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陸詩月的眼睛劃過一道冰鋒,然後一個字都沒有說,擡腿走人了。
看著陸詩月決絕的背影,喬新樑的眼睛危險的瞇起來。
第二天,法院門口。
冷凌澈的車子停下的時候,喬新樑也剛剛從車子上下來,身後跟著的是他的代理律師聶洋。
見到冷凌澈帶著鬱浩言和焦曉寧從車子上下來,喬新樑冷笑一聲,“我真是佩服冷總的勇氣,今天這樣必敗的官司,居然也好意思這麼早的出現,我還以爲你要到最後法院傳喚才肯來呢。”
平日裡喬新樑見到冷凌澈總是畢恭畢敬的,就算是心裡早就對他不滿,也不會在面上表現出來。
可是如今兩個人已經站在了絕對的對立面上,自然也不用再裝下去了。
冷凌澈看著喬新樑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目光陰冷中還帶了幾分嘲諷,“連喬總這麼齷齪的人都敢這樣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裡,我又有什麼理由不來呢?”
喬新樑微微收著下巴,翻著白眼看著冷凌澈,脣角的笑意僵在脣角。
不過下一秒,他就收回了目光,將眼睛盯在不遠處焦曉寧的身上。
“呦,曉寧啊,好久不見了……”
焦曉寧冷著一張臉,臉上除了恨意,全然沒有其他表情。
“是我啊,怎麼?你不會是見到我就害怕了吧?心虛了?”
“哈哈,哈哈哈。”喬新樑仰頭大笑,笑的狂妄又囂張?!敖箷詫?,我看你是腦子壞掉了吧?現在我可是起訴你們的人,你們纔會被告,怎麼能說我害怕呢?我有什麼好害怕的?我看真正心虛的人應該是你們纔對吧?”
“你……你這個厚顏無恥的傢伙。”
說著焦曉寧就上前兩步,直接到了喬新樑的面前。
這時一直站在喬新樑身後的聶洋,往前上了一步,站在焦曉寧的面前,“我提醒你焦先生,你若是現在做出對喬總有任何不利的行爲,那麼我們還可以多起訴你一項?!?
鬱浩言見狀趕緊上前拉住焦曉寧的手臂,“好了好了,曉寧,你千萬別衝動,這樣的人犯不著和他們生氣,一會兒有她們哭的時候?!?
焦曉寧看看聶洋,又定睛看了一眼喬新樑,然後狠狠的哼了一聲,便往後退了退。
喬新樑看著焦曉寧有些吃癟的樣子,心情好得不得了,笑嘻嘻的說道,“曉寧,你還是這樣,愛衝動,嘖嘖,這麼多年了,你的這個毛病就不能改改?我還真是替你擔心和著急啊。以你這樣的脾氣,怎麼能幹成大事呢?”
“和詭計多端又兩面三刀的喬總比起來,焦曉寧確實是太容易衝動了,不過這能不能成功,倒是和這個沒有太大的關係。因爲就算是奸詐陰險,表裡不一的喬總,也有一敗塗地的時候,不是嗎?”
所有人都看向一邊說話一邊款款走來的陸詩月。
她今天穿了見淺棕色的棉麻長裙,上身是淡藍色的襯衣,一條磚紅色復古雕刻吊墜垂在胸前,臉上不是任何粉黛,只是帶了一副黑框方形眼睛,頭髮編成麻花狀,鬆鬆散散的落在肩膀上。
乍一看上去,儼然是一個文藝女青年的模樣。
喬新樑的眼睛在陸詩月的身上轉了幾圈,最後盯住了她的眼睛。
冷凌澈朝她微微一笑,陸詩月便走過去挽住了他的手臂,然後聲音輕柔道,“路上有些堵車,所以來晚了些?!?
冷凌澈搖頭,“不晚,我們也還沒來得及進去呢,這就碰上了喬總,喬總和曉寧是舊相識了,便多說了幾句?!?
陸詩月輕輕點點頭,眼睛卻沒再看向喬新樑一眼。
這時又有一輛豪車停在了臺階下面,陸詩月看過去,輕聲說道,“成律師來了……”
這一句,讓喬新樑以及他身後的聶洋都不由屏住了呼吸,盯緊了從車子上下來的人。
成涵正一身黑色西裝,暗格子的領帶,整個人精神無比,怎麼看都不像是已經五十多歲的人了。
冷凌澈和陸詩月往前迎了幾步,成涵正已經走到他們面前。
“怎麼都站在這兒?。窟M去吧,時間差不多了……”
就在路過喬新樑身邊的時候,成涵正有意無意的慢了一下腳步,轉頭看了看他,聶洋以爲成涵正也會看向他的,所以微微挺直了一下脊背,可沒想到成涵正的目光只在喬新樑的臉上停留了不足五秒鐘,然後就直接走人了,連看他一眼都沒有,好像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聶洋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簡直就像是被人扇了一記耳光一般的難看。
其實成涵正又不是瞎子,怎麼會看不見聶洋的存在呢?
只是他根本不想去理會他,倒不是因爲成涵正驕傲無禮,只是他早就已經將聶洋的性格特點了解的清清楚楚。
他知道,聶洋這個人在工作上很努力,而且因爲他擁有極高的學歷,所以他總是有一種比別人能幹的優越感,也正是因爲這樣的優越感,讓他有了極強的自尊心。
而這個極強的自尊心有時候也會成爲他的致命弱點。
就比如說現在。
成涵正對他無動於衷,讓聶洋的心裡不由覺得成涵正是看不起他,是在鄙夷他,他是最受不了這個的,所以他在見過成涵正之後,心情頓時大跌,簡直就可以用糟糕來形容了。
而這樣,也正是如了成涵正所願,他雖然不怕這個聶洋,也對手上的證據和證人很有信心,但他還想讓官司結束的快一點,這樣從心理上打擊對方的代理律師,讓他在一會兒的辯論中出現慌亂及失誤,無不是一個好辦法。
馬上就要開庭了,所有人都各就各位,等法官一來,宣佈正式開庭,各方的律師便開始了激烈的爭辯。
在聶洋陳述完他們那邊的觀點後,成涵正慢悠悠的站起來,不緊不慢的將自己這邊的情況做了簡單的介紹。
聶洋聽後不由輕笑,“成律師說的倒是頭頭是道,不過證據呢?證據又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