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德陽殿中,張讓和申時行兩個人還在交談,典韋到了。
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走上堂來,恭敬道:
“主公,喚我前來,不知道有什麼事?”
張讓擺擺手,示意他先閉嘴。
轉(zhuǎn)而對申時行道:
“你說,本王不做皇帝,應(yīng)該做什麼?”
“攝政王!”
申時行的心底,其實早就謀劃好了對主公的安排。
“攝政王?”
張讓反問一句。
“對,攝政王,主公可學(xué)王莽,但不篡漢,忍一忍再當皇帝,畢竟,天下還是姓劉的說了算。”
終於,申時行的嘴中說出了那句聞名已久的話:
“挾天子而令諸侯!”
張讓在大殿之中度步沉思,嘴中喃喃念道:
“人心雖在,根基不穩(wěn),日薄西山,氣息奄奄……”
終於,他下定了決心,猛然回首道:
“好,我意,加封攝政王,代天子行事,以劉協(xié)爲天子,立刻登基。”
自從王美人被殺之後,皇子劉協(xié)一直不受人待見,劉宏也是對他愛理不理,張讓本想殺了他,可百忙之中,竟然把劉協(xié)給忘了。
張讓本來就沒打算立誰做皇帝,所以斬草除根,將劉辨也送到了鬼門關(guān),現(xiàn)在聽申時行這樣說,改變了主意,找來找去,貌似只能立劉協(xié)爲傀儡了。
張讓頓了頓,道:
“登基這件事,交給你來辦!”
“諾!”
申時行見自己的主張被採納,答應(yīng)一聲,準備下去,張讓叫住了他:
“此外,厚葬劉先生於洛陽南門外,追封王爵,屆時本王將親自前往弔唁,文武百官也要去參拜。”
“諾!”
申時行得到張讓的指示,離開了德陽殿。
旁邊的典韋不小心嘀咕一句:
“還哪有什麼百官啊,百官不都被您老人家拉出去砍了嘛?”
雖然聲音小,可還是傳到了張讓的耳朵裡。
錐子一般的目光,狠狠地盯著典韋,後者頓時感覺如芒在背。
良久,張讓笑了,道:
“怎麼,典韋將軍,老婆生了沒有?”
此時的典韋,惶恐不已,恭敬道:
“承主公的恩情,夫人生了,是個女孩,母子平安,現(xiàn)在已經(jīng)搬出來居住在洛陽一處宅邸,主公大恩,典韋萬死莫辭。”
張讓敲打道:
“知道就好!”
旋即攏袖離開大殿,走到殿門外,冷風吹來,無比的涼爽,由衷道:
“好啊,新年新氣象!滅了這些尸位素餐的官員,我這個要飯的,可以過一個好年吧!”
典韋知道他話裡有話,接口道:
“主公,這幾日來,陳慶之將軍都在抄家,所獲得的錢財何止一兩千萬。”
“嗯……”
張讓點點頭,道:
“聽說抄了王允的家,貂蟬呢,怎麼沒見他送來?”
典韋有點疑惑,問道:
“送來?主公不是說不殺貂蟬就可以,沒說要送來啊!”
“放屁!”
聽到這話,張讓氣的心裡早噴出一口老血,斷斷續(xù)續(xù)道:
“老子要貂蟬,他倒好,幹什麼,金屋藏嬌嘛?”
忍一忍再當皇帝可以,忍一忍把美女送人,這說不過去吧。
見典韋沒有說話,張讓瞪了他一眼,道:
“典韋將軍,怎麼,別回去了跟陳慶之了,跟我混吧,怎麼樣?”
“什麼?”
典韋沒想到,主公如此信任自己,竟然要讓他留在他身邊,一時間腦袋反應(yīng)不過來。
“怎麼,不願意?”
“不不不……”
典韋慌忙搖頭。
“我這裡有個親軍統(tǒng)領(lǐng)的位置,典將軍要是看不起,那也就算了。”
張讓半帶嘲諷的說道。
“主公如此信任典韋,我雖粉身碎骨,難報大恩。”
明白過來的典韋立刻跪到張讓面前,眼神中流出熱淚。
“好——”
張讓指著殿外守衛(wèi)的三百親軍,道:
“這些,可都是從戚家軍中挑出來的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才,能力不比你差多少,以後,就歸你管了。”
“諾!”
眼見這個漢子答應(yīng),張讓從衣袖中抽出一個物品,交給了他,道:
“知道三眼火銃嘛?”
典韋見主公給他的是一塊短小的鐵疙瘩,道:
“那日見主公手中的三眼火銃大放威力,自然知道。”
張讓笑了笑,指著燧發(fā)槍道:
“這玩意兒啊,可比三眼火銃厲害多了。你拿上一把,給徐光啓和孫元化兩位看看,說不定可以搞出來,到時候,三百親軍,人手一把,豈不痛快?”
燧發(fā)槍,由1547年(16世紀中葉)出生在槍炮工匠、鎖匠和鐘錶匠家庭的法國人馬漢發(fā)明,在轉(zhuǎn)輪火槍的基礎(chǔ)上改進而成,大大簡化了射擊過程,提高了發(fā)火率和射擊精度,使用方便,而且成本較低,便於大量生產(chǎn)。
雖然典韋不明白這玩意究竟應(yīng)該怎麼用,但主公張讓能給自己的東西,沒有一件是廢物,當下小心翼翼的揣起來,道:
“知道了,主公。”
“唉——”
張讓望著遠方,念道:
“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典韋啊,本王待在這偌大的德陽殿裡,悶也悶死了,怎麼樣,陪本王出去溜達溜達?”
典韋聽不懂張讓在吟什麼,但是後面一段話,他總是明白的,拱手道:
“諾,只是不知主公,要去哪裡?”
張讓低下頭,看著他,笑道:
“能去哪裡,當然是去監(jiān)察司,把貂蟬給老子搶回來!”
他的心裡惡狠狠罵道:”陳慶之這臭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貂蟬也敢和我搶啊?”
不過隱隱約約覺得,自己形容粗鄙,陳慶之和貂蟬纔是天生一對,如果人家兩個真的是兩情相悅,那麼張讓也只好忍痛割愛了。
二人穿了件長袍,典韋帶著四個親軍士兵,屁顛屁顛的跟在張讓後面。
走出宮門,徑奔監(jiān)察司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