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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昨晚兩人喝了整整一瓶白酒，現在睡的跟死豬般。
佳然被鬧鈴吵醒後掙扎著起牀穿衣洗漱，休息過一晚，眼睛基本已經消腫了，看著也有些精神。
打開冰箱想尋找些吃的，卻看見冰箱上下空空如也，和沒認識金玉的時候一樣，這麼段日子，習慣了每天回家可以在冰箱裡找到各式各樣的小吃，現在只有對著空冰箱感嘆。
本想堅持到李威起牀後將食材買回，可被胃裡沒有任何東西的空虛感給徹底打敗，勒緊褲腰帶什麼的都不管用，肚子咕咕的叫個不停。
索性下樓，去最近的一家早餐點，正準備給家中的二人也帶回點什麼，但轉念一想，那倆人還不知什麼時候能起呢，就算帶回去了，也要放好長時間，到時候都涼了。
回家無所事事，把電視裡每個頻道都挨個換到，牆上的時鐘像缺發條一樣走的緩慢，沒有人陪著打鬧的時間果然是最難過的。
想著前些日子錯過的秋遊，玩心大起，穿上壓箱底的熱褲背心，對著鏡子好一陣梳妝打扮。
待準備工作做足，跑去趙赫南的牀上使勁跳著。
“快起來！快起來！”跳一下叫一聲，惹得趙赫南將頭深深埋進被子裡。
“哎呀！快起來！快起來！”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跳著。
“幹嘛啊……”酒醉後頭昏的厲害，現在好好的牀在被這麼給晃悠，暈的更兇。
“天氣這麼好，我們去秋遊唄！快起來！快起來！”興奮的樣子像極了得了大紅花的孩子。
“啊……你放過我好不好……”無奈的伸出頭，用最悽慘的眼神看著女友。
“不行啊，我現在興致大起，你可不能澆我冷水！”不再彈跳，蹲下湊近了用最誠懇的眼神和趙赫南對視。
折騰了半小時，被此人的堅持打敗，無奈的翻身下牀。
“我真是上輩子欠你的！”說完就走向廁所。
一個人偷樂半天，轉而給汪夢如打電話。
差不多十一點，倆人才拋下李威出門。
約定在車站見面，汪夢如接到電話便出門了，現在百般無聊的翻手機。
隔著馬路就車站有一女孩穿著素雅的碎花小短連衣裙，佳然擡起雙臂，朝那頭大喊。
聽見熟悉的聲音，忙擡起頭，一傻子正毫無形象的在對面搖著雙手，旁邊跟著一帥哥正一臉鄙視。
坐上去公園的巴士，三人一路有說有笑，有意避開昨天佳然精神不佳的問題，不一會兒便到了市中心的主題公園。
買票站隊都是趙赫南一人，佳然陪同死黨去附近的超市買來中午會需要的點心。
光在買票點就浪費了很多時間，到進入內園的時候已到下午兩點多。
李威起牀後在屋子裡四處尋找兒女的身影，無果，連打幾個電話未接。
心想兒女這麼大，也不怕會遇到什麼麻煩，只是這樣不說一聲就出門的行爲實在是讓人鬱悶。
穿上外套出門買菜，這天，可越來越冷了。
在外遊玩，手機經常會被主人遺忘，加上上課期間手機是調爲震動的，大早上忙碌的忘記改回鈴聲，趙赫南將手機放於佳然的包內，佳然揹包的習慣也不好，習慣斜背，更不用說能感到兩部手機的震動了。
直到三人玩的筋疲力盡，坐在草坪歇息，佳然才翻開揹包將手機取出。
“哎呀！老爸來電話了！”說著就撥回去。
李威正在出房準備晚餐，聽見手機響迅速將菜刀擱置臺上，小跑著過去接聽。
“小然？你在哪？和小南一起嗎？”
“額，在一起，我們和同學在主題公園玩呢。”慵懶的靠在死黨背上，感受她的一起一伏。
“同學啊？叫她來我們家吃飯，我正在做！新學的菜式！”還沒聽過女兒和哪個同學走的親近，這次也想好好看看女兒在和什麼人來往。
“啊，我問問。”
“晚上去我家吃飯？”支起身子，向死黨問道。
“可以。”
“威哥，老李家的面子全靠你了，可得好好做才行！”爸爸做菜的水平都有目共睹，這次可不想讓死黨再吃到那難下嚥的食物。
“放心把，我可跟人學過，這點沒問題！”昨天去的那家餐館正是多年的老同學所開，趁機去廚房拜師學藝，偷學了幾樣下飯的菜。
看時間不早了，三人休息會兒後就往家趕。
瘋狂了幾小時，佳然依舊精神抖擻，在前面蹦躂的歡，時不時的還要跳起勾樹上的野果，活像只母猴子。
一番路程。
下車後，佳然牽起死黨的手搖晃著，趙赫南卻在一旁連打哈欠。
“剛纔玩過山車都沒把你甩醒啊？”天下高手隱藏在各個角落，趙赫南便是其中之一，可以在玩過山車的途中打哈欠。
“困死，你倆別晃了，快回家我好補眠！”前方倆人走路不好好走，左右搖晃著調皮嬉戲，導致回家的時間上大大加量。
“你要睡覺就先回去好了，我們自然是慢些的。”佳然回頭對趙赫南說道。
今天一天都被女友徹底無視，早上還死皮賴臉的求自己一起出去玩，可見到好友之後根本沒理過自己，無時無刻都跟在她好友身邊，連個牽手的機會都不給，就更不用說在花叢中親嘴那麼浪漫的事了。
現在又被驅散回家，心裡沉悶悶的，詫異佳然幹嘛從昨天開始就對自己不太友好。
誰能知道李佳然正在生氣？生昨天趙赫南在自己面前掏出一打情書的氣，生昨天和李威合夥不讓自己喝酒的氣。
本來只有十分多鐘的路程，趙赫南大步只需要十分鐘便到，二人在後硬是花了半小時。
這時正好完工的菜餚，呈現在三人面前。
李威脫去圍裙，將手洗淨，從沒看過女兒帶朋友回家，這下竟磨蹭的害羞了。
“叔叔辛苦了。”汪夢如站起對李威說道。
“哎呀，被這麼客氣，呵呵，快坐，嚐嚐我的手藝如何？”笑著招呼小客人，自己也坐下。
“爸，這是你炒的？”李佳然嘴裡含著土豆絲問道。
“啊，是我做得，剛纔小南不也看見了嗎？”
“恩？這水平用突飛猛進一詞看來是不行了，簡直是和金玉一個檔次啊！”惦著指尖一抖一抖，對爸爸無賴的笑著。
汪夢如感覺桌子在小幅度震動，低頭一看，某人正掂腳掂的起勁，猛地用手一掐。
“啊！！！”突如其來的疼痛使得李佳然直接從椅子上跳起，揉搓著大腿，不可思議的看著死黨。
“不準……”汪夢如後面的話故意沒有說出。
“啊，墊腳！”想起死黨不準自己墊腳來著，在家放開了竟然恢復原型了。
在一旁的李威看的更是目瞪口呆，實在不敢相信這請回家的小同學居然管得住自己就頭牛都拉不過的女兒！
趙赫南對這並不陌生，早已清楚汪夢如這人在女友面前的威力，可算是整的服服帖帖。
老實的吃晚飯，也沒吵著要搶李威的酒喝。
不過李威倒是找兒子喝酒來著，可兒子直接已頭昏爲由拒絕，只好一個人喝悶酒，時不時說兩句。
期間佳然一直在問上次秋遊的事情，繞了半天，最後還是問到點子上了。
“有沒有聽說學校之間鬥毆的？”吞下一口飯，盯著死黨等待她的回答。
“這個啊，有吧，爬山的時候聽有人說後面的打起來了，但老師催得緊，我們班也沒人去湊熱鬧。”回憶著秋遊那天發生的事情，雖然疑惑佳然問什麼會問這個，但也還是回答了。
“哪個學校的學生？”佳然窮追不捨。
“這個不知道了，我們在前，打架的位置離得有些距離，也沒去看啊。”
“啊，好吧，快嚐嚐這個，你都沒下筷子呢！”在問道之後趕緊轉移話題，生怕被死黨察覺出什麼。
“你不會是和那起打架事件有關聯吧？”吃飯期間沒有在李爸爸面前問出，下桌之後拉著佳然到一旁質問。
“什麼關聯？我都沒去啊！”擺出一臉無辜相。
“那你怎麼知道有打架？”不相信的盯著佳然。
“啊，那個是聽見別的班同學議論的，所以我才問你的啊！”將兩眼瞪大，希望對方可以看見自己誠實的雙眸。
“最好沒有！”似是警告。
趙赫南剛吃完飯就回房繼續睡覺，連衣服都沒脫，就這麼趴在被子上睡著了。
佳然和死黨還在沙發上看了會兒電視，直到汪夢如的母親打電話來催，才向李爸爸告辭。
一起走到車站前，倆人的手都緊緊握在一起。
從沒想過會有一個女孩可以壓住自己頑劣的秉性，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也會被感化天天刻苦學習，從沒想過我的同桌，我的死黨，會是你這樣的三好生。
汪夢如上車後，佳然還在感嘆，這時而溫柔時而嚴厲的女生，會對自己造成如此大的改變，從來都受不了有人命令自己做這做那，可面對此人的要求，自己卻不敢怠慢，恨不得將佈置的任務做到最好以取悅她。
李威喝過酒，給金玉打去電話，說了無數便我想你，那頭的人只是無聲的笑。
“說什麼？要你回去？”芳一臉緊張的看著好友，怕這通電話是催促好友回家的。
“沒呢，說想我了，呵呵。”捂住電話的下端，小聲的對身旁人說道。
“這麼甜蜜，嘖嘖，喂！你們夠了！”撞撞金玉的肩頭，壞笑著別過臉去。
人生如戲。
錢玉蝶坐在冰涼的水泥地，看著那不大不小的窗戶，偶爾飛來幾隻麻雀在欄桿上嘰嘰喳喳，不由得揚起嘴角，享受這份從鳥身上傳來的自由之風。
看開一切，心態已平和，不再像第一天進來時，還抱著可以快些出去的想法，現在每天坐在牀邊環住膝蓋，想些以後會發生的事，時間也很好過。
在報應來臨前，不要逃避，因爲你逃避不了，在報應來到時，不要掙扎，因爲這是你該承受的，掙扎的了一時，掙扎不了一世。
錢玉蝶正是將這一道理了解的透徹，纔會如此平靜。
“你們會給我改過的機會嗎？”
空曠的牢房，女孩靠著牀緩緩入睡。
看守輕輕的打開們，將牀上的薄被子披在女孩身上，然後悄悄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