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莉一臉震驚,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良久,他才緩緩開口。
“你們......你們說,我已經被兇手盯上了,還有可能是他的第三個目標?”
劉法醫和薄礪辰交換了一個眼神,誰都沒有說話,只有齊恩徳在一旁靜靜點了點頭。
魏莉瞳孔放大,睜著圓溜溜的眼睛,背靠著牆壁,腿忽然有些發軟。
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我會被兇手盯上?莫非,他是看中了我的長相?
魏莉搖了搖頭,苦苦思索,莫非是他們要調查監控的,兇手來過店裡的那天?
“我該怎麼辦?”
她哪裡不知道那個連環殺人兇手的恐怖之處,看劉法醫和薄礪辰的樣子,這個兇手並不好對付,那自己又該如何自處?
劉法醫輕嘆一口氣:“今晚我們就會和兇手見面,你在家裡呆著別亂跑,誰來都別開門。只要我們今晚抓住他,你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是嗎?”
魏莉有些不相信,這可是連環殺人兇手,狡猾多端,前面兩個女孩都慘遭毒手,自己真的能避開嗎?
劉法醫不敢給她保證,但只要她待在家不出去,兇手進不來,她基本上不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再說了,兇手今晚八點還和他們約定了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只要今晚抓住一切機會困住他,魏莉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放心,別出門,我們會想辦法抓住他的。”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薄礪辰倒是忽然扭頭望向魏莉,語氣淡薄卻堅定。
聽到薄礪辰的話,魏莉有些感動,哪怕只是這麼一點點的安慰,她也覺得得到了莫大的鼓勵。
“我相信你。”
女人清澈的雙眸中隱隱含著些淚光,嘴脣微抖,雙拳緊握。
她重重吐出一口氣,淚花在眼眶中打了好幾個轉。
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從臉頰滑落,匯聚在下巴處,凝聚成大的淚珠,滴落在地上。
任何人聽到這種事情,就算再堅強勇敢,也會害怕的吧。
薄礪辰不知道說什麼去安慰她,畢竟今天才星期四,還沒到兇手以往的作案時間。
離星期天還有三天,現在沒必要把事情想的那麼悲觀。
只是,今晚兇手會不會露面,就算露面了他們能不能抓住,薄礪辰也不能完全確定。
盡我所能吧,薄礪辰心裡緩了口氣,魏莉都這樣了,他要是還猶豫不決,滿臉愁容之色,魏莉豈不是心理壓力更大?
“行了,我們要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千萬別出門。”
劉法醫走之前,還不忘千叮嚀萬囑咐,隨後關上了門。
魏莉點了點頭,望著離去的三人,剛剛還滿是人的房間,此時竟變得空蕩蕩的。
“我不會開門的......”
她喃喃說了一句,一步兩步走到沙發前,一屁股坐下,有些失魂落魄。
齊恩徳一下樓就立馬將車開了過來,劉法醫和薄礪辰雙雙坐在車後面,依舊如往常一般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車內安靜的有些死寂,想起後備箱還放著一百萬現金,齊恩徳還有些心慌。
“我們......現在要去哪?直接去廢棄工廠嗎?”
齊恩徳在前面開著車,也不敢亂開腔,只是作爲一個司機,還是得問一下目的地。
薄礪辰輕輕“嗯”了一聲,雙瞳漆黑,目光深邃,淡淡望著窗外往後退去的景象,也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
“現在去會不會太早了?”
齊恩徳還是沒忍住多問了一句。
劉法醫冷哼一聲,瞧了兩眼車行駛的方向,又和薄礪辰一樣望向窗外,也沒有回答齊恩徳的話。
不是他不理會齊恩徳,而是心裡繁瑣的事情實在太多,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齊恩徳的話。
這個問題也不是很難回答吧,齊恩徳一臉幽怨,只能默默開著車不說話。
街邊的大樹和行人沿著車窗往後倒退,高樓大廈晃眼而過。十幾二十分鐘過去,周圍的高樓越來越少,再過十幾分鍾後,車輛駛入了郊區。
“還有多久到?”
薄礪辰瞇了瞇眼睛,按下車窗的按鈕,一陣風涌入車內,薄礪辰的劉海被吹得老高。
魏莉坐在沙發上發呆,一個詭異的聲音忽然涌入耳內。
“想不想聽故事?”雌雄莫辨的聲音,機械而冰冷。
“你是誰?”
魏莉一臉緊張,小腿如都篩糠一樣,正準備拿起手機求救,卻剛意識到自己的手機剛被人搶了。
“糟了。”她心裡暗暗叫了聲不好,奈何那個聲音卻越來越大聲。
“把門打開!”
不容置否的命令,魏莉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不要!我不開!”魏莉搖了搖頭,雙手捂住耳朵,哭得更兇了。
“打開!”
那個聲音大的彷彿要將耳膜震破。
“要聽故事嗎?不開門的話,我就給你講故事,故事一結束,你的命可就在我手裡了哦。”
那個聲音笑了笑,更讓人毛骨悚然。
“我不聽!我不要!”
魏莉尖叫著想朝大門跑過去,奈何自己的雙腿竟然不聽使喚,忽然失去了力氣。
從前有位以他的智慧而聞名全國的國王,世界上的事情他沒有不知道的,而且,好像再秘密的事情也能有風聲傳到他的耳朵裡。
那個機械的聲音喃喃地念著自己想講的事,完全沒有顧及魏莉的感受。
不過,這位國王有個古怪的習慣:每天吃完晚飯,桌子已經收拾乾淨,而且其他人也都已離開之後,一位忠實的侍從會再給他端來一道菜。
但是,這道菜用蓋子蓋著,誰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就連這侍從也不知道,因爲國王每次都要等到房間裡只剩下他一個人時才揭開蓋子吃。
這種情況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終於有一天,端碗的侍從再也剋制不住好奇心,把這道菜端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小心地鎖上門,揭開蓋子,看到盤子裡的菜是一條白蛇。他看到之後,就忍不住想嘗一嘗,於是他用刀子割下一小塊送進嘴裡。
蛇肉剛碰到他的舌頭,他就聽到了窗子外面有一些奇怪的小聲音在竊竊私語。
他走到窗邊側耳細聽,發現原來是一羣麻雀在聊天,相互說著在田野和森林裡的所見所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