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花語芝的臉色霎時變的十分陰沉,終究還是有些忍不住地望著她道:“千千,你怎能這般說話呀?我不過是好心請你喝茶,你怎能說我會下藥呢?”
柳千千莞爾一笑,眸裡充滿了淡然,“我沒說你會下藥啊,我只是說,怕被別的有心之人下藥,若是如此,我外邊帶來的人瞧不見我,可是會我以爲(wèi)我失蹤了的,到時候若是將消息傳出去了,多影響你明日的婚禮啊?”
花語芝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滿,伸手便將她給推到了一旁,爾後拿起她的那杯茶便喝了下去,這才憤憤的回過了身,同時將手中的杯子對著她的方向往下甩了甩,示意一滴不剩。
柳千千輕輕挑眉,“你何必這般激動?我不喝只是因爲(wèi)不渴呀,不過你非要嘗試,便試試好了。”
花語芝垂眸,隨手便將杯子放回了桌上,這才緩緩地接道:“我知道你還在生上次的氣,現(xiàn)兒不相信我也是正常的,但我這次當(dāng)真沒有想算計你的意思。”
“即是如此,你叫我過來,又什麼也不說是爲(wèi)何?”
花語芝微微一怔,她該怎麼說纔好?
她也不知道皇甫晨爲(wèi)什麼要叫她過來啊!
但他既然叫了,便定然是想做些什麼,而她又一無所知,所以纔會這般無措。
瞧著眼前的人兒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柳千千微微嘆了口氣後,開門便往外頭走了去。
也不知道爲(wèi)何,心裡頭會這般慌亂,直覺告訴她,她必須要儘快離開這兒!
然而纔剛走幾步,腦袋忽覺一重,她心下驚愕,怎麼回事?
爲(wèi)什麼會突然這般無力?
她明明什麼也沒有吃,而且也沒喝茶啊,爲(wèi)什麼還會有種中了迷藥的感覺?
正疑惑著,一個人影忽兒便攔到了她的跟前,“咦?這不是千千大小姐嗎?怎的不陪語芝多聊一會兒呀?”
柳千千猛然擡眸,果然瞧見了皇甫晨一臉欠揍的模樣,於是便淺淺一笑,“三殿下不忙活明日的婚事,怎的都半夜了還偷跑來看新娘子啊?難道你不知道婚前一夜,不能同新娘見面的嗎?”
皇甫晨微瞇雙眸,卻是禮貌性的笑了一笑,“這些小事不勞你費(fèi)心,倒是你,這般急切的離去,莫不是要去找我皇兄情意綿綿?”
柳千千的眸裡閃過一抹慌亂,連忙洋裝無事著道:“我同他能有何情義?是你和亦之有情義纔對吧?”
聽及此,皇甫晨卻是若無其事的笑了一笑,“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便也不同你裝了,你與我皇兄的那點(diǎn)小技量呢,怕是你們自己都瞞不過吧?”
柳千千微微蹙眉,身子越發(fā)無力之時,又聽他一臉高傲地接著道:“皇兄他對你倒是喜愛的緊,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願意爲(wèi)你放棄他的權(quán)勢與地位了。”
“你倒是睿智的緊,竟是早就看穿了,不過你可能想錯了,我今日出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來了這,若是我出了事,整個丞相府都脫不了關(guān)係!而你明日便要與丞相府聯(lián)姻了,你覺得你能動我嗎?”
柳千千虛弱不已的說著,瞧著眼前的人兒一臉淡然的模樣,她便又緩緩地接道:
“再則,府外還有一堆我的人兒呢,難不成你還能全部殺了?他們一死,我將軍府的人便馬上就會衝到這來,要不要試上一試?”
這一刻,她只能儘量的威脅住他,讓他不敢動自己了。
想來,終究還是太高估自已了,原以爲(wèi)只要足夠小心便會沒事,沒想到還是中了計,她究竟是何時被下藥的?
爲(wèi)何她自己一點(diǎn)感覺也沒有?
正想著,卻是皇甫晨忽然讚許的拍了拍手掌,“不愧是柳將軍的女兒,不僅辦事小心翼翼,還有著如此聰慧的頭腦,僅僅只是出來一下就準(zhǔn)備這麼多,當(dāng)真是有些小瞧你了啊。”
“既然知道,那便給我讓開吧!”
柳千千冷冷而道,一邊說著,一邊繞開他便要離去,卻見他又再次攔到了她的跟前,“不過你大概是想錯了,時至今日,我已經(jīng)被你們逼到了絕路,放你離開豈不就是在自尋死路?”
柳千千眸光一瞇,霎時便狠辣不已著道:“再不讓開,你現(xiàn)在就得死!”
說著,她握起拳頭便向他砸了過去,卻是還沒碰到他,便被他給輕輕抓住了手腕,爾後脖頸傳了一陣劇痛,只覺雙眸一黑,便無力的暈倒在了地上。
皇甫晨眸光微涼,瞧著地上的人兒,心中滿是不屑,“抱歉,我不僅不會死,還會抱得美人,當(dāng)上太子,而你,便老老實(shí)實(shí)的睡一覺吧!”
說著,他又冷冷地笑了一笑,“門外的幾個小嘍囉嗎?呵,出來吧。”
如是自言自語的話語剛一落下,一旁的角落處,便緩緩地走出了一個人影,待她走近之時,月光灑下,她的臉頰竟是和地上的人兒一模一樣。
便連發(fā)型都相差無幾,如是同一個人一般,只是氣質(zhì)相差甚大。
見她出來,皇甫晨擡眸便望向了她,爾後略帶得意著道:“保護(hù)好你的人皮面具,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自己解決了自己,可懂?”
那女子輕輕點(diǎn)頭,這才恭恭敬敬著道:“奴婢明白。”
“恩,只要堅持過明日便可,這兩日,你阿圖就是柳千千,柳千千就是你!下去將門口的那些傻子帶回去吧。”
阿圖低首,卻是有些慌張著道:“可是太子殿下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他會不會直接拆穿了奴婢?若是如此,到時候,他不是會直接將我等的惡行公之於衆(zhòng)?”
皇甫晨淺淺一笑,“放心,他還是第一次對一個女子這般在意,一定不敢拿這女人的命賭的,畢竟他可清楚的知道,若是拆穿了你,便定然是個兩敗俱傷的下場,他一定怕我們會殺了這個女人。”
說著,他又不屑的看了眼地上的人兒。
見此,阿圖不由畢恭畢敬的笑了一笑,“三殿下英明。”
皇甫晨輕輕點(diǎn)頭,卻是在阿圖退下之時,屋內(nèi)的花語芝霎時便衝了出來!
“晨哥哥,你究竟想做什麼呀?爲(wèi)什麼把院裡的下人都支開了?爲(wèi)什麼要將千千騙到這兒來?又爲(wèi)什麼要讓別人假冒她呀?那個人皮面具堅持不了幾天,若是讓人發(fā)現(xiàn)了,定然會連累整個丞相府的!”
皇甫晨眸光微涼,卻是冷冷著道:“你只需要好好當(dāng)你的新娘子便好,我會娶你,這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別的你管那麼多作甚?”
花語芝的眼裡含滿了慌亂,“可是晨哥哥,我們結(jié)婚,同千千又有何關(guān)係,你爲(wèi)何要抓她呀?”
皇甫晨長長一嘆,終是有些不耐煩了,“因爲(wèi)她會破壞我們的婚禮,如此,你還會替她說話嗎?”
“她不是那樣的人……”
聽及此,皇甫晨不由略帶憤怒的望著她道:“語芝,嫁不嫁我是你的事,若是你再替她說話,那便放了她吧,這個婚,不結(jié)也罷!”
花語芝渾身一怔,連忙便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腕,爾後一臉焦急著道:“不要,我不替她說話了,你不要生氣,不要不娶我……”
瞧著她那般低聲下氣的模樣,皇甫晨忽兒心中苦澀,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乞求花亦之時的模樣,他放低自己的時候,在花亦之的眼裡,也是不般不受待見的吧?
於是便輕輕一嘆,語氣也不由得放柔了些許,“那便好,我也不會一直抓著她,過幾日便會將她放了,在這期間,你切記好好將她關(guān)著,或者將她帶在身側(cè),以防她跑了,知道嗎?”
說著,他又緩緩?fù)崎_了她的雙手道:“還有,你房中的薰香被我下了迷藥,而方纔阿梨給你送來的茶水便是解藥,解藥在你的杯子上,呆會回了房,切記將薰香扔了,多拿你的杯子泡幾杯茶水喝,否則怕是會全身無力。”
話落之時,花語芝忽兒渾身一怔,他是什麼時候在她房中動手腳的?
竟然還下了迷藥,他難道就不怕她沒喝解藥嗎?
這般不在意她,果然,也就只有他會這般待她了。
於是便苦澀一笑,望著自己被推開的雙手苦澀不已著道:“晨哥哥,其實(shí),我有件事情想同你說……”
皇甫晨蹙眉,卻是略帶不耐煩著道:“明日再說吧,今日事情甚多。”
說著,他擡步便快速走了出去,獨(dú)留原地的花語芝暗暗神傷。
她垂首,卻是緩緩拿出了半塊玉佩,瞧著手中的玉佩,心下不由苦澀極了。
沒關(guān)係的,待明日成了婚,洞房之夜,她便定然將此物拿出,給他一個驚喜。
她要將一切都告訴他。
告訴他,昔年照顧他的是她,而不是花亦之。
告訴他花亦之當(dāng)初接近他,就是爲(wèi)了提高在家裡的地位,好讓父親關(guān)注到她。
告訴他這麼多年以來,他都認(rèn)錯了人,愛錯了人。
他不能再一直錯下去了,花亦之也不能再一直逍遙下去了。
思及此,她不由又轉(zhuǎn)眸望了眼躺地上的柳千千,爾後眸中閃過一絲內(nèi)疚,“抱歉,我不能讓婚禮出一丁點(diǎn)差錯,等我與晨哥哥成了婚,我便一定會將你放了的……”
然而,地上的人兒卻是半天也沒有一個迴應(yīng)。
時光荏苒,次日天剛一亮,青城上下歡歡喜喜,無數(shù)百姓議論紛紛,無不在訴說了三皇子與丞相大小姐的婚事。
於是祝福聲,鞭炮聲,一時響徹整個青城,瞧著可謂好不壯觀!
卻是太子府內(nèi)的氣氛極其陰沉,也不知是爲(wèi)何,今日的皇甫月澤與花亦之,均是擺著一張臉,好似極其不開心的模樣。
而將軍府內(nèi)也同樣是好不安靜,自“柳千千”回來時起,便一句話也不說,且一覺睡到大天亮,一時不由引起了無數(shù)人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