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豐。”沈安安笑著回頭吩咐,“一步不離的照看著申大人,今日大喜,可別出什麼差錯(cuò)。”
“是。”慶豐木著臉跟在申允白身後,像是監(jiān)視犯人的獄卒一般。
申允白挑眉笑笑,絲毫不以爲(wèi)意,隨著丫鬟去了前廳。
沈文也招呼著一衆(zhòng)大臣去了前廳等候花轎回來觀禮。
“他怎麼來了?”凌辰逸蹙眉說,“該不是又和皇帝串通,搞什麼幺蛾子吧。”
蕭淵擰眉沒有說話,沈安安冷冷道,“不論他今日想幹什麼,都必須要在我大哥行禮拜堂之後。”
正在這時(shí),慶安匆匆走來,“主子,邊關(guān)急報(bào)。”
這裡四處都是人,蕭淵和沈安安交代了幾句,就和慶安離開了。
沈安安看著蕭淵離開的背影,直覺不是什麼好事,不過不容她繼續(xù)多想下去,府門口就放起了鞭炮。
“可是花轎回來了?”
“正是。”門房小廝喜氣洋洋的回來,“皇子妃,花轎到穿過華安街了,馬上就到府門口了。”
沈安安立即擡步往府門口走去,與其同時(shí),沈府門口鞭炮齊鳴,鑼鼓熏天。
沈府的下人端著托盤或提著籃子給圍觀的百姓發(fā)喜果子,撒銅板。
一時(shí)間,沈府周圍熱鬧非凡,聚集了不少人,沈安安餘光掃見了兩個(gè)熟悉的身影,他們穿著粗布麻衣,正用力往前擠著。
“墨香,去,把那兩位請進(jìn)府中。”
墨香擡眸順著沈安安目光看去,頓時(shí)瞪大了眼睛,“是林…”
她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快步走了過去,將二人從人潮中解救了出來。
二人擡眸朝沈安安看去,婦人眼中立時(shí)涌上了淚花,默不作聲的跟著墨香往府中走去。
只是他們並沒有進(jìn)去,而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繼續(xù)觀禮,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花轎臨門,落地。
看著沈長赫三踢轎門,將新娘子迎了下來。
二老眼中控制不住的掉下淚來,卻硬生生忍住,“不能哭,不能哭,今日是柔兒的大日子,哭不吉利。”
婦人碎碎念著,依依不捨的看著蓋著大紅蓋頭的新娘子被沈長赫牽在手中,在喜婆的吆喝下跨過火盆。
林雨柔腳步突然頓住,蓋頭下的小臉微微發(fā)白。
“怎麼了?”沈長赫輕聲詢問。
“我…好像感覺我爹孃來了,他們一直都在注視著我。”
她想掀開蓋頭看看,被喜婆連忙阻止,說是不吉利,不合禮數(shù)。
沈長赫回頭在人潮中掃了一圈,並沒有瞧見林夫人的身影,“是不是想家了,等三日後,我們回門就能看見二老了。”
“娘她不讓我們回去。”林雨柔失落的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吧,等局勢好些,我們有的是機(jī)會(huì)。”
“快走吧,別誤了吉時(shí)。”
沈長赫牽著她在喜婆的催促下繼續(xù)往前走去。
“女兒,我的女兒死了,都是你害的,我要?dú)⒘四悖乙獨(dú)⒘四恪!?
一個(gè)瘋瘋癲癲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知從哪裡衝了出來一個(gè)人,直奔林雨柔。
沈長赫眉心一蹙,立時(shí)將林雨柔攬?jiān)趹阎小?
而婦人手中握著短刀,直直朝著二人刺了過來。
“大哥,小心。”
人羣一陣譁然,都屏住呼吸看著眼前的一幕。
婦人勝在是突然出現(xiàn),讓人措手不及。
沈長赫擁著林雨柔,下意識(shí)用手臂擋住了婦人的一刺,等婦人再要?jiǎng)邮謺r(shí),他擡起一腳將婦人踹翻在地。
“長赫。”林雨柔擡手要掀開蓋頭查看他傷勢,被沈長赫摁住,“別掀,我們還沒有拜堂,蓋頭要等著洞房時(shí)我親自掀。”
“你受傷了對(duì)不對(duì)?讓我看看。”
“刀子劃傷,不礙事,不值當(dāng)讓我們大婚之禮留下遺憾。”
林雨柔慢慢放下手,心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沈安安快速上前,吩咐丫鬟去找大夫,查看沈長赫的傷勢。
“不打緊,皮外傷。”
他衣袖被劃破一個(gè)長長的口子,鮮血正順著手腕往下流淌。
沈安安掏出帕子,第一時(shí)間給他止血,冰冷的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婦人。
婦人眼神呆滯,嘴裡喃喃重複著,“你換我女兒,你還我女兒,都是你害死的她。”
賓客百姓都在,不是計(jì)較追究的時(shí)候,沈安安咬牙吩咐小廝,將婦人先拖走,婚禮繼續(xù)。
“別碰我。”那婦人卻像是被什麼刺激了一樣,猛然從地上爬了起來,狠狠盯著沈長赫。
“你個(gè)三心二意的狗東西,你沾了我女兒的身子,卻不負(fù)責(zé),轉(zhuǎn)頭娶了這個(gè)狐貍精,不然我女兒也不會(huì)死,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此話一落,現(xiàn)場一片譁然,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眼光注視著沈長赫。
“你胡說。”林雨柔壓抑著憤怒,沒有掀開蓋頭。
那婦人卻像是聽不懂人話一般,一直重複的罵著。
“敢問夫人的女兒是哪家姑娘?”申允白突然從人羣中走了出來說道。
“申大人。”沈安安臉色難看,“兵部沒有閒到管如此閒事的地方吧?”
“負(fù)心漢確實(shí)不歸兵部管,但若是無處申冤得可憐人,在下倒是願(yuàn)意替她說幾句公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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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道話?”沈安安冷笑一聲,“我看申大人不是來觀禮的,倒像是來砸場子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位夫人腦子不怎麼清楚。”
“若是申大人和兵部當(dāng)真如此空閒,明日,我讓整個(gè)京城有說不清的失心瘋,等著申大人說公道話,你信是不信?”
二人眸光相視,冷意蔓延。
“申大人初來乍到,還是安安生生的縮著,別多管閒事的好。”
此時(shí),大夫匆匆趕來,簡單給沈長赫處理了傷口。
“把這位夫人請下去,等完成大婚之禮再計(jì)較。”沈長赫說。
什麼名聲不名聲,如今他最在意的,是大婚之禮,不能誤了吉時(shí)。
那婦人卻是不依不饒,拿著短刀,誰來就刺誰。
“還我女兒命來,你們還我們女兒命來。”
百姓開始竊竊私語。
沈安安冷冷注視著申允白,“你可知曉她女兒是誰?又嫁給了誰。”
申允白淡淡笑著,“願(yuàn)聞其詳。”
“你是在摁著皇家的臉皮在地上擦,如今陳天還不成氣候,你覺得那位會(huì)不會(huì)和你秋後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