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這件事,衆(zhòng)將士們還看到了更長遠的希望,他們看到了世子王泰,在王嵩的這種言傳身教下,也在一天天地快速成長起來,將來也必然如王嵩一樣,成爲一代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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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關(guān)一戰(zhàn),耗時七天,殺敵四千餘人,俘虜二千餘人,最後逃出關(guān)的漢中軍不足兩千人。再統(tǒng)計自身傷亡,前後加起來竟然也達到了一千多人。這讓王嵩痛心不已。這還是入漢中的第一關(guān),就傷亡了一千多人。
從散關(guān)到陽平關(guān)一千多裡,崇山峻嶺之間不知還有多少埋伏,而陽平關(guān)之險,居說比散關(guān)還有過之而無不及。這讓王嵩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點輕敵了。
在這一戰(zhàn)中,燃燒瓶起到了不小的做用,因爲這次消耗了不少燃燒瓶,考慮到陳倉故道對後勤依賴特別大,而且非常容易被敵人斷了後勤補給,王嵩決定讓王凱回去再押運一批燃燒瓶過來。
而王嵩自己則帶領(lǐng)大軍繼續(xù)向漢中進發(fā)。
再說楊柏的副將趙宏逃回陽平關(guān),向楊任報告散關(guān)得而復失,楊柏在散關(guān)戰(zhàn)死之詳細經(jīng)過。楊任聞之大驚道:
“你說散關(guān)只堅持了七天就被攻破?”
趙宏道:“確實如此,王嵩的軍士,悍不畏死,猶如鬼神一般,我們憑關(guān)而守,傷亡士卒卻比敵軍還多。更有一種神火油,裝在瓶子裡,佔燃了投擲過來,火性極烈,觸之即燃,無法撲滅。所幸這種神火油可能非常珍稀,否則關(guān)城內(nèi)外恐怕都要被燒得毀壞怠盡。”
衆(zhòng)將一聽皆有懼色。楊任安慰道:“王嵩攻破散關(guān),是藉助懸崖上的幾處臺階擺放投石機拋射神火油。我們陽平關(guān)與散關(guān)完全不同。常言道:“漢中最險無如陽平“。我們陽平關(guān)依山脊築城,輔以兵寨箭樓,這麼高的山,誰能攻得上來?”
楊昂也出聲道:“各位都是漢中的宿將,假如你們領(lǐng)兵,你們能攻上這陡峭的高山山脊嗎?攻上了山脊,山脊上還有高大的城牆呢?那些攻城器械能用得上嗎?雲(yún)梯?井闌?攻城棰?在陡峭的山上,沒有一塊平地,怎麼放置這些攻城器械?沒有攻城器械,怎麼上這高大的城牆?”
衆(zhòng)人聽罷,復又充滿信心。不過他們對王嵩關(guān)中軍的戰(zhàn)力仍心存畏懼,他們想的是敵軍攻不上城牆,而回避了萬一攻上了城牆會怎麼樣,是戰(zhàn)?還是逃?
不過對他們來說,也確實沒有必要去想敵人攻上城頭事情,因爲陽平關(guān)確實太險峻了,根本不用去擔心那些。
假如有人問“敵人攻上城頭之後怎麼反擊”,這人一定會被衆(zhòng)人當成傻子嘲笑的。
好吧,大家都是聰明人,沒有一個傻子,所以不會有人去想那些無聊的事情。
王嵩在往陽平關(guān)進軍的路上,倒也走得順利,雖然有不少士兵和戰(zhàn)馬從棧道上摔下懸崖,粉身碎骨,屍骨無存,但一路上卻沒遇到什麼埋伏。
連走了七八天,連一個漢中軍的影子都看不見。
“少主,如果你是張魯,會如何用兵?”郭嘉一邊走,一邊不忘教導世子王泰。
郭嘉和賈詡對王泰的聰慧果決都頗有好感,加之王泰對這兩位軍師都以叔父相稱,令郭嘉和賈詡開心不已,一有時間,就和王泰聊些行軍打仗的事情。
“郭叔父,若我是張魯,不會放著這麼好的地形而不用兵,這一千多裡險峻的山路,足夠我組織上百次埋伏和突襲了。即便是用小股部隊突襲騷擾,也能給對方造成很大的損失以及時間的延誤,更可以經(jīng)常斷敵軍後勤,讓敵軍出現(xiàn)補給方面的困難。”王泰童音未退,卻有板有眼地回答道。
“少主小小年齡便有如此見識,真是軍略奇才啊。我想主公當年也不過如此吧?“郭嘉滿意地大笑道。
“我說奉孝和文和啊,你們可別把他給寵壞了。要帶兵打仗,光有這點見識還遠遠不夠?!彬T在紅獅馬上的王嵩回頭抗議道
“少主之才,並非虛言,若我是張魯,也會如少主一般安排。“賈詡道。
王嵩搖了搖頭,轉(zhuǎn)身問王泰道:
“那泰兒是否知道,爲什麼張魯沒有這樣做嗎?”
“應(yīng)該是散關(guān)一戰(zhàn),讓其喪膽了吧?!蓖跆┗卮鸬馈?
王嵩再問:“由張魯不讓埋伏不派兵襲擾這件事,你想到了哪些問題?”
“我看出了漢中軍已經(jīng)喪膽,不堪一擊?!蓖跆┗卮鸬?。
王嵩眉頭一皺,臉色一板,非常嚴厲地教訓王泰道:
“泰兒,你錯了,這兩個問題,你卻卻只答對了三成,而且忘了什麼叫驕兵必?。 ?
“還請父親指點?!巴跆┠樕嫌行┎环?。
王嵩道:
“其一,你放鬆了警惕,焉知接下來的一段路會沒有埋伏?
其二,敵人沒埋伏,也有可能是因爲敵人對陽平關(guān)有足夠的信心,他們認爲我們絕對攻不破陽平關(guān)。
其三,敵人想的也有可能是故意讓我們孤軍深入,然後,將我堵在陽平關(guān)下,再斷我軍後勤,到那時候,我們向前攻不破雄關(guān),後撤呢?一千多裡險峻的道路,在缺糧的情況下,又被逐次追堵圍殺,你覺得能有幾人逃得回去?
其四嘛,你也應(yīng)該看到戰(zhàn)機,那就是散關(guān)一戰(zhàn)後,敵人確實開始畏懼我軍,否則不會放著一千多裡讓我軍平平安安走過來。正因爲敵軍畏戰(zhàn),纔會把希望寄託在城牆之上,而一旦我們有機會登上城牆,敵軍就可能喪失再戰(zhàn)的勇氣,從而快速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