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的帳篷已經(jīng)不在了,甚至連挨著帳篷的幾棵樹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懶腰斷成幾截,而廢墟上,站著十幾個人,個個手裡都拿著兵器,鬱飄雪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們已經(jīng)飛身掠來,招招取命。
殷湛然一把放開鬱飄雪,讓她在自己身後,自己手裡長劍一出,擋住前來的所有人。
鬱飄雪站在身後的空地上,正要拿出機(jī)弩幫忙,卻只覺身子一軟,整個人頓時就人事不省。
面前十幾個人齊上,殷湛然三人居然佔不了上風(fēng),但對方也沒有糾纏的意思,見拿不下人,眨眼便在他們面前化作青煙消失。
“箜篌天引!”殷湛然看著他們又是青煙消失,頓時喊了出來。
“它不在山上跑下來做什麼?!贝居诤迣⒍痰恫剡M(jìn)袍子裡,轉(zhuǎn)過身,卻不見了鬱飄雪。
“她呢?”淳于恨問。
殷湛然心裡有一絲不按,轉(zhuǎn)過身來,身後卻已經(jīng)不見了鬱飄雪的身影。
………
天上的小雪下了不多時就停了,鬱飄雪好像睡了一覺,睡得沉沉的,醒來的時候眼前一片詩意,而她,正躺在一顆大樹底下,身上的披風(fēng)將她的身子裹住,腦子裡頓時反應(yīng)的是被圍殺。
“相公!”她一把坐起來,卻見不遠(yuǎn)處站著一個女子,正背對著自己,因爲(wèi)自己醒來,她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美如雪蓮花,柔如西施。
“白如雪!”鬱飄雪忍不住喊出了這個名字,白如雪輕笑,“感謝你還記得這個名字?!?
白如雪說著走了過來,鬱飄雪心慌的很,立即站起身來,看著面前的白如雪走到面前來,忍不住道:“我怎麼會在這裡?”
雖然嘴上是這麼問,但鬱飄雪隱隱還是知道,她知道自己是被打暈劫持而來的,不是自己走丟的。
不想,白如雪卻是十分的實誠,“我劫持你來的?!?
她這樣直接,鬱飄雪一時間反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原本以爲(wèi)這樣要冷場,不過白如雪卻笑了起來,“你會彈箜篌麼?”
她似乎根本沒有在意看到鬱飄雪臉上的尷尬,而是自顧自的說著。
鬱飄雪聞言想也不想的搖頭,“不會。”
白雪如側(cè)過身,鬱飄雪便看著她的側(cè)臉,就像半開的嬌花,又似初七八的月兒一般。
“無妨,我教你?!卑兹缪┱f著右手一晃,鬱飄雪身側(cè)立即出現(xiàn)了一架箜篌。
“箜篌天引!”鬱飄雪忍不住叫了出來,因爲(wèi)這東西她已經(jīng)見過兩次了,而且都那麼的記憶深刻,所以她肯定自己不會看錯。
白如雪依舊是像雪花仙子一樣,只是……卻也依舊想是病西施一樣。
她姿勢優(yōu)美的跪坐在箜篌面前,伸出纖纖雙手,就像青蔥一般的手指在弦上輕撫過,那箜篌發(fā)出了悅耳的聲音,美好動人,就像一簇簇花兒,開在了太陽底下。
鬱飄雪聽得如癡如醉,她就那樣坐在地上,坐在樹蔭下,龐大的傘蓋下,天上的雪停了,卻有著淡淡的陽光,看起來這個樣子美好極了?!翱吹搅它N?”白如雪突然轉(zhuǎn)過身來問,鬱飄雪一愣,馬上醒了過來,卻是搖頭,“我從來就沒學(xué)過樂器一類,根本就是一竅不通。”鬱飄雪誠實說著,白如雪面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而是衝著鬱飄雪開口,“
過來?!?
鬱飄雪人在屋檐下,只好起身走了過去,就站在白如雪身邊。
白如雪開口,一手一陣陣的輕撫,“這個叫箜篌……”
白如雪的聲音輕輕細(xì)細(xì)的,給鬱飄雪將箜篌講了,又講了各種音樂的常識,最後纔開始教她談箜篌。
“你很聰明,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學(xué)會,過來?!卑兹缪┬n著她說著,鬱飄雪便學(xué)著白如雪的樣子跪坐在身側(cè),就像她剛剛一樣,伸手彈起來。
可是箜篌一到她手裡就像變了似得,原本應(yīng)該動聽的樂器,現(xiàn)在發(fā)出的聲音就像要殺人一樣。
鬱飄雪的臉色比白如雪的還難看,不好意思的偏過頭,果真見到她陰鷙的眉目。
“對不起啊,我……才學(xué)?!濒d飄雪尷尬的說著,再次擡起手彈起來,可聲音依舊就像是殺豬一樣?!翱茨阃β斆鞯?,怎麼一點都學(xué)不會?!卑兹缪┦⑴?,‘啪’的一耳光直接打在了鬱飄雪臉上,她身子不穩(wěn),直接就倒在地上,一手摸著臉,看著站在面前的白如雪,“我本來就不會,你非要逼著我學(xué),你……啊
……”話未說完,又是一耳光打來,鬱飄雪嘴裡一陣腥甜,白如雪站在面前一臉怒氣,“你必須學(xué)會彈箜篌,不會……我就將你十個手指頭一個個切下來,你也別想著逃走火反抗,就你那點武功,在我眼裡,跟沒
學(xué)一樣?!?
鬱飄雪抿了抿脣,她之前聽殷湛然說過,這個白如雪很奇怪,他甚至聽不到她的腳步聲,所以鬱飄雪心裡在想,白如雪的武功難道比殷湛然還高?
想到這個鬱飄雪忍下了要說的話,站起身來,從新跪坐在箜篌邊,白如雪就走到她身邊教她,一遍遍的。
鬱飄雪整個人都疲憊了,雙手似乎都不是自己的,因爲(wèi)彈箜篌雙手必須擡起來,可是現(xiàn)在,她的雙手痠痛無比,但是絕對不敢放下,因爲(wèi)白如雪會又打她。
“夠了白如雪,這學(xué)東西怎麼可能一朝一夕,你打死我也沒用?!濒d飄雪終於怒了,她整個人已經(jīng)疲憊到了極點,一雙手甚至都在打顫,仰起頭看著站在一邊的白如雪。
兩人就這樣沉靜,好像根本不想劍拔弩張,許久,白如雪輕輕冷笑了起來,“你在跟我頂嘴?”
鬱飄雪知道她又要打自己,乾脆先下手爲(wèi)強(qiáng),手裡的機(jī)弩發(fā)出厲箭,眼看就要刺入白如雪的身體,卻見她的身子突然沒散了,就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
“這……怎麼可能!”話音落,後背火辣辣的劇痛傳來,白如雪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在她的身後,手裡的鞭子正打在她後背?!安宦犜?,誰叫你不聽話的,我早就跟你說過,不要想著反抗,你的那點武功根本就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