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袁紹和曹操萬般驚懼的同時，戰爭開始了。

那些繞後的涼州軍士兵，立刻將袁紹與曹操的軍隊堵截起來，並且排成橫向長隊，阻擋在大谷峰道路的最後端。

“進攻！”

劉歷一聲令下，涼州軍將士整齊的邁著步伐，向袁曹聯軍壓了過去。

此時不只是袁紹和曹操驚慌，那些士兵早就見識過涼州軍的威力，自然更加驚慌，眼見涼州軍壓了過來，一個個都不敢進攻，呆呆的站在原地，渾身直哆嗦。

“等什麼呢，給我進攻！”

聯軍將領見涼州軍壓過來，而他又等不到袁紹和曹操的命令，便只能命令將士主動進攻，防止涼州軍殺過來後，將聯軍的陣型打亂。

可他當將領的下令進攻，當士兵的也不是木偶玩具，任其擺佈。

前方可是有涼州軍的，士兵們怎麼敢貿然進攻？

“你們這些廢物，給我上，不然就死！”

將領見士兵不懂，於是只能接連砍殺數人，用暴力驅使士兵前進。

事實證明這確實很有效。

對於士兵們而言，眼前的涼州軍還在百米範圍之外，可將領和親兵卻是就在身後看著，他們一通砍殺，只會讓士兵們死的更快，倒不如去前方的涼州軍那裡碰碰運氣。

於是在暴力的驅使下，袁曹聯軍士兵前進了，與涼州軍正面迎了上去，雙方一接戰，涼州軍便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他們揮舞著陌刀，一陣劈砍，剛剛一眨眼的功夫，最前排的敵人就被砍殺一空，斷肢和屍體躺了一地，看起來極爲駭人。

“這怎麼打？！”

“我們這是在送死！”

“不打了！要打你們當將領的自己去打！”

“……”

袁曹聯軍士兵們被更爲暴力的涼州軍震懾，再也不敢前進，只能後退，無論將領帶著親兵或是打罵，還是砍殺，就是不往前走了，愛咋咋地。

“你們這些廢物！快去找將軍！”

聯軍將領氣的牙癢癢，接連砍殺數人之後，見這樣殺下去也沒用，於是只能命令傳令兵去袁紹和曹操那裡請令。

“不用了，我來了。”

聲音傳來，曹操和袁紹出現在戰場最前線。

隨即兩人分散開來，向著自己的部隊高喊：“我知道你們害怕，但前有追兵，後有猛虎，若是想要活命，就得先搏命！”

“前方就是出口，只要能從那裡走出大谷峰，就能活命，你們還等著幹什麼，衝啊！”

兩人之前就已經商量好了，所以說的話都是一樣的。

他們的喊話聲立刻激發了士兵們心裡，對於求生的渴望。

正如袁紹與曹操所說，前有追兵後有猛虎，待在這裡必死無疑，與其等著被涼州軍砍殺，倒不如搏命搏出來一條生路。

但這個搏命，可不是指有組織的進攻，突破涼州軍的包圍。

而是大家各顧各的往前跑，是死是活，各憑本事！

隨即，袁曹聯軍的士兵們再也顧不上別的事情，全部向前狂奔，都指望著別人去吸引涼州軍的注意力，自己好跑路。

這怎麼說也是接近二十萬人呢，各自狂奔起來的陣勢，還是十分駭人的。

眼見著對面密密麻麻的人，像瘋子一樣狂奔而來，劉歷趕緊下令道：“全體將士停止前進，全力防守，準備應對衝擊！”

之前所有的戰鬥，都沒有讓劉歷下達全力防守的指令，那是因爲無論那一次戰鬥，敵人都沒有喪心病狂到命令士兵自行潰散的地步。

歷史上，正規軍也怕流民，再強的軍隊，也別擋在潰散軍隊的路上。

那是因爲這些只想著求生的人，已經到了不顧一切，喪心病狂的地步，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衝擊路上的任何障礙，只爲了能拼出一條活路。

這也是爲什麼劉歷下達防守的命令。

瞬息之間，那些袁曹聯軍的士兵已經衝到了近前，即便是與涼州軍最近的人，也沒有想要攻擊的，因爲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逃跑。

當雙方接觸的時候，涼州軍士兵立刻防禦，頂住了正前方的衝擊後，開始反擊，左砍右劈之下，那些想要逃命的士兵被殺了很多。

可再怎麼殺，也不至於一瞬間殺幾十萬人。

那些潰兵不斷衝擊著涼州軍的防線，讓他們從防守反擊，變成了被動防守。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有敵人從防線中找到空子，鑽了出去。

在這種情況下，劉歷趕緊下令：“全軍分散開來，管他放走多少，我們能殺多少算多少！”

隨即，涼州軍士兵立刻分散，放出了大部分敵人的同時，專門找那些落單的，或者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地位非凡的敵人殺。

一些想要渾水摸魚，趁亂逃離的司馬，校尉，將領，全部被分散的涼州軍獵殺。

而那些逃跑的士兵光顧著自己逃命，哪怕就是將領在自己面前被殺，那也全然不顧。

如此一來，獲得的戰果，反倒是比攔截所有敵人好得多。

而在大部隊衝擊涼州軍防線的同時，曹操與袁紹也逮住了機會，化妝成普通的士兵，跟著亂軍一起跑了出去。

“別光顧著殺敵，尋找叛軍主將！”

將長槍從一個校尉的脖子上拔出來後，劉歷高聲喊道。

下一秒，他突然發現一個士兵從身旁經過，看樣子長得黝黑，但身上沒有塵土，於是他一眼就辨認出來，這一定是袁紹或者曹操。

因爲軍隊之中，無論是將領還是士兵，都要作戰，所以必定風塵僕僕，雙手粗糙，而眼前這個士兵剛好相反。

“快來救我！”

那士兵也覺得不對勁，立刻大喊一聲，召集親兵前來護駕。

但下一秒，劉歷已經衝了上去，手中長槍直接向那士兵刺去。

後者反應迅速，就地一個翻滾躲開刺擊，隨即拔腿就跑。

“哪裡走？！”

劉歷並沒有追擊，而是快跑幾步後突然停下，手中長槍猛的投擲而出。

長槍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弧線，然後向著前方奔跑的士兵落去。

噗嗤一聲，那士兵當場被命中，長槍直接穿透心臟，將其釘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