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聽宇文徵這麼說，也急了，拍著胸脯保證：“我做這行這麼多年，就沒幹過糊弄人的事！這些類夔皮，都是找西域的一個捕獸隊提供給我的。他們門道可大，不僅能從西域獵回類夔，還有專門的熟手幫著剝皮，保證一點破損都沒有！”

邊說還邊捅捅郭里正，希望他幫自己說話。

郭里正見狀也不好推脫，便賠笑道：“是啊，大成的貨向來是最好的。這位爺您看，這擺著的可都是最好的成年類夔皮呢。”

宇文徵眉峰輕挑，不置可否：“是嗎？”

大成頗爲自信道：“當然！不信，我把其他次等的類夔皮給你看看！”

郭里正趁大成再度回身的當兒，彎腰附在宇文徵耳邊，低聲提醒道：“王爺，我們那天從河裡撈上來的骨架也是成年類夔的獸骨。”

宇文徵淡睨著他，脣勾得涼薄，道：“哦？郭里正好仔細的眼力，那這麼說，這裡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了？”

郭里正篤定道：“絕對不會錯！”語罷直起身子，裝著若無其事地去接大成手上一捆獸皮，幫他放到桌上。

大成抽出汗巾，抖掉身上沾上的灰塵，隨便從那一捆獸皮中拽出一張，和先前給他們的獸皮擺到一塊，指著明顯成色較差的那個，說道：“這種就是次等的類夔皮。都是從雜種類夔身上剝下來的，而且都是死剝，不是活剝。其他敢做這生意的，最好也只能弄到這種貨。你自己看，我是不是沒有騙你？”

簡雲苓探身看了眼對比明顯的兩張獸皮，柳眉輕蹙地倚在宇文徵肩頭，嬌嗔道：“哎呀夫君，你就不要再挑三揀四的了，依妾身的意思，這位小哥一看就是個老實的生意人，應該不會以次充好的，我們就買下這些獸皮，然後趕緊回去吧。這種地方，呆久了萬一染上瘟疫怎麼辦？”

說著，還煞有介事地翹起蘭花指，在鼻子下面扇了扇。

宇文徵寵溺地拉下簡雲苓的手，握在掌心，哄道：“好，好。我們這就回去。”轉頭對大成吩咐：“好吧，你這些上好的類夔皮，我們都要了，記得給我捆好，回京的路途遙遠，萬一被官兵發現了，我們誰都擔不起。”

大成頓時喜笑顏開，麻利地找出一塊純黑的棉布，鋪在地上，把皮子們都搬到上面包好，用麻繩捆了，搬到宇文徵腳邊，道：“爺，您放心，我都給您包嚴實了，保證不會被發現，以後您再有需要的，儘管來找我。”

宇文徵垂眸看了眼地上的包裹，指節敲打桌面，脣邊勾起意味深長的笑。傅東雲遞上一張三千兩的銀票，大成欣喜接過。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碰到銀票的那一刻，十幾個黑袍銀甲的侍衛衝了進來，反剪了他和郭里正的雙手，壓著他們跪到了地上。

郭里正沒有料到這一番突變，瞪大了眼睛，擠出一抹僵笑，道：“王爺，您是不是抓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