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瀾感動得黏黏的,此刻對小男人的信任無與倫比。
打死她都沒想到,收回神念後沒多久那邊的對話就慢慢開始不對勁了。
事實上下一句就已經(jīng)有點小不對勁,獨孤清漓垂著腦袋,低聲囁嚅:“你……對她挺好。”
“怎麼,難道你以爲(wèi)我只是饞她,或者以爲(wèi)就是爲(wèi)了氣你啊?”陸行舟斜睨著她:“你改名吧,白魚怎麼樣?”
獨孤清漓聽不懂他爲(wèi)什麼總要含魚,倒是難得地臉色泛紅,如坐鍼氈:“還、還不是你之前跟我說那些……”
“之前我也跟你說過,這是兩個人的事,她不願意我還能腦控啊?你真以爲(wèi)她是沒見識的深閨小姐,被人隨便花言巧語哄幾句就上手的?”
“那當(dāng)然不是……”獨孤清漓定了定神,終於還是小聲道:“你還是挺值得的,就是你有戀人了,是不是有點那啥……”
陸行舟道:“你在意這個?”
獨孤清漓憋著臉,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又沒打算找男人,在意啥啊,你三宮六院她也不在乎。問題是師父,明知道對方有沈棠的情況下,現(xiàn)在到底怎麼想的。
獨孤清漓自然不知道師父存有以後忘情的念頭,那同樣也是對方有三宮六院也無所謂的。對於獨孤清漓來說最不解的還是這一點,根本無法想象師父和沈棠爭風(fēng)吃醋搶男人的場面,那簡直是世界末日。
尤其這兩人的身份不是一般女子搶男人那麼簡單。
一個大幹公主,一個大幹國師,你們搶起男人來,是不是大幹先要內(nèi)亂啊……
可當(dāng)事人自己不可能不知道這些,自己都不在意,她一隻小白毛徒弟說什麼?
憋了半晌,才偏頭道:“我纔不在意。”
陸行舟道:“你真不在意?”
“當(dāng)然不在意。”
陸行舟的笑容好似有些意味深長。
獨孤清漓:“?”
她忽地醒悟,大怒道:“我說的是她,不是我自己!”
“那你自己呢?”
“關(guān)我什麼事,你找一萬個女人也與我無……唔唔……”獨孤清漓的聲音越發(fā)大了起來,陸行舟忽地伸手捂住她的嘴。
獨孤清漓沒想到這廝忽然偷襲,正要反抗,陸行舟的聲音急促響起:“有人來了。你還記得我們要裝什麼嗎?”
獨孤清漓:“……”
自己三品,陸行舟還只是四品,結(jié)果外界動靜反倒是陸行舟先反應(yīng)。
夜聽瀾想象中徒弟的心若冰清,在和男人獨處聊這種話題的時候?qū)嶋H早就崩了,那CPU亂得一團麻。
這會兒就更亂了,兩人原本就是並肩坐著,這會兒陸行舟一把攬住她的肩膀,一手捂著她的嘴,她還無意識地掙扎著,活脫脫一副清冷女劍客被強迫了的形象,別提多真實了。
外面已經(jīng)傳來腳步聲。
陸行舟附耳道:“要更真實一點,最好要封印你的修行,不過那太容易出岔子,我們不這麼幹。現(xiàn)在就說是你服用了我們的毒物被控制了,你做戲做得像一點。”
獨孤清漓憋屈道:“我不會做戲。”
“你只要不動用力量,其餘本色出演就可以了。”陸行舟說著就湊上去吻她的臉。
獨孤清漓下意識就想爆發(fā)罡氣把他揍開,又死死憋住,只用身軀的力量去推。
陸行舟一把制住,已經(jīng)吻到了她吹彈可破的臉頰,冰冰涼涼的,像雪糕。
獨孤清漓知道他說的“反正又不是沒有過”是指什麼,但從之前的安排判斷,本來不會有的,心中還淡定著,結(jié)果忽然就有了。
那確實曾有過,還遠不止如此呢,那是伸了舌頭的,沈棠那時候都沒有過!
當(dāng)時那該死的接觸,其實獨孤清漓本可以忘的,無非一場意外,沒什麼需要一直糾結(jié)。
結(jié)果沈棠三問加深了羞憤的記憶,這倒也罷了,真正讓她至今無法忘卻的是,那場意外助推了她的修行。
那個時候剛剛四品沒太久,本來距離三品大坎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按理說那次攪亂了心境會更加拖累,導(dǎo)致三品大坎越遠了纔對……結(jié)果事實不是如此。
當(dāng)時陸行舟以反採補的模式,把他自己的修行送給了她……這還不止,再加上陰陽相合的結(jié)果,讓她得到了巨大的助推,在日後的短暫修行過程裡,四品修行哐哐往上漲,到了赴京之時就在三品坎上了。
這在獨孤清漓自幼都被稱爲(wèi)天才的生涯裡,都屬於極其難得的飛速增長期。
獨孤清漓體魄特殊,但並不是完全體現(xiàn)在修行速度這方面,更加體現(xiàn)在威力上。至於修行速度雖是要比一般人快不少,但並不能碾壓其餘天才。相反,和沈棠裴初韻那類天才相比,由於冰凜過甚的緣故,屬於典型的孤陰不生,修行速度反倒要被拖累少許,反不如沈棠裴初韻的效率。
初見裴初韻的時候,小妖女都四品上了,她還差不少呢……結(jié)果破三品的時間卻差不多。
這其中當(dāng)初那場舌吻的作用起碼能佔七八分比重,可不止是一點助推。這就完蛋了,小白毛現(xiàn)在是每次修行都會想起那一天。連帶著還會掛載其他素材關(guān)聯(lián),比如更早一點的輪椅震,震得都出水了。
要不然怎麼每次看見師父坐他腿上的觀感都特別怪呢……
想要完全把這個男人當(dāng)過客,談何容易?
本以爲(wèi)三品之後會好一點……倒也確實好不少,三品之後心靈更冷,淡漠更多。京師一別,確實好像做到了各自安好。
結(jié)果再見又變成了這樣。
又被親了,自己還不敢掙扎傷他,肢體力量的掙扎反倒更像個情趣,更能讓男人興致勃發(fā)的樣子。
起碼在外人看來是這樣的。
小白毛一腦門混亂,卻沒意識到,其實陸行舟挺守禮的,只是制住她不讓掙扎,那吻卻始終只在面頰,沒有真正重溫舊夢。
反倒是小白毛自己腦子裡在想他什麼時候伸舌頭……要不要咬他……
“吱呀”一聲門響,凌奇軒的聲音響起:“哎呀……真是抱歉,打擾了判官大人雅興。”
陸行舟擡起頭來,眼裡還帶著壓抑的情慾,那也不知道是不是演的:“凌宗主既知失禮,還不出去?”
外人一來,更是刺激得獨孤清漓奮力掙扎,陸行舟用力箍住,在耳邊威脅:“老實點。”
獨孤清漓羞憤地瞪著他。
凌奇軒啞然失笑:“那就不打擾判官大人享受了,凌某在外面等著。”
說完作勢退出。
“算了。”陸行舟沒好氣地箍住獨孤清漓:“想到做事的時候外面有人候著,你讓我怎麼放開玩樂?”
凌奇軒賠笑:“是凌某考慮不周。”
“也是我讓陰風(fēng)去找的你。”陸行舟示意了一下:“坐吧,先把事談完了再說。”
凌奇軒便告了罪,在桌對面坐了下來。
陸行舟始終把孤獨清漓抱在腿上箍著不讓走,獨孤清漓羞憤得臉色通紅,本能地在掙,卻不敢用力的樣子別提多真實了。
完全本色出演。
凌奇軒一點懷疑都沒起,打死他也想不出閻羅殿前判官、看似脫離閻羅殿還能繼續(xù)和閻君並肩攜手的男人,實際上和天瑤聖女有染……
可這白毛少女看著修行並未被廢……結(jié)合陰風(fēng)老人說的“被閻君送給判官了”,那目前的狀況怎麼看都像是給少女下了毒,讓她不敢反抗。閻羅殿果然是魔道,閻君邪性得令人髮指,送女人給自己的男人玩這種事都面不改色嘛……
凌奇軒乾咳兩聲,當(dāng)先開啓了話題:“當(dāng)時閻君拒絕凌某的提案,還發(fā)了怒,我還以爲(wèi)閻君不敢拿天瑤嫡傳如何呢……”
陸行舟道:“閻君和天瑤聖地雖然作對,但確實沒有結(jié)下過血債,貿(mào)然對付她們的聖女並不合閻羅殿的戰(zhàn)略規(guī)劃。”
“那判官大人現(xiàn)在這是……”
“我離開閻羅殿了嘛。”陸行舟笑瞇瞇地伸出食指挑了挑獨孤清漓的下巴:“閻君確實是放了聖女,但陸某慕少艾,還是把聖女捉了回來。那是陸某個人之舉,和閻羅殿無關(guān)嘛。”
凌奇軒聽得心領(lǐng)神會,臨時工乾的,不是閻羅殿的事兒,這種事情大家都懂,誰都玩得很溜。
只不過你居然喜歡這種白毛怪物,口味真重。
“話說回來……”陸行舟撓著小白毛的下巴,悠悠道:“當(dāng)時凌宗主的提案,是閻君突然發(fā)怒反對,陸某來不及說話。實際上陸某是並不想反對的,凌宗主應(yīng)當(dāng)看得出來?”
“那是,當(dāng)時判官大人慾言又止的臉色,凌某確實是看在眼裡的。”凌奇軒笑道:“所以現(xiàn)在判官大人的意思……”
“現(xiàn)在陸某想玩玩這個小白毛,但玩完之後怎麼辦?放了,她報復(fù)起來陸某可承受不起;殺了,陸某卻不太有這個膽色……想到凌宗主那邊似乎拿她有用,不如咱們做個交易?”
凌奇軒大致知道他要說什麼了:“判官大人請說。”
“凌宗主大可先打造自己想要的大陣,等我玩膩了,凌宗主便拿去做陣眼。當(dāng)然,要保密,不能讓天瑤聖地知道。”
“嫡傳隕落,天瑤聖地自有命牌回溯之類的法門……”
“那就是凌宗主需要考慮的事情了不是嗎?否則我送給凌宗主填陣眼乾什麼,我自己不能處理?”
凌奇軒看著獨孤清漓羞憤欲死的表情,沉吟片刻,啞然失笑:“判官大人如此幫忙,除了要凌某掃尾之外,還想得到什麼嗎?”
“一則得到小美人,二則也想要凌宗主的一些誠意。凌宗主自行回去考慮考慮,冰獄宗有什麼東西是陸某喜歡的?”陸行舟笑吟吟道:“先說到這,陸某要享受了,凌宗主請回,你我明日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