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首發』我可是什麼事情都清清楚楚的告訴王爺了。”秦莜嵐不動聲色的說道。

君無恨挑眉：“是嗎？那你解釋你和柳清和失蹤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們遇到殷夜了。”秦莜嵐不打算再隱瞞。君無恨並不是無緣無故提出這個問題，他提出來自然是有證據，或者有讓他懷疑的理由，秦莜嵐若是再隱瞞下去，只會讓君無恨越來越懷疑。他們現在的關係本就不牢靠，兩人之間只靠冊子來維繫，就像一條細長的線，只要稍有不慎就會導致線斷人分。

“只是遇見？”君無恨望著秦莜嵐道：“我的人在林中發現幾具屍體，有殷家的死士還有柳清和的人。現在，我要你告訴我，殷夜爲何而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提到殷夜，秦莜嵐皺眉道：“殷夜來是爲了殺柳清和，原本就要得手，不過柳清和的人來得快，阻住了殷夜的行動。後來他一擊不中，就帶著手下離開了。”

“殷夜要殺柳清和？”君無恨詫異道。

沒聽說過柳家與殷家有什麼冤仇，殷夜沒理由殺柳清和。如果殷夜想報仇，直接衝他來，或者拿秦莜嵐出氣也行，而他卻至秦莜嵐於不顧，出手殺柳清和，這其中必有原因。

“我也很驚訝。”秦莜嵐道：“柳清和死了，最大的好處就是激怒柳易，加劇你們和他的矛盾。殷夜這麼做，完全沒有理由，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知道我當初爲什麼跟殷夜合作？”君無恨突然道。

秦莜嵐擡頭：“爲什麼？”

“因爲殷家雖敗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殷家的人遍佈整個東陵，有了他們的幫忙，許多事情就變得簡單不少。”君無恨嘆道：“當初調查柳家，很多情報都是殷夜查出來的，可以說冊子上的證據有一半都是他蒐集。我以爲他跟我合作，是爲了借我保住殷家，甚至重新恢復殷家的聲望地位。但現在看來，他可能懷著別的目的。”

“他也很在意冊子，不過看他的行爲，我覺得即使他得到冊子也不會將冊子交給柳易或者王爺你。”秦莜嵐說著說著，輕笑一聲，調侃道：“那他奪了冊子做什麼？閒著無聊？不過沒了冊子，皇上跟柳易估計還要鬥許久，到時候可精彩了。”

“也許他就是這個目的。”君無恨道。

“嗯？”秦莜嵐眨眨眼，沒明白君無恨的意思。

君無恨解釋道：“可能他就是想我們與柳易鬥起來，最好鬥得兩敗俱傷。”

秦莜嵐破口而出：“難怪我一直想不通他爲什麼背叛你，爲什麼要拿冊子，爲什麼那時候說不奪走冊子，而是讓我呆在落花小島上三月，原來他是唯恐天下不亂，想讓柳易跟你們鬥得你死我活。可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當年先帝在世，顧忌殷家聲勢太旺，曾下旨打壓過。若不是殷家獻上名滿天下的第一美人殷素玉，殷家就要被滅口。殷素玉初進宮時很得皇上寵幸，後來卻不知爲何暴斃而亡。沒有殷素玉，殷家很快就沒落了。”君無恨道：“也許是因爲這個原因，他才這麼做。”

“不管怎麼說，殷夜是個麻煩，一個大麻煩。”想到身上中的毒，秦莜嵐肯定道。

君無恨贊同道：“現在形勢危急，他這麼一插手，很多事情就難說了。得找個機會除掉他，就算除不掉也要讓他沒能力再出來攪局。”

“下手悠著點。”秦莜嵐提醒道：“雖然我也很想殷夜死，不過我的命可捏在他手上，你要是殺了他，還不如先殺了我。”

“我明白。”君無恨點頭。

說著說著，馬車就晃晃悠悠來到王府門口。這次離家沒幾天，回來時也是靜悄悄的，府上的妾侍們並沒有出門迎接，只有管家敬業的守在門口，迎接自家主子。

君無恨率先下馬，並不理會管家，而是轉身對著站在馬車上的秦莜嵐伸手道：“下來。”

“不用。”秦莜嵐搖頭拒絕。她又不是府裡那些小妾，下個馬車用不著嬌氣的讓人扶著下去。

“下來。”君無恨重複道。

秦莜嵐看了他一眼，弄不明白他想做什麼。頓了頓，還是將手交到君無恨手中。這一交，人就被踉蹌著扯下了馬車，緊接著連喘氣都不帶就被拖著往麗水苑裡走。

“夫人……”見秦莜嵐回來，杏兒急忙迎上去。但卻收到君無恨的一個警告的目光，頓住腳步，就眼睜睜看著秦莜嵐被君無恨拉近屋裡，然後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出了什麼事嗎？

杏兒怔了怔，迅速上前叩門急聲道：“夫人！夫人，你沒事吧！”

“沒事。”迴應過房門外焦急的杏兒，秦莜嵐扭頭瞪了君無恨一眼，甩開他的手，不客氣的說道：“發什麼神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有什麼不滿的？！”一路上板著個臉不說，現在還來這一處，怎麼著？她冒死去探口風，他還覺得探的消息太少，不滿意不成？！

君無恨長出一口氣：“公事說完了，現在該談談你的事。”

“我？什麼事？”秦莜嵐不明所以。

君無恨上前一步，逼問道：“你中毒了是怎麼回事？你跟柳清和怎麼會……”

“你問這個幹什麼？”秦莜嵐面色怪異的望著君無恨，嘆口氣道：“殷夜除了在我身上下了心噬毒之外，還下了陰陽蠱毒。這種毒，可以延緩心噬的痛楚，但也需要一些代價。”

“陰陽蠱毒？你跟柳清和，就是代價？”君無恨頓了頓，似想到什麼，陰沉著臉道：“那上次你跟我，也是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