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天清晨,英子趕著鴨子往田埂裡去,也許只有這時英子的心裡纔會感覺到有一絲的自由和寧靜,因爲(wèi)在這裡沒有人會叱喝她,也沒有人會因爲(wèi)不快而拿她當(dāng)出氣筒,這時的她是自由的,鴨子也是自由的在田埂旁的池塘裡自由地遊著。就在英子還縱情於這種遐想的時候,她看見不遠處走來一個大漢子,好像是爹,正想著,爹這時候怎麼會來,只見爹手裡拿著有手腕粗的竹棍,滿臉的怒意。英子回過頭來,這個中年男子什麼都沒有說就把木棍往英子腳上打,皮膚裸露的地方立即開出一道血口子,血不斷地往外涌,英子蹲在了田埂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也許這種疼痛已經(jīng)到了極致了,所以英子並沒有感覺到疼痛,中年男子什麼也沒有說便揚長而去,英子只是感覺自己在原地不能動了,她感覺傷口在流血卻又不敢去摸,一陣寒風(fēng)吹過來。旁邊的枯萎的麥穗被風(fēng)吹得嘩嘩響,彷彿田埂顯得更加地空曠,在一個空曠的田埂上,英子就像是受傷的小綿羊一樣蹲在地上,然後漸漸地失去知覺,風(fēng)並沒有小綿羊受傷了而停止,甚至更強烈了,小綿羊失去了知覺,躺在田埂上睡著了,小綿羊和母親走散了沒有人,她只有無助的蜷縮在寒冷的田埂上,等待那個來救她的好心人、、、、、、、、
當(dāng)英子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並沒有在家,而是在一個又破又舊的小屋裡,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麼,只知道,剛纔她留了好多好多的血然後就睡著了,這好像是楞子家,楞子是村裡的傻子,楞子剛出生的時候長著一對鬥雞眼,舌頭還老是往外伸,楞子的母親覺得不對勁,這孩子像是個傻的,長大以後還會拖累家裡人,於是心一狠就把他偷偷放在牛崗村口的大樹下,這天正好羅姥姥路過把他給拾回來,可是誰知這孩子好大了都還不會說話,就知道伸著舌頭傻笑,羅姥姥她無兒無女,老伴也走了,就把楞子當(dāng)自己的兒子看待,即使他是個傻子羅姥姥也不嫌棄他一直幫他養(yǎng)大,其實這個楞子看上去也傻呆但是地裡的活他都能做,這個羅姥姥也就不擔(dān)心自己走後了楞子沒有人照顧,羅姥姥也走了,留給楞子的也就只有這個破破的房子,楞子有點傻,但是心眼是挺好的,他看見躺在田埂裡的英子便把她抱回來,給她包紮傷口,然後給她蓋上被子讓她睡覺。英子有些害怕看到楞子因爲(wèi)楞子的樣子和平常人不一樣,趁著楞子還沒有回家英子就下了牀,一瘸一拐地往家裡走。。。。。。。
也許真的流了很多血,英子覺得全身沒有力氣,頭還有點暈暈的,傷口在冷風(fēng)下感覺更疼了,天真單純的英子什麼都沒有想,她只是希望這種生活可以早一點結(jié)束。只希望夢中母親會把她接走,一個十歲的孩童對現(xiàn)實是沒有抵抗力的,你給她什麼,她只會默默地承受,也不會做出判斷,只會在以後的現(xiàn)實生活中留下陰暗的記憶而已。父親打了英子,可是英子是那麼地不明白爲(wèi)什麼在這個世界總是要擔(dān)驚受怕,冷風(fēng)下英子的思考就更加劇烈了,這又讓她想起了母親,母親在地時候她總是受到呵護,可是現(xiàn)在母親她不在了,也好久沒有人關(guān)心她了。她只想也許等自己長大這種生活會好起來的。
對於深冬來說,清早晨的風(fēng)是那麼地冷,可憐的英子依舊穿著她那破舊寬大的上衣和寬大的褲子,蹲在河邊洗衣,寒風(fēng)吹來英子縮著脖子,好像這樣可以阻擋風(fēng)灌進她的身子裡,英子的小手剛觸摸到河裡的水,就縮了回來的同時還顫抖了一下身子,彷彿那刺骨寒意一下子遍佈全身,終於英子鼓起勇氣拿起大姐的褲子,是一條大大的檔褲除了比英子的褲子更大一些以外沒有什麼很大的區(qū)別,英子一邊拿著褲頭,一邊讓褲頭以外地部分全部浸到河裡去,褲子一碰到河水,河水就開始變紅了,好像是血把河水給染紅了,英子有點慌,但英子有些不敢確定是不是血,仔細一看大姐的褲襠上確實有塊巴掌大地血漬,英子更慌了,不明白爲(wèi)什麼大姐的褲子上會有血漬,她趕緊把褲收起來放到一邊,然後繼續(xù)洗著其他衣服,英子心裡滿是不安,她開始疑惑又開始害怕,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褲子上怎麼會有血,英子正想是不是要把它洗乾淨(jìng),她有點害怕,害怕大姐打她,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做,,,,
“賤崽子,喪門星你,看你做出什麼好事,僅丟你大姐我的臉,今天要你看看我大嘴的厲害。。。。。”只見大姐把手上拿著英子那天沒有洗乾淨(jìng)的血褲子一丟,不停地罵著“你連個褲子都洗不好,你還能做什麼,喪門星,就沒有看你把一件事做得盡我的意。。。。。。”英子只是沉默低著頭,每次捱罵,英子都是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大姐覺得還是不解恨, “你個小畜生,看我今天不把你的褲子脫了,。。。。。”大姐用一雙大手抓住了英子,英子還來不及躲,大姐一手抓著她的胳膊,一手脫她的褲子,這時家裡很安靜沒有人,只有大姐粗狂的聲音,英子是掙扎不動得,大姐那雙做慣了重活的手要抓住英子那瘦小的身軀是輕而易舉的,英子沒有辦法掙扎,也沒有流眼淚,只知道,大姐把她的褲子脫了一定會丟了或是藏起來,自己沒有褲子穿就要受凍。在這種悲哀的社會背景下,每個人都學(xué)會了低頭,也許只有這樣纔可以也能把自己受到的傷害降到最低,這次大姐沒有打英子二十把英子的褲子脫了,這種懲罰是那麼地沉重,這對於一個無知的小孩來說,她並不知道這是每個女性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她會以爲(wèi)這是得了一種什麼病,以至於流血,她並不明白那就是經(jīng)血,每個成年女性的正常現(xiàn)象,她還在迷惑中卻就要受到這種懲罰,也許是因爲(wèi)母親早早地離開,沒有人會告訴她這些,一個人從孩子時期要面對生理的成熟內(nèi)心是有說不出的恐懼。對於一個十歲的小孩來說,對生理知識是沒有概念的,在這種情況下還要不停承受壓迫,在這種不停地打擊下,英子幼小的心靈也變得固執(zhí)和頑強有一種說不出的韌性,慢慢地在這種緊迫的環(huán)境中漸漸地成熟,也許等到英子長大,這種鋒芒和尖銳會日益顯露。
英子光著屁股在寒冬裡站著,她開始迷茫了,就像人們看她的眼神一樣,帶著嘲笑和譏諷,也許在她幼小的心靈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固執(zhí),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性格,她不想這樣被折騰下去,她是勇敢的,她卻又是但卻的,她不敢反抗,因爲(wèi)她沒有足夠大地力量去反抗,去抗?fàn)帲龥]有感到屈辱,也沒有感到寒冷,站在雪中只是感覺自己心裡突然有了一股力量想要去改變這種生活,回想自己的過去一直是在這種悲劇中度過的,這一瞬,他想了很多很多,包括以前所承受的一切,彷彿以前所有的一切都歷歷在目,爹打他的那副兇神煞的樣子,大姐踹她打她的樣子,她沒有覺得自己要報復(fù),只是希望自己快點長大,長大後就可以不用再受到他們的欺凌了,
一個孩子對青春期的恐懼只有孩子自己會明白這種蛻變給自己心裡上帶來的巨大變化,明白在這種蛻變中感受到自己身體微妙變化時的慌張心態(tài),英子在這種蛻變中慢慢地成熟。她開始明白爲(wèi)什麼大姐的褲襠上會有血,爲(wèi)什麼大姐說她丟人了,因爲(wèi)她的青春期也來了,她每個月也會出一次血,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是半個成年人了,她對這些並不感覺到害怕,她可以坦然得面對,並不是曾經(jīng)慌張地?zé)o知的那個小孩,她開始懂得要堅強,要勇敢得面對這些,彷彿前面有美好和幸福的,。。。。。。。。。。
浮華的世界總會有它存在的理由,也許長期在閉塞的環(huán)境中彷彿一切於外界失去了聯(lián)繫,眼界在停留在狹隘的鄉(xiāng)村世界裡,人們過著臉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一輩子就留在這片平靜的土地上,山的那一頭還是山,沒有看見過車水馬龍,沒有看見過喧囂浮華,也沒有看見過燈紅酒綠,看見的只有一羣一羣的鴨子,和笨笨的水牛,人們並不知道,離開了這裡原來外面更精彩。沒有誰給英子灌輸過思想,也許是她自己想要走出這片鄉(xiāng)村,去山的那邊看個究竟,也許英子也沒有去過,也不知道出去以後會是怎麼樣的,英子只知道離開這裡生活才又希望,她不想像大姐一樣一輩子都留在這個地方,也不想像二姐一樣嫁給一個有錢的柺子,然後一輩子呆在這個小村裡,她只想去尋找她的夢想棲息地,她不用在穿破舊的衣服,她可以穿上五顏六色的夢想,可是夢想真的是很美好的,又有誰會理解,在這片土地上長期被黃土澆灌的身軀,站不起的身子,永遠拱在這片土地上,也許生活真的就這樣了無生趣,但是她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有抱怨和怨言他們認爲(wèi)這已經(jīng)是生活最好的姿態(tài)了,生活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