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上黨郡太守是張揚。
張楊,字稚叔,雲中(今山西原平縣西南)人,漢末羣雄之一。東漢末年宦官專權,他奉大將軍何進之命回幷州募兵,此後一直留在上黨攻打山賊。
一來二去,他就成了上黨太守。
也就是個二流武將的實力,不明白爲什麼會被何進看上。
此刻,他正在上黨城的城牆之上,看著城下密密麻麻的烏桓大軍,額頭汗水透出,老實說,他有點慌了。
烏桓大軍之中,被衆多精銳烏桓鐵騎守衛的蹋頓單于所在之地。
兩日來的消化,之前出現的對火燒連營的失敗感在烏桓軍隊中正一點點的消失,他們的士氣正在回升。
人都是健忘的,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個道理,同樣適用於戰場。
“大單于,看來那漢將沒有中計!我等率軍裝作有援軍到此,倉皇撤退,那漢將並沒有打開城門出擊。”
只見那身材魁梧的烏桓蹋頓單于身側,一名滿臉鬍鬚的烏桓大將說道。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烏桓人終於想出了一條計策:那就是裝作張讓率十萬禁軍到了,他們害怕,倉皇撤退,而勾引上黨守軍出來。
然而這種在漢軍看來小兒科的計謀並沒有得逞。
張揚又是極其謹慎的人,他只想做一件事,不出城,無論外面發生了什麼,只要可以守住城,以不變應萬變,比什麼都好。
“無妨,本單于十五萬人,還收拾不了三萬人?”
烏桓蹋頓單于似乎胸有成竹的說道
“大單于,我軍之中,很可能混有奸細!”
“之前那從雁門關回來的將士,很可能是漢軍僞裝,火燒連營三百里,不是偶然,亦或者是有別人在暗中針對大單于!”
另外一名身材瘦小,如同一狗頭軍師般的烏桓謀士說道。
其言下之意,更多的是懷疑,烏桓大軍之中,有人在搞事情。
因爲他們不相信,那漢軍能有如此實力。
這倒是人之常情,但是,張讓會用屠刀告訴你:
老子十萬禁軍,真有這個實力!
“無妨,區區螻蟻,左右不了長生天給我的心志!”
沒放在心上的蹋頓單于說道。他也有過這種想法,但這種想法剛一出現就被打斷了。
想這些有用嗎,就是知道了去查,也只會搞得軍隊內部人心惶惶,現在最重要的是求穩。
戚繼光和陳慶之,能在短時間之內,消滅了三萬匈奴先鋒,又在一夜之內,滅了匈奴單于帶領的十多萬匈奴大軍!
極有可能的是,有別的匈奴人,勾結漢人,意圖陷害匈奴烏桓大軍。
但哪有什麼辦法呢?
“大單于,我建議,徹查叛徒奸細,攘外必先安內。”
又是那個狗頭軍師建議道。
聞言,那烏桓蹋頓單于半瞇的眼眸之中,閃過陰霾的神色。
同時,一股寒意從其身上散發而出。
彎刀冷光一閃,那位軍師的腦袋瞬間被割下來。
蹋頓單于用身上的衣服一邊擦拭刀上血跡,一邊命令道:
“此事,本單于已經大概知道了,自有主張!”
“不過,再有人說這件事,格殺勿論!”
烏桓蹋頓單于眼眸半瞇,望著遠處高大的上黨城牆,他的內心變得無比堅毅。對衆人道:
“先破賊城,後殺內賊!”
所有人悚然一驚。
待到反應過來時,蹋頓單于已經再次緩緩舉起他手中的彎刀。
內心深處,他甚至已經下定決心,待破了上黨郡,血洗中原後,就要返回烏桓,慢慢磨,纔可以將那人揪出來斬盡殺絕!
現在什麼最重要,攻城最重要!
一旦張讓發現,他做什麼就都晚了。
杜絕關於奸細的言論,當斷不斷,反受其亂,這就是爲什麼蹋頓單于要殺了那個狗頭軍師。
望著遠處城頭的張揚,蹋頓單于使出來了他有生以來最嘹亮的嗓子:
“勇士們,殺盡漢狗,只在今日,殺啊!”
騎兵衝鋒,飛過原野。
他們吶喊著:
“殺——”
蹋頓單于一聲令下,轟轟烈烈的上黨攻城戰就開始了。
“城破之時,必是血洗之時!”
冰冷的寒芒,從蹋頓單于的眼眸中閃過。
“放箭!”
城頭上的太守張讓一揮手,成千上萬的羽箭射出,開始守衛他們的領土。
上黨城之前!
經歷過短暫的衝鋒。
數以萬計的烏桓鐵騎兵臨城下!
密密麻麻的如同螻蟻一般密集的烏桓鐵騎彙集與一起,一股驚天的煞氣在上黨城之上凝聚而成。
他們仰望上黨城牆,眼中卻沒有傾佩與羨慕。有的,只是貪婪和殺戮。
跟隨士兵一起衝鋒的蹋頓單于此刻衝在隊伍當中,不失時機的喊叫道:
“將士們,就是他們!”
“將我們的盟友勇士,將我們的族人坑殺,而且還擺放成京觀!”
“是可忍孰不可忍,這種侮辱,我們能忍受嘛?”
儘管造京觀的明明是禁軍,和張揚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但是蹋頓單于就是擅長利用都是大漢乾的這種想法,充分調動士兵的復仇心裡。
戰爭是瘋狂的,只有先讓自己瘋狂,敵人才會害怕。
“不能,不能,不能!!!”
烏桓士兵們吶喊著,統一的口號讓他們凝聚出了驚人的團結。
蹋頓單于火上澆油,繼續問道:
“告訴我!”
“你們憤怒嗎!”
這次回覆他的只有震天的喊聲。
“殺!!!”
“好——長生天的勇士們,殺盡漢狗,只在今日!”
蹋頓單于點點頭,在人羣中看著徹底瘋了得軍隊。老實說,烏桓單于蹋頓相比較於匈奴單于,明顯有一手,雖然其同樣憤怒不已,卻還知道戰前鼓舞一二!
只見那羣情激憤的烏桓大軍之中,充斥著殺意的喊殺聲此起彼伏!
放佛,恨不得下一刻就殺入上黨城之內,屠城!
殺光上黨城內的所有漢人!
血洗中原!
“殺——”
“……”
烏桓單于蹋頓現在見此,很是滿意,當即開始組織一萬烏桓將士,在一名烏桓將領的帶領下,朝著上黨城發動攻擊。
他的身後,也是組織好的弓箭手,瘋狂朝城牆上射箭。起到爲攻城部隊掩護的作用。
那一萬名烏桓將士紛紛從戰馬上翻下,扛著簡陋的攻城工具∶雲梯,在一名匈奴將領的帶領下,朝著上黨城殺去。
“弓箭手準備!”
蹋頓單于一揮手,箭在弦上。
與此同時,雁門關之上,張讓舉起他的手臂,說出了同樣的話語。
“弓箭手準備!”
雙方劍拔弩張,不得不發。
很快,隨著雙方統帥同時落手,一陣箭雨在空中交錯,然後落在對方的營地裡。
殺人,正式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