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裡面，可有那日你全家被殺之時的參與者？”
劉歷的目光在陳家族人的身上掃過，令這些本就擔驚受怕的人，此時更是驚恐萬分，一個個都是跪在地上，使勁的低著腦袋。
這樣做，是爲了乞求活命的同時，還可以低著腦袋，避免李鴻雁看出他們的長相。
畢竟，他們這些人，總是唯陳德馬首是瞻，那天殺李武衛全家的時候，參與者還真有幾個。
“王上，他們都低著頭，民女看不清楚。”
李鴻雁搖頭道。
聞言，劉歷給了趙雲一個眼神。
後者立刻會意，躬身行禮之後，命令士兵道：“把他們的頭拽起來！”
話音一落，士兵們立刻上前，粗暴的抓住那些陳氏族人的頭髮，將他們的腦袋拎了起來，好讓李鴻雁看個清楚。
眼睛在陳氏族人身上掃過後，李鴻雁指著最左側的一個青年，道：“就是他，就是他領頭的，我記得清清楚楚！”
聽到這話，趙雲上前，將那青年直接拎起來，扔到劉歷面前。
而那青年也知道事情敗露，自己是在劫難逃，沒法否認了，於是只能跪在地上，一邊朝劉歷磕頭，一邊對父親哭求道：“阿翁救我，阿翁救我啊！”
看著自己兒子磕頭如搗蒜，腦門上逐漸滲出了血，陳德向來溺愛自己這個長子，再也看不下去，求情道：“王上，小民管教族人失職，這次事後一定狠狠的教訓他，讓他再也沒法作惡！”
求完了，他還使勁磕了幾個頭，想要讓劉歷放過他兒子。
“事後？”
劉歷眉頭一挑，冷冽的目光看向陳德，淡然道：“已經沒有事後了，你管教不了的兒子，本王給你管教，子龍，把他的腦袋給我拿下來。”
“諾！”
趙雲早就忍不住了，朝劉歷行禮後，立即就是走到了陳德兒子跟前，拔出旁邊士兵的佩刀，架在其脖子上。
比了比位置後，說著就要就勢猛砍下去。
可就在這時，陳德大呼一聲：“刀下留人！”
被突然制止，趙雲雖然不太願意，但還是把刀停住，轉而看向劉歷，想要看他如何決斷。
畢竟，陳德喊了一聲刀下留人，那一定就不是白白喊的，一定就是有了辦法。
而這個辦法，很有可能讓劉歷放棄他的決定。
“王上！”
陳德跪到劉歷面前，高聲道：“我陳家雖然是個普通的本地豪族，但與那袁氏族人關係深厚，袁氏族人有在朝中擔任太尉之人，王上可否看在其面子上，放過我的兒子？”
他說這話，聽起來像是讓劉歷看在袁隗面子上，給他網開一面，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可實際上卻是一個威脅。
明擺著告訴劉歷，我陳家與袁家交好，朝中有官至太尉的袁隗，你要就這麼把我獨子殺了，那這件事情也不會就這麼結束。
總而言之，就是陳德想利用袁家的權勢，讓自己兒子活下來。
這方法不錯。
若是換成別的皇帝，肯定左思右想之下，覺得自己得罪一個士族，不如就算了。
可劉歷是何許人也？
“愣著幹什麼？給本王砍！分五刀，一刀就死了的話，你以後不要給本王當將軍！”
劉歷高聲命令道。
“諾！”
趙雲揮刀就砍。
正如劉歷所說的那樣，不僅僅是給陳德的獨子砍了，更是分成五刀，一刀刀的把他砍死的。
直到第五刀，陳德之子才徹底斃命。
“我的兒啊！”
族人中有一女人哭叫著撲到屍體旁，嚎啕大哭。
有人開了個頭，其他人也是賣力大哭。
而陳德則是呆愣楞的跪在那，看著自己兒子的屍體，發著呆。
他沒想到，劉歷竟然如此不按照套路出牌，直接就是把他的兒子給砍死了。
甚至，沒有和他多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商量，討論。
直接就給砍了。
還是分做五刀，一刀刀給砍死的。
“你這兒子本王替你管教了，希望他來生好好做人，不要再殺人全家，草芥人命了。”
劉歷淡然的說了一句。
聞言，陳德哆嗦著看向劉歷，眼神中除了恐懼以外，還有憤怒。
可涼州軍就在這庭院裡，他除了憤怒以外，還能做什麼呢？
爲兒子報仇？
他要是敢做些什麼，直接扣上了謀反的帽子，九族難全。
所以，陳德只能是忍下來。
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朝著劉歷深深的叩拜，從牙縫裡擠出來一句話：“多謝王上管教犬子！”
“謝就不用了。”
劉歷搖搖頭，目光再次轉到李鴻雁身上，想要讓她再指出幾個人來。
可李鴻雁只是一個普通弱女子，何曾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
見陳德兒子被分五刀砍死，李鴻雁突然覺得大仇已報，心生憐憫，已經是不願意再指出其他人來了。
就在這時，白起從外面走來，朝劉歷躬身道：“吾王，外面的百姓求見，他們羣情激憤，想要控訴陳氏一族的胡作非爲，是否讓他們進來？”
“快快請進。”
劉歷點頭命令道。
隨即，一衆百姓涌入了寬敞的府邸，圍繞著劉歷等人站立著。
其中一個老者走出來，將一張很寬大的布匹呈遞給劉歷，恭敬道：“王上，這是小民們寫的血書，正是想要差人送到洛陽去的，上面詳細記載了陳氏一族的惡劣行徑，還請過目。”
聞言，劉歷趕緊接過布匹，打開來一看，只見上面用血書寫著密集的字。
陳氏一族至今而來，在常山犯過的事，全部都是被記載的清清楚楚。
劉歷越看越氣，最終將血書扔在地上，憤怒的命令道：“殺殺殺，全給本王殺了，不分男女！”
聽到這話，趙雲和白起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所以都是拿起血書，想要向劉歷勸說幾句。
畢竟，陳氏一族也不都是惡人。
可當他們兩個看了以後，也都是將血書扔了，心中再也沒了勸說劉歷的想法。
“好啊，你們陳氏族人聽方士之言，強搶襁褓中的嬰兒做綿運湯，全剁了！”
白起也是大爲惱火，親自上場斬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