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飄雪把前面的事忽略不說,因爲說了也沒用。
敏少孤聞言偏過頭去看著殷湛然道:“大哥,你六歲的時候掉進過水裡?”
殷湛然嗯了一聲,這件事太久遠了,久遠的要不是鬱飄雪說他都已經忘了。
“當時好像是孤王在御花園玩還是怎麼,然後……去了池塘那邊,再然後……孤王記得,好像是自己踩滑了,不過當時太亂了,孤王也是第一次遇到,記得不太清楚,不過那時候六歲,母妃剛剛懷孕,想來,是被推下去的吧!”
他想起那件事加上鬱飄雪所說,果然,當年太后用殷湛然威脅了敏妃。
敏少孤眼裡的神色複雜的說不清楚,看向鬱飄雪道:“嫂嫂,還有其他的麼?”
鬱飄雪將太后回憶的那一段細細的說了,敏少孤嗯了一聲承認。
“的確,當年太后孃家是十分有勢力的,所以先帝也有顧忌,她說的沒錯,母親去說了也沒用,只是後來,大哥掌了權便大肆打壓太后孃家,也就是楊家,這才使得楊家落敗,不然太后不至於想給皇帝立後都沒有立成自己孃家女兒。”
鬱飄雪搖頭,活該被打壓,太后那個老妖婆。
“啊對了,我在太后的夢裡,看到一個宮女。”
她想起最後的時刻那個點頭,加上上次,她現在肯定那個宮女有問題。
“什麼宮女?”
殷湛然問她,宮女有時候的作用也是很大的,而且當年的事,跟宮人肯定脫不了干係。
“是母妃的宮女,但是太后的夢裡出現了她,太后在離開的時候看了她一眼,那宮女也衝著她點頭。”
聞言敏少孤有些爲難看向了殷湛然,他不認得這些人,也只能看看殷湛然了,只是……
“嫂嫂,不如你畫下來,看大哥能否記得?”
鬱飄雪搖頭。
“我不會畫畫,我畫不出來。”
她很委屈,卻一說完就心驚,急忙扭頭過去,卻正好對上殷湛然的眼睛。
殷湛然沒有揭露她,卻開口看向了敏少孤。
“罷了,今日只是一夢,總有進展,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明日再說。”
敏少孤嗯了一聲,這時候,的確是晚了,而且殷湛然在,他倒是不擔心,直接知道結果也沒事。
“那我先走了。”
他向兩人告辭後便走,門關上,屋裡頓時就剩兩人,鬱飄雪心虛的笑了笑,坦白從寬吧!
“文衍,我之前不是故意要進你夢的,我只是……好奇你的夢裡是什麼?”
她越說聲音越小,殷湛然冷著一張臉,也實在是現在心情不好。
“那你看到了什麼?”
“你的回憶啊,你小時候在宮裡,那時候母妃說她懷孕了,你說想要個弟弟妹妹,然後回了房間,你說所有人都叫你小七,你要母妃不一樣的叫法,母妃就給你起了文衍這個名字,還約定,只有你們兩人知道,別人都不知道。”
她老老實實的說完,可是殷湛然還是冷著臉,她心裡更虛了,就這樣偷偷進入別人的夢,實在是不道德啊。
“不過我也是在你那個夢裡看到那個宮女的,當時太后也在,說了些陰陽怪氣的話,也是和那個宮女看了一眼,所以我才說那個宮女有問題的。”
“所以在莊子那日,你在畫的其實就是那個宮女?”
她點頭,都被抓住了,不點頭還能怎麼辦。
可殷湛然聽了卻嘆了口出去,眼裡有些遺憾。
“母妃出事後,寢宮裡所有的宮人都被殺了,那個宮女就算有問題,也已經死了。”
“但是那個宮女爲什麼要幫太后呢?總有原因啊,或許,可以從當年的原因了去查,總之,也是條線嘛。”
鬱飄雪想起那個宮女,還是覺得可以一查,不過見殷湛然沒動靜,她繼續開口。
“而且當年的事你小,知道的未必全面,等後來你掌權了,事情也已經過去多年了,我看著那宮女就是個機靈的,如果她知道這件事,肯定知道太后要卸磨殺驢,那會不會她留了一手保命呢?”
鬱飄雪說的有些激動,關鍵是這件事她也想查清楚,少孤就是因爲這件事吃了這麼多年的苦,殷湛然也吃了這麼多年的苦。
呵……
一直繃著臉的他笑了,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軟軟的。
“這麼幫孤王,真的是孤王妻子。”
他心裡根本就不生氣鬱飄雪進入夢鄉,他剛纔轉頭看她只是好奇她在夢裡看到了什麼,後來完全是心情太壓抑了。
“我不幫你我幫誰,好了,我不認得那宮女,不過我覺得你應該有記憶,我之前進宮去看到宮女穿的衣服,地位高得穿的要好些,那個宮女我看穿著像之前安妃身邊的大宮女的衣服,你或許記得。”
鬱飄雪想起夢裡那宮女穿的衣服,殷湛然嗯了一聲,若是母妃貼身宮女,他應該是有記憶的。
“那孤王怎麼去看?”
“沒事啊,你睡著了我進入你夢鄉叫你。”
她見殷湛然願意去看就笑了起來,這件事便這麼說定了。
“文衍,你說藤宿真的就這麼沉得住氣麼?可是我們也沒法找到他元身,哎……”
殷湛然是不相信藤宿能等這麼久的。
“孤王已經令人去找尋,只是沒有消息,罷了,等回信吧!況且他若出來也肯定回去白雲觀,那壓著的是他的魂魄,總有感應,他必然能找到。”
那時候觀裡的人也不會袖手旁觀。
鬱飄雪有些嘆氣,很是無力也無奈,不管是藤宿這件事,還是敏妃這件事。
“好了休息吧,好晚了都。”
殷湛然牽著鬱飄雪的手往牀邊去,這樣的困境,這些年他經歷的多了,也不去煩惱,反正會解決的,別把自己愁壞了。
“明日有家宴,要去麼?不去孤王就推了。”
坐在牀邊殷湛然問,鬱飄雪啊了一聲。
“怎麼又是家宴?皇帝這麼閒麼?天天有事沒事就辦家宴。”
殷湛然聽到她對皇帝這種說話的口氣就好笑,一面伸手幫她脫了鞋子,讓人上牀裹住被子,這晚秋了,天氣涼了,怕她脫了衣服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