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瀾不是有意欺負徒弟的。
她是真沒發(fā)現(xiàn)徒弟和陸行舟有除了朋友之外的其他關(guān)係。那既然陸行舟和自己的關(guān)係都在清漓面前公開了,那秀個恩愛還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無非就是注意一下別在孩子面前少兒不宜。
目前來說,夜聽瀾還是不太想在陸行舟面前直面自己天瑤聖主的身份,現(xiàn)在倒不是因爲之前的面子問題,而是在爲天瑤聖地的形象考慮了。關(guān)於天瑤聖主和男人的言論最好還是不能被坐實,當個謠言冷處理也就過去了,反正自己和小情郎用的葉先生的身份,愛怎麼恩愛都無所謂。
要是等哪天可以用天瑤聖主的身份公開了,那清漓還真得乖乖喊師公了呢,讓她蹲屏風後面去怎麼啦?
夜聽瀾哪知道這會兒在外人心目中是清漓正被抱著啃,自己替代得心安理得。倒還因爲剛纔偷聽了部分的關(guān)係,對小男人此刻的愛意無以復加,要不是因爲地方不對,說不定都讓陸行舟更進一步了。
“你們來這裡,討論出什麼啦?”夜聽瀾軟軟地窩在男人懷裡,自以爲是在明知故問。
也就一會兒沒關(guān)注,能討論出什麼?還不就是在討論對我多好,多真心,嘻嘻。
結(jié)果陸行舟還真說了正事:“等會我和清漓會被凌奇軒帶去他們的陣法之處,你用聽瀾真人的身份瞅準時機去劫個法場,把清漓救走,這事就告一段落了。”
夜聽瀾怔了怔:“聽瀾真人的身份?”
陸行舟道:“是啊你在司寒面前不就是在裝聖主。”
夜聽瀾:“……”
差點自己都沒扭過味來,真佩服陸行舟睜眼說瞎話還能分得明明白白。
陸行舟又道:“不過在冰獄宗面前,不太可能直接喊自己是天瑤聖主,你得裝扮一下。比如聽瀾真人平日裡是不是穿道袍?以及據(jù)說也戴面紗。”
“那個……”夜聽瀾有點小尷尬:“聽瀾真人平日裡穿法衣的,算一種道袍吧,不過不是低級弟子那種一身青袍。嗯,我這裡有類似的。”
陸行舟附耳笑:“穿給我看看?”
夜聽瀾果然取出一套法衣,旋即咬著下脣有些小幽怨地看著他。
想起之前要換衣服,找不到地方換,無奈穿著他的外袍,差不多從那時候算“墮落的開始”吧。到了現(xiàn)在大家的關(guān)係如此,都埋首雪山吃櫻桃了,換衣服似乎已經(jīng)不需要避著找地方了……
果然看她沒拒絕的意思,陸行舟抱著她的手就已經(jīng)悄悄扯開了她的衣帶。
想到徒弟就在隔著一個屏風蹲著呢,夜聽瀾心中還是有些羞恥,可剛纔偷聽到小男人的表態(tài)實在讓她此刻心中軟軟,不忍拒絕,便半推半就地任他解開了衣裳。
相比於龍傾凰外面金光閃閃的皇者衣袍、內(nèi)裡卻穿著的是人類的肚兜,悶騷得不行,夜聽瀾內(nèi)裡卻不是穿肚兜的。而是很普通的白色內(nèi)襯,又素又禁慾,也就是並不緊纏胸,內(nèi)衣相對鬆垮,這外裳解開,裡面兔子就顫巍巍的,勾著人去啃。
陸行舟幾乎是本能地真啃了下去。
夜聽瀾“嗯”地一聲,抱著他的腦袋微微仰首,喘息著道:“別,清漓就在邊上……”
獨孤清漓:“……”
真是謝謝你了。
顧慮我在邊上難道不是踹開他?你這是幹嘛?讓他自覺點?
好在陸行舟還真自覺,自知這裡確實不是地方,勉強按捺住慾望,伸手接過夜聽瀾手中的法衣幫她披上。
法衣半穿之時,陸行舟才暗叫一聲要命。
平時感覺不明顯,這半解法衣的樣子纔是真正讓人感覺在和天瑤聖主親熱,怪不得別人喜歡制服play,有沒有這件衣服帶給人的心理體驗完全不一樣。
可惜現(xiàn)在是穿,不是脫。陸行舟咬了咬牙,還是繼續(xù)給她穿好,附耳道:“等事情完了,夫人穿這件陪我好不好……”
夜聽瀾咬著下脣,眼裡媚意盈盈,好久才從喉嚨裡“嗯”了一聲。
那臉上真是跟火燒一樣。
以聖主師妹的身份,卻穿著這件陪他,這叫什麼……自己扮自己,滿足他的情趣?
並且明知道他對身份心知肚明……
夜聽瀾臉上實在掛不住,不想再糾纏法衣話題,轉(zhuǎn)而道:“聽瀾真人平日裡確實戴面紗的,我現(xiàn)在沒帶著,怎麼辦?”
陸行舟笑嘻嘻地摸出一條面紗來:“我有。”
夜聽瀾這纔想起曾經(jīng)他用三百多條面紗換了自己常戴的那條,原來還真收藏著,不由又好氣又好笑,低聲罵了一句:“病得不輕。”
陸行舟笑嘻嘻地給她戴好了面紗,後仰端詳了一下。
眼前的先生恢復了曾經(jīng)見到的面紗模樣,可那往常所見的淡漠眼眸現(xiàn)在都是媚意,明明更加熟悉的往昔裝扮卻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
夜聽瀾知道他在想什麼,嗔道:“滿意了?”陸行舟湊在她的額頭吻了一下:“滿意。”
旋即把她放開懷抱,低聲道:“先潛行,等會有大戰(zhàn)。並且預設的敵人可未必是凌奇軒,要做好對戰(zhàn)冰魔之軀的準備。”
夜聽瀾深深呼吸了好幾口氣才把這氣氛轉(zhuǎn)換過來,直接消失不見。
陸行舟轉(zhuǎn)向屏風後面一看,小白毛抱著膝蓋蹲那裡,神色呆滯,別提多破碎了。
看得陸行舟實在忍不住笑,伸手去拉她:“準備戰(zhàn)鬥了。”
獨孤清漓迷茫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好像一個清空對話重新開始的人機。
陸行舟乾咳一聲,忽地聲傳於外:“陰風,凌宗主有消息了麼?”
遠處很快傳來陰風老人的傳音:“凌宗主一直就沒走,在我們這裡喝茶做客來著。呃,判官大人完事了?”
“嗯。”陸行舟帶著獨孤清漓開門而出:“凌宗主考慮得如何?”
很快凌奇軒閃身出現(xiàn)在庭院中,笑道:“陸先生安樂否?”
瞧陸行舟那一副得償所願心滿意足的樣,再看看獨孤清漓臉色泛紅神色呆滯雙眼無神的樣,只要沒有觀女術(shù)鑑雛,一般人都只能得出陸行舟剛纔在裡面玩爽了的結(jié)論。
陸行舟擺擺手:“我沒有興趣和人分享這種事的體驗,說正經(jīng)事。凌宗主若是沒誠意,我可帶人走了。”
凌奇軒忙取出一個冰晶包裹著的物事,細看裡面似有一滴血液流動的樣子,有些邪性:“這是敝宗曾經(jīng)在冰川之下發(fā)現(xiàn)的血液,蘊含著未知能力。敝宗不修丹術(shù),收藏著也是浪費,據(jù)說陸先生乃著名丹師,想必喜歡,便贈予先生了。”
陸行舟愣了愣,本以爲會換個法寶之流,沒想到是這種未知效果的血液。
未知意味著盲盒,可能會是極其珍貴的仙血研究資料,也有可能只是近年來探險的某人留下的血被意外冰封在裡面,那就完全無意義。縱使是上古仙血,價值其實也不好說,比如和夜聽瀾差不多水平的古修士滴一滴血出來那也沒啥用,就算更高一級也不見得就真有用。但若是特殊物種例如龍鳳之血,那就不一樣了。
真盲盒。
話說回來,這裡沒有超品,凌奇軒哪怕一品上階,神唸的效果也是很弱的,隔著這種冰凜阻礙分析不出啥來。但夜聽瀾就不一樣了,不需要剖開也可以感知出特性。
陸行舟故作沉吟,實則等老婆分析。
果然很快就傳來夜聽瀾默契的傳念:“確屬上古之血,內(nèi)蘊至少超品的力量,有沒有特殊價值還需細緻分析,總之可以先收下再說,不虧。”
只要是上古之血,至少有研究意義。陸行舟便收了下來,笑道:“既是如此,現(xiàn)在去凌宗主的陣法看看?”
凌奇軒愣了愣:“不是把人交給我麼?”
陸行舟神色一板:“好歹也是本座的女人,隨隨便便交給你,當我有綠帽癮還是怎麼的?要做陣眼也就罷了,本座得親自看著你不是拿去做別的事情。”
凌奇軒哭笑不得:“哪有那種可能,我們對這種白毛丫頭根本沒有興趣。”
獨孤清漓:“……”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
“嘴巴長你身上,我信你個鬼。”陸行舟道:“另外我對你們那冰魔之事也確實有些好奇……衆(zhòng)所周知我也就是個四品修士,能影響個啥?帶不帶我去,一句話。”
凌奇軒想想也是,這麼個四品修士能幹啥,便笑道:“行,既是判官大人想看,那便看吧。反正以後此事也需要閻君出手,判官也屬自己人。”
陸行舟“挾持”起獨孤清漓,隨著衆(zhòng)人一起飛往冰獄宗方向,口中道:“按你這麼說,冰魔還不是這一次就能出?”
“當然不能啊。”凌奇軒道:“之前我們就說過了,這萬載冰川何等堅固,最深處到底有多深我們都沒探明白,何況其他?想要破冰,以我們的力量一時半會也辦不到啊……用上這位獨孤姑娘來做陣眼,只是便於溝通冰魔之軀,主要也是爲了能確定位置,並不是馬上破冰之用的。”
陸行舟暗道這倒是誤判了,不過這更好,溝通冰魔恰恰是獨孤清漓自己也需要的,她可以通過此事判斷自己與冰魔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
獨孤清漓眼神也從呆滯中醒神,看著前方冰山如劍,眼裡也有了幾分凝重。
師父測算的自己在天霜國會找到身世線索,看來就是此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