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此時一心便要破陣,此時身處開陽,陣法對他的影響可謂微乎其微,他順手撿起一把樸刀,一咬牙便衝進(jìn)了窮鬼林的陣中,欲要毀壞守在他們身後的石棺。
看到對方就這麼幾人,窮鬼林衆(zhòng)人又哪裡把他們放在眼裡,一起將楊志等人團團圍在中間,鍾涼與鐘不昧一起出手,瞬間便殺了一人。
楊志雖猛,可是面對對方數(shù)倍於己的人也毫無辦法,他身旁的人一個一個倒下,雖然也有對方的人,可是他殺了那幾個人對於那上百人根本構(gòu)不成危險。
在鍾離火一伸手將最後一人的脖子扭斷後,楊志帶來的人便只剩下他自己苦苦支撐了。
“殺了我們這麼多兄弟,你也算死的不冤了。”鍾涼說完便向楊志攻去。
正在此時,忽然一聲巨響,陣中一根石柱竟然巋然倒下,而緊接著便是第二根第三根,片刻功夫,一陣煙塵之後,那高高聳立的七根石柱便都成了碎塊,‘七星鎖魂陣’也應(yīng)聲而破。
而此時被圍攻的楊志已經(jīng)是窮弩之末,只要鍾氏三兄弟任何一人再出一招便可置其與死地。可是他們卻沒有機會了,就在陣法消失的那一瞬間,梁山泊晁蓋、林沖、武松以及天涯山尉遲歾、關(guān)隱俠立即便衝了過來。
以這幾人的功夫,窮鬼林的普通弟子有如何能夠抵擋,幾人瞬間便到了鍾氏三兄弟的面前。
晁蓋匆忙之下要救楊志的一拳,卻仍然讓鐘不昧無法躲過,正中其右肩,‘咔嚓’一聲,顯然右臂骨頭已經(jīng)錯了位。
而與此同時,一直被動挨打的六派中人,終於沒有了陣法的壓制,取回了自己的兵器,沒有了陣法,有沒有了兵刃的優(yōu)勢,天龍宗又哪裡會是六派的對手,況且此時他們手中用的還是竹製兵刃,更是無法與對方抗衡。
天龍宗的五龍今日也是真的惹起了各派的怒火,被圍著打了那麼久,死了那麼多人,任誰都不會好受,此時就連一向自詡修道者的白無涯也加入了圍攻五龍的行列。
蘇蛟、楊夔、慕容虯、李蟠、樊螭五人此時對上的乃是安宏宇、白無涯、楊紫蘇、無嗔、玄真五人,這五人聯(lián)手,在當(dāng)今武林只怕已是天下無敵,尤其是安宏宇與白無涯二人,這二人本就少年成名,如今武功更是深不可測,只怕五龍對上這兩人中的任何一人都討不了好去,更何況此時要同時面對五個人的圍攻。
“螭龍,這是怎麼回事?這陣怎麼會突然被破了?”蘇蛟趁著對方還未出手,趕忙問道。
“蛟龍,這是有人在外面毀了陣腳,看來對方有後援來了?!狈さ?。
“放屁,螭龍,你他孃的看看,哪裡有什麼後援?”李蟠也知今日九死一生,似乎是爲(wèi)了壯膽一般,故意扯高了嗓子道。
“蟠龍,你聞一聞有沒有多出什麼味道?!蹦饺萃A道。
“這他孃的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管這個。”李蟠看著離他們越走越近的五人,下意識的握緊了一些手中的刀。
“等等,是火藥味?!崩铙措m然沒在意,可是蘇蛟經(jīng)慕容虯一提醒,反而意識到了。
“孃的,莫不是有人用這玩意炸了這裡吧。”李蟠道。
可是這一次卻已經(jīng)沒有人回答了,因爲(wèi)楊紫蘇已經(jīng)率先出手了,而安宏宇、白無涯、無嗔、玄真四人幾乎在同一時間便也出手了。
安宏宇直接選擇了蘇蛟,對此人,不論他的武功還是他的行爲(wèi),他都打心底看不起,這種陰暗的一面,是他平生最討厭的。
而白無涯也沒什麼考慮,只是因爲(wèi)慕容虯離他比較近,所以便直接嚮慕容虯出手了。
楊紫蘇一出手,直接取得便是樊螭,從他知道是這個人搞出來這麼一個陣法的時候,他就恨不得立即將其挫骨揚灰。
玄真和無嗔二人則各自取李蟠和楊夔二人。
十人之間的招式過的極其快,而且每一招都充滿了兇險,或許旁觀者還體驗不是很明顯,可是身處其中的人卻似乎置身於刀山火海一般,只要一個不小心便會斷送了性命。
蘇蛟雖然這些年在江湖上創(chuàng)出了些名堂,可是要說武功,卻連安宏宇的一半都不及,安宏宇第一招是試探,一招‘撥雲(yún)手’用了三分力橫取蘇蛟胸前。
而蘇蛟自然看出他這一招只是試探,可是他也知道隱世門派中高手如雲(yún),即便是試探也不敢小覷,仍然用了七分力去阻擋,這一接觸,二人不分上下,似乎旗鼓相當(dāng)。
而安宏宇下一招便是一招‘破風(fēng)指’,這招本是一擊必殺的指法,可是在他歸隱之後,嫌其太過霸道,所以便改成了一招點穴手法,此時這一招加上他那神出鬼沒的身法,蘇蛟已經(jīng)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蘇蛟便已萎頓在地。
安宏宇傲然而立,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氣魄道:“雖然你作惡多端,可我已金盆洗手,發(fā)誓今生不再徒增殺戮,我已廢了你的武功,你且好自爲(wèi)之。”
而與蘇蛟的幸運相比,其他四人卻沒這麼好運了,對上白無涯的慕容虯甚至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就已經(jīng)喪命在‘?dāng)嘌牡丁?,這便是安宏宇總說白無涯是裝模作樣的原因,外人總以爲(wèi)他仙風(fēng)道骨,卻不知道他是因爲(wèi)太過暴戾,所以當(dāng)年才被師父逼著穿上了道袍,修行道法。
李蟠、楊夔、樊螭三人雖然並沒有慕容虯那般不濟,可是面對三派掌門卻仍然不是對手,唯有跟受了傷的楊紫蘇對戰(zhàn)的樊螭與楊紫蘇過了百招之多,可是就在他要殺了楊紫蘇時,卻被無嗔的峨嵋刺刺穿了心臟。卻原來李蟠和楊夔二人均只在三十招內(nèi)便已喪命。
或許他們本不該如此不濟,可是面對完全毫無勝算的對手,他們卻有太多的顧慮,反而因此加快了送命。
“哈哈哈,安師兄,你是準(zhǔn)備饒了這小子?”白無涯話音剛落,卻聽到蘇蛟一聲慘叫,待他看時,蘇蛟已經(jīng)被一枚蓮花鏢割斷了喉嚨,睜大著雙眼,倒了下去。
安宏宇只回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出手的楊紫蘇,皺了皺眉,什麼都沒說??墒蔷鸵驙?wèi)他什麼都沒說,那纔是他真正的生氣了。
而鍾氏三兄弟,除了鐘不昧被尉遲歾殺了之外,鍾離火與鍾涼均受了重傷逃走。
天龍宗與窮鬼林接近千人,逃走的卻不足百人,而九門十八派的人此時也已經(jīng)所剩寥寥無幾,在陣中各派也各有損傷,其中天門損失最少,只有三十多人,其餘各派共損失接近九百多人,多以九門十八派中人居多。
而在此時的星宿峰峰頂,天星教總教,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也不知道他是如何通過了摘星樓和文武曲星的防範(fàn),總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了天星教門口,正要大搖大擺的走進(jìn)去,阻攔他的幾位天星教弟子都已經(jīng)被他打倒在地。
聞聲趕來的一些人也不敢再輕易動手,等著黑曜星長老的到來,那人一步一步的向前,天星教弟子一步一步的後退,不一會天星教弟子便已退到了大殿門口,若是再退,那豈不是要放他進(jìn)去了。
正在此時,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傳來:“何人膽敢到此放肆?”
天星教弟子頓時鬆了一口氣,來的正是他們盼望許久的黑曜長老。
“除了我,還有人敢闖天星教嗎?”那人背對著黑曜也不回頭。
黑曜看那人裝扮,身著淺藍(lán)色長衫,頭髮直到腰間,用一根白色束髮輕輕困住,腳下踏一雙黑色綢緞鞋,那略顯單薄的身材,少了一些力量,卻多了些許飄逸。
黑曜一時想不起此人到底是誰,可是細(xì)細(xì)咀嚼他方纔那句話,黑曜終於想起來了,頓時板著臉道:“安東野,你此時到這裡幹什麼?”
“當(dāng)然不會是來打架的了?!卑矕|野笑著回過頭來。
“哼,誰不知道你們風(fēng)蹤嶺匯合各路江湖人士要滅我天星教,你這時到這裡,不怕我殺了你嗎?”黑曜沉著臉道。
“黑曜長老,你的腦子怎麼就不見長呢,我要有惡意,能一個人到這裡來嗎?再說了,咱兩又不是沒打過架,好像你能殺得了我似得。”安東野無聊的打個哈欠道。
“你”
“哦,對了,星辰呢?我來看看他。”黑曜剛要說話,便被安東野打斷了。
“你要不說,那我可自己去找了?!卑矕|野見黑曜久不說話,威脅道。
“教主在禁地。”黑曜現(xiàn)在可不敢讓他四處去找,萬一他要是來探情報的,到時候被他發(fā)現(xiàn)教中此時的部署,那豈不是遭了。
“好,我走了。”安東野話音落下時,早已不見了人影。
歐陽星辰此時一身素衣的坐在歐陽心雅的墓前,手中不斷的擦拭著一把劍,那是心雅當(dāng)年用過的劍。
“你來了?”歐陽星辰聽到腳步聲,並沒有回頭,直接問道。
“星辰,你真的決定要這麼做嗎?”安東野走到歐陽星辰身旁,撫摸著歐陽心雅四個字。
“東野,這些年就你最瞭解我,我不擇手段的到了這個位置是爲(wèi)了什麼,不就是不再被人欺負(fù)嗎?可是現(xiàn)在我覺得累了,也倦了,我是不會被人欺負(fù)了,可是我卻沒有可以保護(hù)的人了,這是我唯一能爲(wèi)心雅做的事情了?!睔W陽星辰將劍舉高,仔細(xì)的看著,似乎想看看還有沒有一點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