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林的話每一句都打在江以珊的心上,這不是懷孕的徵兆是什麼?難道她真的懷孕了?不可能吧?可是,現在真的不是要孩子的時候啊!
且不說婚禮沒辦,就說她家裡的一堆事情,她和沈青林現在飄搖的感情,哪裡具備要孩子的條件了?
“你別嚇我!”江以珊慌了神,哪裡還顧得上洗澡,抱著換洗的衣服,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相比江以珊的慌張,沈青林顯得淡定許多。
“你別急,你等等我,我馬上回來!地上涼,在牀上坐好!”
沈青林扶江以珊回牀上,急匆匆的就出了門。
要是有孩子了怎麼辦?江以珊腦袋一直在不停的回想這個問題。前塵舊事滾滾而來,沒有人能理解她內心的矛盾,糾結和掙扎。
沈青林應該會愛這個孩子吧?她是應該不管不顧的把孩子生下嗎?哪怕沈媽媽依舊反對?
就在她維持著一個姿勢坐在牀上胡思亂想的時候,沈青林風塵僕僕的回來了,手上拎著一個打包的盒飯,“知道你沒什麼胃口,但是怎麼也得吃點東西啊,給你打包了一份白粥。”
沈青林小心翼翼的將打包好的食物放在牀頭櫃上打開,一碗白粥,依舊熱氣騰騰,兩碟小菜,倒也清淡可口。
只是,江以珊現在哪裡有胃口?
“我吃不下!”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吃不下也得吃,就算不爲了你自己,也得爲了肚子裡的孩子著想啊!”沈青林乾脆親自端起粥,拿起了勺子,打算一口一口的親自喂她吃。
勺子就在嘴邊,就算江以珊再不想吃,還是勉爲其難的張開了嘴,“看來,明天我得馬上去報個培訓班,一天學一個菜,這個進度估計已經來不及了!”
計劃遠遠沒有變化快,沈青林的心裡卻是興奮的!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吶喊:沈青林,你要當爸爸了!
“胡說八道什麼?八字還沒一撇呢!”
沈青林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突然站了起來,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小的盒子,遞到她跟前。
“這是什麼?”以珊疑惑的接過盒子,看到白色紙盒上的字,立即不淡定了,“你那麼著急出去,就是爲了買這個?”
沈青林支支吾吾,指著洗手間的位置,催促道:“快去!”
“這——”江以珊乾脆抱著衣服一塊進洗手間。
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水聲,沈青林在房間焦灼不安的踱著步,一刻也沒有停過。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漫長,江以珊頂著一頭溼漉漉的頭髮走了出來。
“怎麼樣?怎麼樣?”沈青林焦急不已,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他眼底的焦急和渴望江以珊一覽無遺,只是,事實終歸是事實,江以珊輕輕的搖了搖頭。
“會是會是時間太短,所以測不出來,沒關係,我還有!”
這!
不等江以珊發表言論,胃裡又開始鬧騰起來,江以珊衝進洗手間,又是吐得翻天覆地。
這癥狀,不是懷孕又是什麼?
“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過來,吹乾頭髮!”
翌日,兩人早早的就起了牀。
“不是說去醫院嗎?”看到路邊的風景,這哪是去醫院的路?
“約了九點的專家號,現在還早,先去趟公司!”
除卻有工作需要處理之外,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你過來!”
辦公會裡,沈青林將江以珊叫過來,讓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幹什麼?”
“你看好了,這是我吧!”
原來沈青林打開電腦,調開的是公司大門的監控,時間倒退到兩天前的晚上,可不是他一個人拎著一箱啤酒垂頭喪氣的走進公司?
“我從晚上九點進了公司,就沒有再出去過!不信的話,你可以一直往下看!”沈青林自信的說道,分明就沒做虧心事,還這麼被冤枉,感覺可真不好,他要爲自己洗清冤屈!
除了相信,江以珊還有什麼別的選擇,“那脣印怎麼來的?”
“我怎麼知道?或許是被碰到了?反正我什麼也沒做。我發誓!”沈青林生怕江以珊不相信一般,伸出手指頭,像模像樣的發起誓來。
“幼稚!”
“總裁!沈夫人來了!”
江琪琪的話音剛落,走廊裡就響起了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
江以珊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每一次她和沈媽媽碰上,總是鬧得不愉快。
“沒事,有我在。”彷彿聽到了江以珊內心的聲音,沈青林安慰道。雖然對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可是維護自己的老婆孩子更是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
“青林,以,以珊!”
沈夫人依舊打扮得珠光寶氣,栗色的捲髮,猩紅的口紅,脖子上掛著一串珍珠翡翠項鍊,可似乎又有什麼不同。江以珊緩了幾秒,終於恍然大悟,沈媽媽似乎對她的敵意沒了,居然還主動和她說話,這是刮的哪門子風?
“大家都在,正好,我今天來這,就是有話要和你們說。”
江以珊和沈青林面面相覷,顯然,大家都注意到了那特殊的兩個字,是你們,而不是你!
江以珊納悶,她和沈媽媽向來不對付,她找自己幹什麼?
“媽,什麼事,您說!”沈青林下意識的摟住江以珊的胳膊,彷彿是在說,沒事,凡事有我!
自己什麼還沒說呢,兒子就做出這樣的動作,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嗎?不能生氣,不能生氣,不要忘記了今天倆這裡的目的。
沈媽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今天來,不是來找不痛快的。這幾天我一直在想,我就青林這麼一個兒子,不管是爲了什麼,和自己的親生兒子鬧得不痛快,吃虧的還是完自己。兒孫自有兒孫福,我想明白了,路還得你們自己走,我就不操那麼多心了,自己受累不說,還討不著好!”
這是什麼情況?江以珊狐疑不已,聽她話裡的意思,那就是接納自己了?
“媽,您別這麼說,我和以珊以後一定會好好孝敬您的。”
看到自己的母親像鬥敗了的公雞一般垂頭喪氣,沈青林終究還是於心不忍。
“我活到這歲數了,也不知道還有多少年可以活,說不定哪一天說沒就沒了。我只有個不情之請,你們能不能搬回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