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恨很忙,忙得腳不沾地,連休息的時候都縮短了很多。
近來,柳易加快奪權步伐,步步緊逼。君無邪與君無恨被逼迎戰,只有招架之力。眼見著手中權力被一點點剝奪,兩人除了更勤懇的處理政務之外,其他時間都耗在商議應對之策上,府中的事情更是鮮少問及。
下人莽莽撞撞闖進書房時,君無恨剛剛放下摺子打算休息一會兒,被來人一嗓子救命弄得睡欲消弭,眉頭緊皺。
“怎麼回事?”君無恨沉聲問道。
“秦夫人和恭儀夫人打起來了!秦夫人說要殺了恭儀夫人!”下人喘著氣,斷斷續續的將事情告知君無恨,沒敢添油加醋,偏袒任何一方。
君無恨眉頭皺成“川”字,起身道:“她們在哪兒?”
“雲霖苑裡。”下人連忙道。
就在君無恨腳步匆匆往雲霖苑趕去時,秦莜嵐正用金蠶絲勒住恭儀夫人的脖子,緩緩的一寸寸拉緊,嚇得周圍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了秦莜嵐。她手一哆嗦,恭儀夫人的命可就交代在這兒了。
“你……你,救命啊!救命啊!”死亡的逼近讓恭儀夫人花容失色,她睜大眼睛望著秦莜嵐,嘴上淒厲的叫著。
“你不是說我不敢嗎?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究竟敢不敢。”秦莜嵐嘴角吟笑,瞳孔中滿是肆虐的殺意,宛若索命修羅。
她真的會殺了我!
意識到這一點,恭儀夫人頓時六神無主,完全沒了之前囂張跋扈的模樣。
“你要是殺了我,王爺不會饒了你的!”感受著脖間金蠶絲的拉緊,微微的刺痛感讓她渾身不自禁的顫抖,說起話來也帶著顫音。
提及君無恨,秦莜嵐的動作稍稍遲疑了一下,在恭儀夫人與周圍人等鬆口氣的時候,慢慢道:“那是你死後的事,等王爺來了再說,現在考慮太早了。”
“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就算我不小心冤枉了你的丫鬟,你也不用這麼對……”恭儀夫人試圖說理。
秦莜嵐眼睛微瞇,皮笑肉不笑道:“不小心?你不小心在門口攔我,吃了虧後又不小心誣陷我的丫鬟,還不小心打了她。”
“我,我知道是我不對。”恭儀夫人求饒道:“你要是覺得我錯了,我可以道歉,但你不能這麼對我。殺人償命,我死了你也不會好過。”
秦莜嵐眼珠一轉:“不一定。或許我也可以告訴王爺,我是一時手滑,不小心……”她頓了頓,淺笑道:“殺了你!”
“不……不要!”恭儀夫人驚恐的大叫。
“秦夫人,饒了我家主子吧!”雲霖苑的下人們不敢上前,只得齊齊跪地磕頭道。
杏兒沒想到事情鬧得這麼嚴重,一時也慌了,急聲道:“夫人,您可別衝動啊!”
“我今日若饒了她,別人會以爲我秦莜嵐好欺負。”秦莜嵐對著衆人朗聲道:“我雖不是兇狠之輩,但也不是軟柿子能任你們揉捏。誰敢欺負我房裡的人,誰敢跟我作對,我有的是方法讓她們後悔!”
“秦莜嵐!放開她!”君無恨的聲音緊跟著傳至衆人耳中。
恭儀夫人身體一怔,頓時輕鬆了下來。雖然金蠶絲仍纏在脖間,威脅著她的性命,但君無恨的到來,讓她瞬間明白,救兵來了。
秦莜嵐手未動,只是擡頭望向君無恨,恍若無事的打招呼:“王爺,你來了。”
君無恨大步走進秦莜嵐,皺眉道:“我給你金蠶絲不是讓你用它殺我府上的人,快把人給我放開。”
“別動。”秦莜嵐目光轉冷,聲音如冰:“王爺再動一下,我立即要了她的性命!”
“秦莜嵐,有什麼委屈你可以告知本王,我會替你討回公道。”君無恨嘆口氣,語中帶倦,說起話來也軟了很多。
秦莜嵐冷哼一聲:“王爺,我的婢女被人誣陷被人打了,你說會替我討回公道。可恭儀夫人不過被罰面壁思過,根本不痛不癢,你這樣的懲罰未免太輕了吧!”
“那你要怎樣?她不過是一個婢女。”君無恨道。
“她是我的人。”秦莜嵐擲地有聲道:“她隨我入府,不是來給你們欺負!誰敢動她就是動我,我不會讓她好過!”說這話時,她情緒有些激動,手上微動,恭儀夫人脖間立即有血流淌而出。
“秦莜嵐!本王再說一遍,你放開她!”君無恨厲聲道。
秦莜嵐絲毫不退讓,回道:“王爺,我說過杏兒的事,你若不能讓我滿意,我不介意親自動手。”
“你放肆!”君無恨臉色大變:“本王給你三分薄面,任你在王府肆意鬧事,不過是看在你能幫我的份上。你別以爲本王就拿你沒辦法!”
“你終於說出實話了。”秦莜嵐嘲諷的望著君無恨:“若不是我能幫你,你早就趕我了!之前迎我回府時,許諾我富貴榮華,現在見我不能幫你,你就翻臉不認賬。王爺,這河都沒過你就想拆橋,未免太無情了。”
“本王無情?你以爲我不知道你私下裡跟誰聯絡?!殷夜,柳清和,你倒是想把好處都撈到手裡,也不嫌貪心!”君無恨反駁道。
秦莜嵐睜大眼睛:“你派人跟蹤我?”
“你背叛過我一次,難道就不會背叛我第二次?”君無恨冷聲道。
“好,你既不信我,這買賣也不用做了!”秦莜嵐氣急敗壞,想都沒想就勒緊手中金蠶絲,似乎將怨氣怒意全發到了恭儀夫人身上。
眼見著鋒利的金蠶絲即將要劃破恭儀夫人細嫩的脖子,君無恨一個大步,出手如閃電,瞬間點住秦莜嵐的穴道,止住了她的動作。
看到君無恨如神兵下凡,恭儀夫人頓時淚如雨下,委屈的叫道:“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