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姑一人在屋內小睡了半會兒,醒來卻是下午了,叔父等一干人也沒有回來,便有些無聊,看外面剛誕出夕陽,便想出外面轉轉。青姑出的屋來,正見那個老僕,便向她說自己想出去走走。那老僕聽她要出去,一再的叮囑她不要出了村外。
青姑不禁愕然,問道爲什麼,那老僕說道:“聽你叔父說南山的野獸最近都在向北遷移,村子周圍很容易碰到山中的兇獸,青姑,可千萬不能出村去,”說話聲中頗爲悚然,青姑想山中野獸,不禁聯想到了青丘狐,想到了它那駭人的面容,忍不住乾嚥了一口唾沫道:“恩,我不出去。”
那王婆這才放心她離去,指給她村裡各處分別是做什麼的。青姑一一看去,不想這小獵村竟是這般有趣,便讓王婆進去,自己獨自看看,王婆應了她,又是叮囑了一陣,才進了院內。
青姑出得院外向南望去,正是村頭的空地,只見臨近下午,仍有不少人在那裡的空地坐著,有的人打磨著武器,更多的人閒坐在一塊不知在聊著什麼。
青姑突然看到了一個熟人,正是那個青年人,青年人姓劉,名劉璋。青姑便叫他劉大哥,青姑見這人對自己友善,說話建淡,頗爲喜歡他。
此時他也穿著今天那一隊人馬穿著的同樣衣服,只是沒有攜帶武器。青姑走上了前去,跟他打招呼。
劉璋見青姑過來了,還向自己打招呼,頓時大樂,招著手道:“青姑,來這邊來,”青姑見全是些村中的居民,便走上前去。
青姑走近,只見她白衣飄飄,小臉白嫩,因剛剛睡醒,泛著一絲紅暈,煞是迷人,圍坐的村裡居民不禁驚訝,都擡頭打量這個白淨姑娘,一些年輕男子更是移不開眼睛,誰都想不到這村野裡怎麼出了這麼一個玉人。
青姑被看的害羞,側身到了劉璋的身後,劉璋笑嘻嘻地轉過身來,拉過青姑對身旁的村民道:“節猛侄女,”村民中一些中年以上的人好些都是恍然大悟的樣子。
一個老人道:“哦,是青木家的小丫頭。”青姑猛聽到有人說她的爹,忙應道是,周圍人都一副怪不得的表情,更有:“與她娘一個模樣…”等等言語。
青姑便向那老人打聽自己父母的事,老人只道,青姑的父母以前在這裡居住過,青姑的爹便和節猛倆人在山中一起打獵,後來不知怎麼,將家中的物什全都扔給了節猛,夫妻倆人一起走了,便是什麼也不知道了。
村中的一些中年人看到青姑卻是一陣感慨,當年這裡的不少人暗戀青姑的娘,如今看向青姑,猛然想到了年輕的時候。更是驚歎與青姑的美貌,小小年紀,便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比之她孃的美貌也不逞多讓。
人羣中一個滿身灰土,邋里邋遢的中年人突然將手中的擦拭的箭桿扔下,站起身來流裡流氣的向青姑道:“你娘現在在哪裡居住呀?”這一問讓青姑有些猝不及防。
青姑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只見這人瞇著眼看著青姑,臉帶著猥瑣的笑容,頗爲不堪。周圍人聽這中年人問青姑這個問題,有些人白了他一眼,有些人則是發出一聲嗤笑。
原來這中年人在以前,青姑父母搬來居住時,便常常騷擾青姑的母親,青姑的父親有些修爲功力,但內心正直,不用自己的所學去對付普通人。
青姑的母親則性情溫和,仍由他亂說。這中年人被節猛多次教訓,但死性不改,青姑父母離開這裡也有一半是拜他所賜。
劉璋是接受神農氏的派遣來這裡居住管理的,對於村子裡的內幕並不知情,但和節猛的關係很好,也知道青姑是孤女,再看到那中年人打量青姑的目光便猜到了些情況。
劉璋對那人道:“麻二,村北劃給你的陷阱你挖好了嗎?”“村北連個屁也沒有,挖它做甚。”劉璋頓時眉毛一豎,就怒了:“要是出了岔子,村民動你不了,你看神農氏的人怎麼處置你吧!”那人見他提起神農氏,心裡想是有些害怕,做起身來,無賴道:“行行行,這就挖去。”說罷拍著屁股走了,臨走還不忘瞟了青姑幾眼。
青姑雖不知道麻二說啥,但也自覺他並無好意,便覺沒趣,悄悄地退出了人羣,回去了。劉璋見她回去了,怕她心裡難過,便跟了過去。
青姑見劉璋過來,向他笑笑,劉璋道:“小青姑,不高興了?”青姑道:“沒有,”劉璋又道:“不過你也就在這裡住一陣,以後回去了,也就見不到他了。”
青姑看著遠處落日的餘暉,想起自己的母親或許就在這裡看過落日,不禁有些寬慰。青姑猛然想起了劉璋剛纔讓麻二在村北挖陷阱的事微覺奇怪,村北以後便是風城了幾乎沒有什麼野獸了,便問道:“劉大哥,爲什麼要在村北挖陷阱那?”
劉璋慢慢道:“
前些時間,南山不知如何打亂,山裡的好多野獸便跑了出來,村北想必也不少,神農氏族來著察看的有掌獵之司,預測會有獸潮,便讓村裡多加防備。
“喔,危險嗎?”青姑有些擔心,她又是想起了青丘狐,想起了一百隻青丘狐向她衝來,不禁打個冷戰。
劉璋笑到:“這小小的狩獵村,住在人類生存的最南邊,大大小小的獸潮不知經歷了多少,可村子卻仍在這裡。”青姑聽她這樣說,心裡才吁了一口氣。
劉璋一路將青姑送到了節猛家的院子,才和青姑告別。青姑進得院來見到王婆婆坐在院中,不知在木盆中洗什麼。
青姑走近一看,只見木盆中是一隻只三寸來長的暗紅色的細長貝殼,奇道:“王婆婆,這是什麼啊?”那王婆婆見她回來了,詢問自己,笑笑道:“這叫做育沛,是生長在麗水中的一種小獸。”
青姑聽是小獸,更是奇怪了,便要摸摸,見王婆婆不反對,便抓起了一個來,只見這手中的小東西全身暗紅,像一顆溜長的紅色石頭,便問王婆婆:“他怎麼沒有頭什麼的?”
王婆婆慈祥道:“它的頭在肚裡?”青姑不禁奇了,又是問道:“那它不吃飯的嗎?”
王婆婆道:“它靠呼吸生活,殼上有倆個小孔,便是它的呼吸孔。”
青姑更是驚奇,王婆婆拿過她手中的育沛,從上衣裡拿出一根紅繩,穿過了育沛的呼吸孔,打了一個漂亮的小節,毅然便是一個漂亮的掛飾。
她遞給青姑道:“這東西可以避邪祛蠱,你留在身上,有莫大的好處。”王婆婆說時便已經放在了青姑的手中,青姑不好拒絕,況且自己也甚爲喜歡這個小東西,便謝過王婆婆,進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