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過了好幾個時辰一般,就在她快呼吸不過來之時楚容放開了她,復(fù)又輕碰了她的嘴角,神色肅然道:“不管你是否不離不棄,我都會生死相依,就算是綁我也會將你綁在身邊?!?
“阿容……”
秦?zé)熉浜苁莿尤?,馬車內(nèi)的氣氛有些微妙,可還未等她即將心中想法說出來之時,便被楚容接下來的話給打破了這一室旖旎…
“所以,這婚你成也得成,不成也的成,這次,不管你說什麼都沒用!綁我也會將你綁上花轎。”
秦?zé)熉洌骸啊?
其實(shí)適才她有些怕了,怕他會後悔,怕他會不要她,比起這些,成親真的不算什麼,就算是鏡花水月也好過就此失去,她選擇得過且過,而且對於楚容,應(yīng)該多信任不是麼?所以她已經(jīng)要答應(yīng)了。
可……現(xiàn)在她後悔還來得及麼?
楚狐貍這是要逼婚的了麼?
“阿容…”秦?zé)熉湓囂街鴨镜馈?
“嗯?!?
她舒了口氣,至少是給了點(diǎn)回應(yīng),不生氣了便好。她砸吧了一下嘴,讓適才親的有些麻木的脣角舒緩,努力的措詞遣句,最後只憋出來一句:“其實(shí)不用你綁我也會上花轎的。”
說完之後,她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其實(shí)她想表達(dá)的是成親這事可以慢慢商量,真的不急的。
可是看到楚容映開的笑臉之後,又捨不得將那話說出口。還是就這樣的,他開心了就好。
“主子,秦小姐,到了?!?
青葉的聲音從馬車外響起,秦?zé)熉溆行擂危m才他們的對話青葉定是全聽見了的。
“不是說過叫主母的麼?”
楚容不悅的說道。
……
青葉與秦?zé)熉潺R齊沉默,在這外面叫王妃、叫主母…
就算青葉敢叫,秦?zé)熉湟膊桓掖饝?yīng)啊,畢竟還沒成親呢!
“青葉,別聽他的,叫小姐就好?!?
“是,主母?!?
…….
秦?zé)熉湫挠悬c(diǎn)塞…再看到楚容那一臉的笑意,忽的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她鬱猝的跟在楚容身後下了馬車,復(fù)又回頭哀怨的看了青葉一眼,青葉目不斜視,就當(dāng)沒看到,主子不能得罪,否則後果會很慘,主母心腸好,是不會計較這些的。
“總有一天,我會讓這世間所有人都知道你秦?zé)熉涫俏页莸钠拮?。?
他牽住她的手,說道。
煙落走在他身側(cè),適才那一丁點(diǎn)的鬱猝早就拋諸腦後,聽見他如是說,心底就像是吃了蜜餞一樣甜。
“嗯!”
冬日嚴(yán)寒的溫度,冷風(fēng)從領(lǐng)口處灌進(jìn),涼了手掌。他運(yùn)了內(nèi)力,握著她的手掌,一股舒適的暖流從他的掌心傳來,溫?zé)崃怂纳眢w,灼熱了她的心。
這是秦?zé)熉涞谝淮我娖渌麌业幕蕦m,有些新奇,一路上都睜大了眼睛,與司幽一樣,梟陽也是以明黃爲(wèi)尊,隨處可見金光閃爍的宮殿,紅磚菱瓦。此時正是臘冬時節(jié),梅花開的正豔,縷縷幽香伴著清風(fēng)撲面而來,清新怡人。
走過幾曲迴廊,路上偶遇了幾個宮女內(nèi)監(jiān),均是一臉驚訝的看著楚容與秦?zé)熉洌菐讉€宮女更
是一臉陶醉的看著楚容遠(yuǎn)去的身影,而眸光轉(zhuǎn)向煙落之時,豔羨中帶了幾絲妒恨。
秦?zé)熉渥屑?xì)的將途中所見的景緻打量了一番,發(fā)現(xiàn)…其實(shí)與司幽的皇宮也沒有多大的區(qū)別,莫不是天下的皇宮一般樣?不知漠北的宮廷又是何種模樣。
“到了?!?
她仍在思索著皇宮佈局之時,楚容帶著她停在了一座古樸簡單的院落前,院落門匾之上刻著:逍遙苑。
字跡瀟灑中帶著一股凌厲,龍飛鳳舞,行雲(yún)流水般順暢無比,想必是一氣呵成之作,只是一般木匠刻字再怎麼功力深厚也無法做到這般氣勢…而且這字秦?zé)熉淇傆X得有些奇怪,似是不像是雕刻出來的…
“臭小子!你總算是來了!”
在她還在怔忪之間,一聲呼喝聲從院落中傳來,伴著著聲音的出現(xiàn),大門亦是緩緩開了。
“師父…”楚容無奈喚道,他拉著秦?zé)熉?,走了進(jìn)去。
院中是空曠的庭院,只有幾株枯萎的木槿花,庭院的中央是一方石桌,周圍幾個石凳,石桌之後是一間簡樸的房子,房門打開著,中間站著一個人。
身著藏青色長袍,四十多歲的年紀(jì),頭髮隨意披散在周身,星眉朗目,面容和善,除了眼角有些微的細(xì)紋,幾乎看不出歲月的痕跡,只是眸中的滄桑顯露了他的年齡。
“丫頭?!?
他見到秦?zé)熉?,親切的喚道。
秦?zé)熉湟苫?,這人她肯定,自她有記憶一來,從未見過,爲(wèi)何他看自己的神色如此奇怪?似是在懷緬又似是在惦念,透過她的臉,他是不是看見了另一個人,那個人是不是她孃親?
忽的…秦?zé)熉淠X中靈光一閃!
逍遙書生文許之的大名她自是聽說過的,少年成名考上了狀元,卻辭官出仕,遊歷江湖,彼時遊俠逍遙書生之名盛行一時,不知有多少人將他視爲(wèi)一生追求的目標(biāo)。不過那段時間她自是不知的,不過是後來聽落定陽說起過而已。
大伯母曾說母親被追殺之時,曾被遊俠所救,想必就是他了罷,即使不是,從他對的神色來看,他定是認(rèn)識孃親的。
“煙兒見過前輩?!?
秦?zé)熉湫Φ馈?
“來,屋裡坐?!?
文許之等候在門口,將她迎來進(jìn)去,楚容被他擠到了一旁,臉色有些發(fā)黑。秦?zé)熉溲劢丘N光撇到這一幕,有些好笑。
“還沒用膳吧?我沒吩咐御廚,自己炒了幾個小菜,來嚐嚐看…”
文許之將秦?zé)熉湟磷雷优?,說道。
秦?zé)熉淇戳艘谎?,眸光有些驚異,確定只是幾個小菜?
水晶蝦、紅燒排骨、東坡肉…生魚湯、清炒薺菜…
好幾個菜了,而且都是她喜歡吃的。
“這都是前輩你做的?”
秦?zé)熉鋯柕馈?
“對,平素闖蕩江湖之時,便學(xué)了幾手,這都是隨便做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口味?!?
合!怎麼會不合?這完全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
“多謝前輩了?!?
秦?zé)熉涞乐x,不管他究竟是因爲(wèi)她娘亦或是因爲(wèi)楚容纔會對她這般好,終歸是一片心意,她自當(dāng)?shù)乐x。
“你喜歡便好?!?
他爽朗一笑,又朝楚容沒好氣的道:“臭小子,還不快去給師父盛飯!”
楚容剛要落座,聽聞這話,斜睨了他一眼,鳳眸中閃爍著道德絕對是危險的光芒,秦?zé)熉湟灰?,立馬說道:“我來便好了?!?
說罷將伸手將楚容給按到了座位之上,拿起碗,盛了一碗飯,她剛擡眸,便見那師徒二人均將手伸到了她的面前,二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火,雙方貌似是勢均力敵。
秦?zé)熉鋵⒛且煌腼埥o了文許之,朝楚容道:“我們是晚輩。”
說罷又盛了一碗給楚容,楚容沉著臉,看著文許之眉梢眼角都是笑意的模樣,臉色更黑,忽的鳳眸一閃,將這碗飯放到了旁邊,待到煙落盛了最後一碗飯之時,便瞧見他手中沒有飯,疑惑的看著他,他伸手將她手中的飯拿了過來,示意她看向旁邊。
秦?zé)熉漤樦哪抗猓D時微笑,順勢坐在了他的身旁,楚容見狀嘴角終是揚(yáng)起了一絲弧度,鳳眸挑釁般的看向文許之,後者賞了他一個沉默的側(cè)臉。
文許之在內(nèi)心默默的鄙視了楚容一把,又不是要與他搶媳婦,他這徒兒…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這般幼稚的行爲(wèi),簡直是丟了他老人家的臉。
不過他老人家似乎忘了,適才那個與楚容搶第一碗飯的人是誰了。
“落落…吃。”
楚容給秦?zé)熉鋳A了一隻水晶蝦,秦?zé)熉溆行┬唪觯悼戳宋脑S之一眼,見他毫無任何異狀,這才放鬆下來,瞪了楚容一眼,道:“我自己會夾!”
楚容但笑不語。
秦?zé)熉湓谖脑S之有些期盼的目光中咬了一口水晶蝦,肉質(zhì)鮮美,香味十足,還有些許湯汁在口中流轉(zhuǎn),“好吃,前輩?!?
她笑道,味道確實(shí)不錯。
“丫頭喜歡就好?!?
文許之笑開了懷。
“沒想到前輩不光是學(xué)問好,武功高,這菜也做的這般美味…”
她這絕對是實(shí)話實(shí)說了,文許之其人,世人評價不一褒貶不一,可在秦?zé)熉淇磥?,確是少有的活的痛快之人,很有人格魅力,再加上這一手好廚藝,時間絕對少有…
“落落要是喜歡的話,我也可以學(xué)的…”
楚容覺得自己貌似備受冷落了,幽幽的來了這麼一句。
可也就是這一句,嚇的秦?zé)熉淠康煽诖簦脑S之如何做菜的她相像不出來,可若是楚容做菜……大紅色的衣衫,比那火光還要妖冶,平素牽著她的手掌握上了鐵勺,手腕翻揚(yáng),衣袂翩躚,妖冶的容顏在火光下顯得邪肆…又恐怖!確是覺得有些恐怖,以前的楚容揮一揮衣袖,千軍萬馬在他手底下如上弦的弓,蓄勢待發(fā)中透著一股凌厲,而掌勺的楚容,揮一揮衣袖,就是一道面目全非的菜餚…
“呵呵…”秦?zé)熉淝陕暎S是她腦中自己想象的有些嚇人,她竟是回道:“怎麼需要你下廚呢,我來就行了,呵呵…”
待到她反應(yīng)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就只看到楚容一臉的笑容與欣慰,“好啊,就這麼決定了?!?
其實(shí)可以不這麼倉促的……
秦?zé)熉湫牡自趨群埃脑谛牡琢髦鴾I,吃完了這頓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