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澤的眸裡閃過絲絲冷漠,卻是轉眸望著她道:“朕並不想知道你們是誰欺負了誰,也不想知道你們二人誰更有理,朕只想讓所有人知道,這長寧宮,是朕爲千千而準備的,任何在這裡鬧事的人,朕都不會放過!”
這明顯的護短之語,霎時便讓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眸,就連阿研都有些畏懼的垂下了腦袋。
看來,皇上對這個柳千千的感情,似乎並不好破壞啊!
卻是一旁的三月等人歡喜的揚起了脣瓣,又聽皇甫月澤一臉冰涼的接著道:“朕這幾日一直在想,千千爲何生朕之氣,現今想來,原來是你偷偷給她傳了書信,你這女人,早就該死了,今日竟還試圖破壞朕在千千心中的形象,便更是罪該萬死!”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認真,一時間,佩佩不由掙扎的更加強烈了,一邊掙扎著,她還十分害怕地開口道:“皇帝哥哥,佩佩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日後再也不敢了!饒了佩佩吧!佩佩真的不敢了……”
皇甫月澤微微蹙眉,卻是仍舊冷漠不已著道:“只是將你亂棍打死,已然是朕對你最大的寬恕了。”
話落之時,她被已被快速地拖了出去,待她被拖到長寧宮外時,那一聲高過一聲,歇斯底里的痛叫之聲,霎時便傳遍了整個長寧宮!
“皇帝哥哥,饒了我吧……”
那無助的,撕心裂肺的聲音,直聽的四周的衆人都不忍的閉上了雙眸。
天啊,真的要活活打死嗎?
太殘忍了,她可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啊!
而且還是堂堂右相之女,竟然就這麼被打死了?
“啊,饒命啊……”
宮外的求饒聲還在不停的繼續著,所有人都安安靜靜的跪在原地,而阿研也有些膽怯的站在一旁,原以爲她們兩個鬧,皇上一定都會罰上一罰,沒想到他竟然連怪都沒怪柳千千,而是直接將那個佩佩給拖下去。
連有背景的佩佩他都能毫不猶豫的殺了,那麼她這個小宮女……
一時,她有些不太自信了。
宮外的叫聲越來越弱之時,皇甫月澤卻是一臉焦急著走到了柳千千的身旁,爾後滿眸寵溺著道:“千千,你未受傷吧?”
“嘶……”
周邊的衆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涼氣,她受傷?
開玩笑的吧,真正受傷的,不應該是那個被拖出去打死的佩佩嗎?
感嘆之時,她們也不得不羨慕,這個柳千千真的是被寵愛到了極點啊!
卻見柳千千似乎並不是很開心的模樣,只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道:“受傷倒是沒有,只是可惜陛下身旁的美人,如此便少了一個,陛下心裡定然不好受吧?”
皇甫月澤的表情微微一僵,一時間,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千千,你究竟要如何才能不生我的氣?那日是我的錯,可是你也該氣夠了,還是說,其實你也在吃醋?”
柳千千的眸裡閃過絲絲尷尬,“陛下想多了,你身邊的女子那麼多,若每個女子的醋我都要吃,豈不是遲早給自己酸死?”
聽及此,皇甫月澤卻是有些寵溺的笑了一笑,爾後伸手輕輕括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走吧,同我去一趟御書房。”
說著,也不等柳千千同意,他便拉著她快速地走了出去。
瞧著他一臉溫柔的模樣,阿研面色不由瞬間扭曲了起來,嫉妒的感覺充滿了全身,她雙手緊握,終是恭恭敬敬隨著其它侍衛跟了上去。
走出長寧宮時,那個佩佩已然被打的奄奄一息了,瞧見那場景,皇甫月澤便又小心翼翼地捂住了柳千千的眼睛,直到走遠纔拿開了手。
跟在後頭的阿研早已嫉妒的發狂,卻是在瞧見那場面時,乾嘔了無數下,於是心中便也有些畏懼了起來。
看來,暫且還是不能對付那個柳千千,畢竟皇上當真是太寵她了。
不過,她倒是不覺得可怕,畢竟當皇上的,哪有可能永遠寵著一個女人?
她還是等的起的,她便也不信,過個幾年那個柳千千還能如現今這般受寵!
一邊想著,她已然跟著他人走到了御書房,爾後隨著侍衛們靜靜的守在門外。
御書房內。
柳千千剛一被拉進去,便被裡邊的場景給驚了一驚,便見四周都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詩詞字畫,且每一副都是有關於她的,那完美的毛筆字跡簡直不要太好看,一句又一句的“千千”更是讓她眼花繚亂。
她的面色微微驚訝,許久之後,纔有些忍不住的開口道:“這些是……”
皇甫月澤淺笑了笑,只緩緩地鬆開了她的手,爾後隨手取下了一副字畫輕輕放到了她的跟前,“還記得這副畫嗎?”
柳千千猛地一怔,瞧著紙上圓溜溜的身子,一時不由握住了嘴脣,“這不是我畫的Q版的你嗎?”
他寵溺地笑了笑,又指著另一副道:“這個呢?”
她尷尬一笑,“我有這麼醜嗎?”
話落之時,他終是忍不住地笑出了聲,“這些都是你不在的日子裡,我爲你畫的,還有一些我想做的,想說的,都被我一一記錄了下來,我怕找到你時,太多想說的話都會忘了,所以每每夜深,我都會在這兒靜靜的畫著。”
說著,他又將手中的畫緩緩地掛回了原處,而後微微神傷著道:“我想,我大概理解你不撕毀那些字畫的原因了,可有時候我又會想,那終究是她的,不是你的,或許有時候你還會因此而內疚,或者心酸什麼的,所以我想留下一份關於你的,也是真正屬於你的。”
聽及此,柳千千終是有些不是滋味了,胸口又悶又難受,也不知道是爲什麼。
卻是一旁的皇甫月澤又再次神傷著道:“可是我畫不出自己的模樣,有時候畫出時,也總是極其的難看,便是對著銅鏡畫也總是少些感覺,我想要一副有你我二人的畫像,所以瞧見那個阿研極好的畫技時,纔會將她留下,爲你我作畫。”
說到這裡,他又快步地走到了門邊,爾後嚴肅不已著道:“阿研,進來說話。”
話語,阿研便恭恭敬敬地走了進來,爾後小心翼翼地鞠了一躬,“參見陛下,千千小姐……”
柳千千的眸裡閃過絲絲不悅,卻是她一進來,皇甫月澤便將一副畫卷扔到了她的手上,“你來同千千解釋一下吧,朕讓你畫的畫像,你可有畫好?”
阿研溫婉一笑,這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手中的畫,爾後一字一句地開口道:“回陛下的話,您要的畫奴婢已然畫好,陛下請過目。”
說著,她便將畫緩緩地放到了書桌之上,爾後將它輕輕攤平,同時拿著幾個小東西輕輕壓住了四個角。
一時間,一幅極美的畫便映入了三人的眼簾,便見畫中的男子面如冠玉,氣宇不凡,一身淡紫色的衣裳將他的氣質一一展現,只靜靜的坐在花草之中描繪著什麼。
而他的身旁,一個溫文爾雅的女子淺笑盈盈地爲他泡著茶水,兩人的表情都顯得極其的溫婉,而入眼的感覺,也讓人覺得十分的舒服。
一旁邊的阿研得意而笑,對於自己的畫,她還是十分自信的。
這個柳千千,是她學著皇甫月澤牆上的其它畫畫出來的,雖說不是那般的像,但也算是甚像,且一身白衣宛如謫仙,豔壓羣芳。
她就不相信,皇甫月澤會不喜歡。
果不其然,剛這麼一想完,皇甫月澤便極其滿意的看著柳千千道:“千千,這畫,你覺得如何?”
柳千千蹙了蹙眉,看了眼畫中的自己後,又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身旁的女人,不是她多心,是她真覺得畫中的女人反倒更像這個女人。
於是沉默了一會兒後,她終是將畫緩緩地拿了起來,爾後一臉嚴肅的看著皇甫月澤道:“我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你只是太在乎我了,但我更喜歡你親手畫的,再醜我也不介意。”
說著,她便將那畫緩緩地撕成了兩半,爾後隨手放到了阿研的手上,這才語重心長的開口道:“我和我男人的愛情,不需要第三個人來繪畫!所以,你日後不需要再以繪畫的本事留在我男人身邊了。”
阿研的面色猛然一僵,原本自信的笑容也在這一瞬間僵硬在了臉上,她一臉驚愕,瞧著手中被撕成兩半的畫,霎時便無力的垂下了雙眸,爾後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
這纔不甘不願地開口道:“千千小姐,奴婢究竟是做了何等錯事,要您這般討厭奴婢?這畫可是奴婢畫了好久才畫出來了,您不喜歡就算了,怎的能這般殘忍的撕了它呢?”
說著,她又可憐兮兮的望著皇甫月澤道:“陛下,奴婢的畫……”
皇甫月澤的眸裡閃過絲絲不明所以,然而瞧著柳千千那般堅決的模樣,便也只是冷冷地開口道:“罷了,即是千千不喜歡,撕了也是應該的,你退下吧,日後沒別的事,都不要來打擾朕了。”
阿研的臉上閃過絲絲不甘,下一秒,終是極其委屈的痛哭了起來,“嗚嗚,陛下您就那麼不在意這幅畫嗎?您明明那麼喜歡,卻爲了千千小姐的一句話而放棄了自己所喜歡的,這般真的值得嗎?”
話落之時,卻是一旁的柳千千有些嘲諷著道:“你知道我爲何要撕了你的畫嗎?因爲你心術不正,所以即便是你的畫,也讓人看了極其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