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橙眨了眨大而無辜的眼,眼淚則如串聯(lián)般,流瀉而出。
眼見她的眼淚越發(fā)收控不住,邊黎白瞇著魅眸,嗓音低低柔柔。
“別哭了,好麼?”
葉安橙聞言吸了吸鼻子,她別過了頭,儘量避免邊黎白見到自己淚流不止的模樣。
雖不是第一次領(lǐng)悟,眼淚的強大之處,她這次流淚的緣由卻真切來於他,只是這樣看著她,他整個人就完全沒有了防備,直入心臟,毫無抵禦能力。
這樣的場景欲要逼瘋他,這般震懾心房。
他微湊近,吻了吻她的臉龐,指尖不知疲倦擦拭她的眼淚。
感受到臉龐不時掠過的溫?zé)幔男募鈳撞豢梢姷念澚祟潱従弻⒁暰€移至那張俊容之上。
“即便是這樣,你也不想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對麼?”
她不知自己到底要怎樣他能如實告知,軟硬不吃。
她的眼淚灼傷了他的心,帶有哽咽的嗓音更是聽得人心動盪,邊黎白幽幽闔了闔眸子,薄脣輕啓。
“公司虧空了一大筆錢,我只是覺得說出來你會擔(dān)心,卻沒想到我的爲(wèi)之著想會害的邊太太淚流不止。”
語出同時的心疼充斥耳膜,葉安橙整件事的重心卻完全放置在了公司虧空一事上,她烏黑視線顫動不止,像是對此深表懷疑。
邊黎白眉眼間掠過一抹真切的光澤,完全由不得人去猜忌懷疑,葉安橙吞了吞喉,在心底暗暗問著自己該去相信麼?儘管他所表現(xiàn)出的完全屬實,可她卻不相信邊黎白會是因爲(wèi)公司虧空煩心憂慮的人。
自我矛盾許久,葉安橙才依稀緩過了神,她一瞬不瞬的盯著邊黎白,像是在試探他的忠誠度。
四目相對,邊黎白將她的心思揣摩透徹,自然目光不閃躲,反倒是葉安橙在如此真切的邊黎白麪前反倒覺得自己是個罪人,她淡淡收回了視線,輕聲詢問。
“真的麼?”
見她窺探的視線從自己身上移開,邊黎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他不著痕跡長舒了一口氣,薄潤的脣牽扯一抹肆意的笑弧。
“邊太太是在懷疑你的丈夫麼?”
邊黎白用起了自己相對擅長的反攻爲(wèi)守。
葉安橙聞言視線一閃,她眨眨眼,連忙搖頭否認道:“不是的,我只是擔(dān)心你。”
話音餘落之際,葉安橙緩緩擡眸,對上邊黎白那雙深邃的眸子時,莫名的安心感涌上心頭,她輕聲笑了笑。
眼見她終於笑逐顏開,邊黎白心底的大石頭終塵埃落地,他長臂一伸將葉安橙攬入懷中,精緻的弧線繃得死緊。
久經(jīng)商場的他和曾有過這樣的心虛,好似對葉安橙說謊是一件難以啓齒的事,想到先前面對董事應(yīng)對自如的模樣,他倒不禁想嘲弄自己一番,他是真的敗給這個小女人了。
鼻翼傳來專屬邊黎白的淡雅香味,葉安橙深覺不夠吸了吸鼻子,她輕比雙眼,感受他所帶來的歸屬感。
邊黎白低垂眉眼間,那張精緻的小臉映現(xiàn)的滿足感落盡眼底,他勾脣一笑。
“老公不會再讓你擔(dān)心了,以後什麼都跟你說,以後別在我面前哭,真的會讓我招架不住。”
真的快要招架不住,如若不是他的意志堅定,見到她眼淚一瞬,他的確很想將自己所知如實相告,但一想到真相背後的殘忍,他一次次抑制住。
葉安橙耳邊是他低低淺淺的字眼,一字一字敲入她的心房,她緩緩睜開雙眼,在視線重新恢復(fù)先前光亮?xí)r,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含笑道:“不管怎樣,你沒事就好,我真的太怕你出現(xiàn)任何狀況,你沉默時,我都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如若撬開你的嘴會讓你全盤吐露,我真的很想那麼去做。”
語出同時,葉安橙始終垂眸看地面,她覺得這樣發(fā)瘋的自己不適合葉安橙,可當(dāng)邊黎白有意沉默時,她心底最爲(wèi)真切的想法正是如此。
聽完葉安橙發(fā)泄一言,邊黎白眸光流轉(zhuǎn),扣著她腰間的大手一緊,脣線微挑,嗓音中滿是關(guān)不住的笑意。
“真是想不到邊太太現(xiàn)在都如此暴力了,真是令邊某刮目相看。”
有意調(diào)侃的字句聽得葉安橙不禁失笑,她擡眸,緊盯著邊黎白,頗有勢氣道:“那又怎樣,誰讓你瞞著我,我覺得我這樣的方式很正確,正所謂,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
葉安橙說出此言同時,邊黎白不怒反笑,像似對她生龍活虎的模樣很是滿意,待她話音一落,他深幽的視線流轉(zhuǎn)在她的脣瓣上,其中深意顯而易見。
見到她“不懷好意” 的目光,葉安橙眉心一緊,有所防備的盯著他,冷聲道:“你要幹嘛!”
邊黎白笑得莫測。
“幹嘛?不是邊太太自己說人不修理……咳咳,暫且不論,就憑你要收拾我這一點,我這不是送上門了麼?你不是要收拾我?來吧。”
此言怎麼聽都是曖昧不明的邀約。
葉安橙烏黑的眼神閃了閃,她乾笑了兩聲,有意拒絕道:“我不,誰要收拾你,我隨口一句玩笑,你太當(dāng)真了。”
邊黎白聞言魅眸微瞇,看著她的眼,精緻的脣線幾不可見的抿了抿,幽深的視線緊鎖她。
“邊太太,是我當(dāng)真了?嗯,那就就事論事。”
話音一落,還未等葉安橙理解其中深意,整個人便被邊黎白攔腰抱起。
葉安橙嚇得小臉一白,目視著邊黎白,一時語塞,直至二人到了牀邊,葉安橙纔想到迴應(yīng)他。
“喂喂喂,什麼就事論事,你又要做什麼,我今天不舒服。”
她學(xué)起了電視中的爛俗藉口,通常男女之事時,女方不願都會稱自己不舒服,她也按部就班一下。
聽完她略顯牽強的藉口,邊黎白故作失望一皺眉,嗓音淡雅至極。
“不舒服,怎麼了?”
如此反問當(dāng)屬將了葉安橙一軍,她略顯怔楞眨了眨眼,神色那抹無措被邊黎白收進眼底,只想著編個謊言躲過令人臉紅心跳之事,卻未思及不舒服也需要一個理由,偏她語塞。
見她久未吭聲,邊黎白將她輕放在牀鋪上,眸光深沉看著她。
“看樣子
,邊太太是想歪了,讓你失望了,老公呢,現(xiàn)在沒那個心思,但是你這麼一提醒,我覺得這個到也未嘗不可。”
葉安橙聽言視線一暗,她下意識拉上了被子,遮擋住脖子以上部位。
“我可沒有提醒你,你就當(dāng)我什麼都沒說,我什麼都沒說哦。”
臨近尾音,葉安橙的嗓音越發(fā)輕,她將被子拉至頭頂,將自己整個人完全藏進被子中。
邊黎白見此勾脣一笑,深邃的眸子越發(fā)陰鷙莫測,他直起了身子,看了她好一會兒起步離開。
藏身被中的葉安橙深覺自己快要喘不過氣了,她真想探出頭看看邊黎白是否離開了,還未執(zhí)行的她只聽一聲道別“我先出去一下”,隨即門聲響起。
葉安橙倏地將被子拿下,環(huán)顧四周的確空無一人,她急忙下了牀,朝著門口跑去,開門瞬間,她探出了頭,看向右側(cè)時,只見邊黎白邊打著電話邊大步流星離開,她微努了努嘴,無奈笑笑。
“真是的,我還以爲(wèi)在跟我開玩笑呢。”
隱約覺得身後有灼熱的視線注視著自己,邊黎白頓足,轉(zhuǎn)身之際只有寂靜無聲、空蕩一片,他眉宇一皺,是他過於多疑了?
見電話那旁的邊黎白默不作聲,溫淳有些耐不住性子的問道:“怎麼了!”
聽見溫淳催促,邊黎白收回了視線,勾脣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自己被監(jiān)視了,繼續(xù)說。”
眼見邊黎白那抹健碩高大的身影進入電梯,瞳緩步走出,略顯慵懶靠至牆壁,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眸光一閃,低聲道:“前後一個小時左右,想必他已經(jīng)去過了醫(yī)院。”
宋凝翻閱著手機上的資料,在見到醫(yī)院近期報道時,不由一愣,看向瞳的視線多了幾分詭異與難以置信。
“你殺人了。”
完全陳述句的口吻聽得瞳心尖一顫,他淡淡收回了視線,微側(cè)過頭看向宋凝那張面色慘白的小臉。
“什麼?”
見瞳一臉茫然無知相,宋凝吞了吞喉,將手機上的最新報道拿給他看。
原本以爲(wèi)宋凝大驚小怪的瞳見到屏幕上方的屍體時,眸子一僵,他奪過手機,放大了照片,將上方的男人看個仔細,盯看了好一會兒,他將手機交遞給宋凝,幹練的口吻迴應(yīng)道:“有人在監(jiān)視邊黎白。”
宋凝聞言只覺背後一涼,她凝重了神色。
“這怎麼可能,只有我們監(jiān)視邊黎白,況且我們也沒發(fā)現(xiàn)第三方的存在啊。”
對於瞳的觀點,她是覺得完全沒有依據(jù),這裡絕無第三方的存在,由此可見,瞳所言並不成立。
瞳直挺腰背,眸中不時寒光掠過。
見他若有所思,宋凝也不便打擾,靜站在一側(cè),靜等瞳的回答。
約三分之久,瞳沉吸了一口氣,道出一個令人咋舌的真相。
“由此可見,她所戴的那條項鍊的確有問題。”
正是因爲(wèi)這裡無第三方的存在纔會顯得事情可疑,完全難掌握邊黎白的動向,又何來監(jiān)視之說,除了那條被處理過的項鍊再無其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