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妝吃了一驚，回眸的時候，見太監(jiān)已經(jīng)衝進(jìn)來，他喘著粗氣，朝齊賢妃跪下，繼續(xù)說著：“娘娘，靈闕姑娘說……”

“混賬，還說什麼說，王爺病了不傳太醫(yī)麼！”一聽自己的兒子病了，齊賢妃哪裡還管尚妝的事情，立馬急得臉色都變了。

太監(jiān)被她喝得縮了縮脖子，小聲道：“可……可王爺不讓太醫(yī)瞧。”

“你說什麼？”齊賢妃上前揪住太監(jiān)的衣襟。

太監(jiān)半張著嘴，此刻是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齊賢妃哼了聲，大步朝外頭出去。

“啊，娘娘……”絲衣恰巧回來，見匆匆往外走的齊賢妃，忙追上去，“娘娘您去哪裡？”

“去乾承宮見聖上，本宮要出宮！”

元聿燁病了，她這個做母親的心急如焚，還不讓太醫(yī)瞧，他究竟怎麼回事？

她咬著牙，若然不是很嚴(yán)重，靈闕是不會派人來宮裡通知她的。

尚妝怔怔地看著她出去，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太監(jiān)身上，她起了身問道：“王爺怎麼了？”

太監(jiān)這纔回神，擡手擦了把汗，搖頭：“我哪裡知道啊，哎……”他撫著胸口長長地鬆了口氣。

回乾承宮的路上，尚妝還一直想著元聿燁的事情。

回去就病了，莫不是給雨淋病的？

她咬著牙，就算真的是這樣，那也是他自找的。站在外頭給雨淋，也沒有人逼著他。

到了乾承宮，陳忠正服侍著皇帝喝藥，她進(jìn)去，皇帝擡眸看了她一眼，開口道：“成王病了？”

看來齊賢妃先她一步來了，她只好點了頭。

皇帝也不再多說什麼，只低頭喝著碗裡的藥。

傍晚的時候，皇帝龍體不適，很早便上牀歇息。中途皇后來探視，也沒有讓她進(jìn)門。

皇后走的時候，見尚妝守在外頭，她看她的眼神裡，夾雜著一絲不悅。她永遠(yuǎn)會記得，就是因爲(wèi)這個宮女，害得聖上現(xiàn)在對太子又有了成見。

尚妝低著頭，聽得皇后走遠(yuǎn)的聲音，才淺淺地鬆了口氣。

到了夜裡，天居然又下起雨來。

尚妝睡在牀上，聽著窗外傳來的雨聲，翻來覆去睡不著。

起身，推開了窗子，外頭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不知爲(wèi)何，她竟彷彿又看到白日裡元聿燁從雨簾中走出來的樣子。

咬著牙，這件事，怎麼怪也怪不到她頭上來啊。

故意不讓太醫(yī)瞧，也不知這元聿燁葫蘆裡，又賣什麼藥？

……

翌日，到了傍晚的時候，尚妝纔有時間過浣衣局去。

找了一圈都不見茯苓，她有些吃驚。

徐嬤嬤看見她，是愈發(fā)地客氣了，請她坐了，還叫人給她倒茶。尚妝哪裡真的是來喝茶的，便問她：“姑姑，爲(wèi)何不見茯苓？”

沒想到徐嬤嬤聽了，臉上露出訝然的神色，開口道：“茯苓昨兒個不是讓桓王殿下帶出宮了麼？”

“昨日？”尚妝驚得站了起來。

徐嬤嬤點頭：“是呀。先前王爺還出去找過你，回來的時候，還被雨淋了，哎喲，莫侍衛(wèi)的眼神簡直想殺人！”徐嬤嬤提及莫尋的時候，彷彿還帶著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