤怒的哼唧聲。
十五和圓月朝兩側(cè)一跳,避過被折斷腰的黑尾,手起長劍剜出優(yōu)美的劍花,一左一右朝著黑怪物攻擊而去。
這隻怪物長得像蠍子和蜈蚣的混合體,八隻腳,兩個威武的鐵鉗,長長如鞭子般的尾巴上長滿倒刺,頭是蠍子的頭,兩隻眼睛綠油油的,有些滑稽。
兩人自然沒有心思去欣賞這隻怪物,他們採用速戰(zhàn)速決的方案,然而怪物刀劍不如的鉗子,和那條長滿倒刺亂揮舞的尾巴另他們很頭疼。
很快一刻鐘過去,雙方已經(jīng)處於你砍我一刀,我還你一鉗子的狀態(tài)。
這時一個閒閒的聲音飄在戰(zhàn)場上空,“軒轅辰羽,你的兩個屬下好沒用,都打了那麼久,還沒有將鐵將軍搞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