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姚淑玉這樣說,蔣玉柔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欣慰的神情,她走過去坐在姚淑玉的身邊,然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你能這樣想,那是最好,這樣我們也能放心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擔心你,我擔心你會想不開。”
姚淑玉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幽幽的開口,“大嫂,在這個家裡,也就只有你是真正關心我,在這個時候,也只有你還想著我和南方。”
注意到姚淑玉臉上的苦笑,蔣玉柔輕聲安慰道,“其實也不是隻有我一個人,宇峰這段時間也會經常提起你們,還不斷的問我有沒有去看過你們,他說他畢竟是一個大男人,去看你多有不便,便叮囑我時常和你聯繫著。還有……還有老爺子,其實他也很關心你們,再怎麼說,你也是冷家的兒媳婦,南方也是冷家的孫子。他不會真的狠心不管你們。”
姚淑玉的心裡冷哼了一聲,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沒有將心裡的冷漠表露分毫。
她十分苦澀的笑了笑,然後慢慢這下頭道,“大嫂,你就別再安慰我了,我知道老爺子向來不喜歡我們家,不管是宇強還是南方,都不合他的心意。這一次,宇強的葬禮,南方又堵在門口不讓他老人家進去,他老人家一定是更加厭惡我們了吧?”
蔣玉柔搖搖頭,“怎麼會呢?當時那種情形,你們的心情大家都是可以理解的。”
兩個女人又說了會兒話,然後姚淑玉就提議去吃點東西。
蔣玉柔今天來本來就是陪著姚淑玉散心的,所以姚淑玉說想要幹什麼,她自然是樂意奉陪的。
她們兩個人並肩走在河心公園的小路上,本來都是走的好好的,可是走到河邊的那條小路的時候,姚淑玉故意驚呼一聲,“呀,那是什麼啊?”
蔣玉柔轉頭朝姚淑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可是還沒有看清楚那邊的情景,腳下就被姚淑玉狠狠的絆了一下,然後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向河裡摔去。
撲通一聲,蔣玉柔重重的落在水裡,她不會游泳,在河裡使勁兒的掙扎。
姚淑玉見此情景,立馬裝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模樣,然後朝周圍大喊大叫,“快來人啊,有沒有人啊?這裡有人落水了,快來人救命啊。”
姚淑玉拼命的喊著,水裡的蔣玉柔拼命的掙扎著。
然而這時一個年輕男人正好從這裡經過,聽到姚淑玉的呼救聲,立馬跑了過來。
他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就脫下了上衣,一下子跳進了河裡。
年輕男人水性很好,很快就把蔣玉柔救上了岸,蔣玉柔已經驚嚇過度,又因爲在河裡喝了太多的水,所以這會兒還在昏迷著。
姚淑玉很是著急,在年輕男人的一系列救助下,蔣玉柔終於把水吐了出來,然後慢慢睜開了眼睛。
姚淑玉見蔣玉柔終於醒了,一副終於放下心的模樣,連忙過去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大嫂,你好點了吧?你沒事了吧?”
蔣玉柔狠狠的咳嗽了幾聲,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沒事兒,我沒事兒了……”
姚淑玉欣慰的點點頭,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轉頭對年輕男人說,“真是謝謝你了,剛纔要不是因爲你……”姚淑玉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疑惑的看了那年輕男人兩眼,然後有些驚訝的說道,“原來是你啊,你不就是原來恆鑫公司的喬總嗎?”
蔣玉柔聽見這句話,也連忙轉過頭來看著喬新樑。
“真的是喬總啊,真是謝謝你了,謝謝你剛纔救了我,要不是你,我恐怕現在已經……”
蔣玉柔的話沒有在說下去,可是她內心的後怕卻是真正存在的。
她只要一想到剛剛自己在水裡的掙扎,想要她和姚淑玉都不會游泳,想到這個時間公園裡的人是極其少的,她的心就一個勁兒的往下沉。
她當真是不敢想象,剛纔要不是因爲喬新樑的及時出現,她這會兒會是什麼樣。
這樣想著,她就又向喬新樑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喬總,真的是謝謝你了……”
喬新樑擺擺手,“不用謝,不用謝,其實我只不過是路過罷了,我想就算是換成別人,也一定會向冷大太太伸出援手的。”
說話間,喬新樑已經站了起來,他拿起自己的上衣,然後背對著蔣玉柔把衣服穿上。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蔣玉柔的生意突然響起了,而且這一次還是無比突兀又大聲的幾個字,“等一等,等一等。”
姚淑玉疑惑的看著蔣玉柔,“怎麼了大嫂?”
蔣玉柔指著喬新樑背後的那片紅色胎記,“那……那是……”
喬新樑也轉過頭,當她看見蔣玉柔正用手指指著自己的時候,喬新樑有些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怎麼了?”在看見姚淑玉也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自己時,喬新樑終於忍不住問道。
蔣玉柔和姚淑玉對視了一眼,然後姚淑玉用一種試探性的口氣問道,“喬總,敢問一句,你背後的那塊紅色的印記是……”
“哦,你們說的是我的胎記啊。”
“胎記?”蔣玉柔驚訝的重複了一遍。
喬新樑點點頭,“是啊,是胎記。生下來的時候就有的,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蔣玉柔怔怔的反應不過來,還是姚淑玉繼續問道,“那你們家裡人有沒有相同胎記的?”
喬新樑搖搖頭,“沒有啊,只有我一個人有這樣的胎記。”
蔣玉柔的目光徹底的定格住了,定格在喬新樑的臉上,來來回回的,直到把喬新樑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蔣玉柔才勉強收回目光。
“到底怎麼了?你們爲什麼看見我的胎記後如此的驚訝?難道……難道你們認識的人中也有和我一樣長著這樣胎記的人?”
蔣玉柔的心再次咯噔一下。
可是,當她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姚淑玉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她低聲在蔣玉柔的耳邊說道,“大嫂,先不要著急,或許就是一個巧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