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契約
“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真是有夠麻煩的！”
“是啊，的確很麻煩！”
黎明前的黑暗時刻，羣星逐漸隱沒，零觀和幼閃閃無所事事地坐在一棟大樓頂端的邊沿上，任憑有些冷冰的威風吹過面頰，拂過髮梢。
“話說回來，你的審美觀點實在太差勁了！”童顏巨——乳的小蘿莉低下頭，不滿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就算買不到我最喜歡的顏色的衣服，你也好歹弄點品質高級的稀少貨色啊！這種質地和價格都只能用廉價形容的東西，根本不配我的身份嘛！！！”
此時的小蘿莉，上身身著奶白色的內襯和長袖褂子，下身是一條同樣奶白色長褲，金色的長髮隨意的披在身後。以正常人的眼光來看，這身衣服實在不匹配妹子，而且還是這麼漂亮的妹子穿著。而且如果再考慮到她真實的尊貴身份，這種服飾根本就是對她身份的褻瀆！
然而——
零觀從來沒有給女孩子親自買衣服的經歷，自認眼光很差的他能爲小蘿莉挑出這身衣服已經很不錯了，畢竟他總不能拿著尺子丈量三圍吧。
別忘了，人家現在可是妹子呢。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能弄來讓小蘿莉滿意的衣服，那不禁是有鬼了更說明他朝著變——態的道路邁進了——零觀可不想自己落人話柄。
再說，他又有什麼義務非得爲她弄衣服穿？
因此，聽到小傢伙不知道感恩圖報的發言以後，零觀立即反擊：“拜託！大半夜的我能爲你弄來這身衣服就已經很夠義氣了，你還挑三揀四的？！你信不信我把你衣服扒了，讓你光著身子到處走！”
“居然如此不知羞恥的對淑女說這種話。你真是不折不扣的大變——態啊！！！”幼閃閃一邊搖著腦袋，一邊用“你沒救了”的目光盯著零觀。
“我居然被你這樣鄙視！？真是——”零觀直覺一陣苦笑不得，“話說回來，你真的……就這麼接受自己是女性的現實了？”
聞言，小蘿莉眉頭微微一皺，不爽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本來就是女的啊！居然連偉大的‘最古之王’的性別都能弄錯。你還真是無知呢，真差勁！如果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兒上，光是這一條罪過，就足夠讓你生不如死了，你知道麼？！！”
“……”
這是多麼理所當然的語氣啊！
就好像自己本來就是女性一樣的口氣，是那樣的堅定和認真，如果不是知道吉爾伽美什是確確實實的男性，零觀幾乎都相信她的說辭了。
本來就是女性？
騙鬼去吧！
“……仔細想想，這肯定是因爲金閃閃罵了阿賴耶的緣故！”零觀心中推測道。
被人用“婊——子”這樣的粗鄙之語謾罵。就算是三無的阿賴耶也會向腹黑蘿莉轉變吧。這麼一想，零觀覺得吉爾伽美什會變成這個樣子完全是禍從口出的緣故。
零觀沉默一下，隨即好奇的問道：“你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
金髮的小蘿莉聞言，沒好氣的瞪了零觀一眼：“還不是因爲你。你那一拳真夠分量，差點將我——額，是長大之後的我打死。而且因爲距離ea太近的緣故，我自身也被捲進了攻擊範圍內暈了過去，醒來之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老實說。我對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副樣子一點頭緒都沒有呢。”
“那你就不想找我報仇？”
“報仇？幹嘛要報仇？”金髮小蘿莉用一副奇怪的表情看著零觀，“認真追究起來的話。是我——額，不對，應該是長大之後的我不對啦。胡亂向無辜的人發泄怒氣，不然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只能說未來的我實在有夠不成熟的！！”
年幼的說長大後的自己幼稚，不成熟。這怎麼都是一件非常喜感的事情。但是，身臨其境的零觀卻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好笑的地方。
因爲——
“——啊嘞！？”
一瞬間，零觀雙眼化成點狀，整個人都石化了。
我剛剛聽到了什麼？
要親命了！
有沒有搞錯？不可一世的吉爾伽美什居然會反省，將錯誤攬到自己身上？難道今天是世界末日。或者太陽要從西面出來……
零觀下意識的擡頭望東方的天空望去。
東方的天空正浮出魚肚白，還好，太陽還是從東面升起來的。
金髮小蘿莉並沒有在意零觀很是失禮的舉動，自顧自得的嘆息道：“我和長大之後的我是同一個人，但是老實說，我對自己長大之後的性格也很是困擾呢！”
“是、是嗎……”零觀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接口好了。
“啊，對了。”小蘿莉突然笑嘻嘻地看向了零觀，“我們來簽訂契約吧。”
零觀以爲自己聽錯了，不禁開口問道：“什麼？你再說一遍？”
“……有什麼好驚訝的嗎？”小蘿莉認真的想了想，沒想出什麼頭緒之後，才更加認真的看著零觀，“我是問，你要不要成爲我的master？”
“嗯？master？”零觀愣住了。
這一次他聽得非常清楚，確定不是自己出了幻覺。
看到零觀愣住，小蘿莉還以爲零觀不願意與自己簽訂契約，當即摸了摸金色的長髮，扭捏的說道：“那個，你應該察覺的出來吧。因爲被強徵守護者的緣故，我之前的身體已經重新變成了英靈之身，在沒有大聖盃支援的情況下，一舉一動都需要耗費相當龐大的魔力。”
說到這裡，小蘿莉更加不自然的扭捏了一下：“我雖然是以這幅樣子現世，耗費掉的魔力卻與長大之後一模一樣，到了現在，感覺已經快要維持不下去了的樣子。所以。我想讓你成爲我的naster，畢竟在現世，估計也就只有你有支撐英靈自如活動的魔力了。”
“……”
零觀謹慎地看著眼前這個金毛小蘿莉，倒是一點都看不出來有僞裝的樣子。不過她那扭扭捏捏的表情，任憑零觀如何說服自己都很難將其與英雄王的身影和事蹟聯繫到一起去。應該說，這種樣子出現的吉爾伽美什哪還有一點英雄王的樣子啊！！！
接著。零觀認真思考這件事情。
從性格來說，小蘿莉版的幼閃閃比成年男性的金閃閃好的不是一星半點，幾乎可以用天差地別來形容。和這樣看上去很養眼的小蘿莉簽署契約並不是一件壞事。不過在簽訂契約之前，零觀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先確定一下這個小蘿莉的武力值。
“我問你，你現在的實力和長大後比怎麼樣？”
“怎麼樣？”小蘿莉認真的想了想，“如果供應魔力是在同樣的標準下，各方面實力都會因爲身體的緣故下調一些。不過，乖離劍的話我依然還能使用，效果還是一樣。”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聽完最後一句話。零觀直接陷入狂喜狀態。
試想一下，有他無限的魔力作支撐，吉爾伽美什那“超級地圖炮”一樣的打擊招數還不是隨便亂放，誰還是他們的對手啊？！！
“好了，我決定了，我們簽訂契約。”零觀雙手重重的拍在小蘿莉雙肩上，目光無比認真，“從今天以後。我們就是最佳搭檔了。”
“總覺得你似乎別有圖謀，不過算了。只要能呆在現世就行，英靈殿那裡實在太無聊了。”小蘿莉摸了摸長髮，滿不在乎的笑了起來。
“那好，我們趕緊簽訂契約。”事不宜遲，零觀伸出手，迅速與金色小蘿莉簽訂了英靈契約。
光芒散去。契約成功表示的令咒出現在零觀手背上，身體中儲存的魔力如同決堤一般迅速契約涌入小蘿莉體內，讓她的身形徹底凝實下來。
“搭檔，我以後要怎麼稱呼你呢？”有了契約在手，零觀的膽氣頓時一壯。伸手放到小蘿莉的頭上，使勁的揉著柔滑的金色長髮。
“頭髮的手感還真是潤滑呢，難道用的是飄——柔？”
“啊啦，這個，好癢的說。”更出人意料的是，小蘿莉並沒有拒絕零觀，臉上反而露出了滿面笑容，如果有尾巴的話，大概就要舒服的搖晃起來了。
“啊，那麼，”感覺好像是得到了很好的玩具的樣子，心情很好的零觀收回了手，“其他的名字都太丟份兒，乾脆就叫你‘吉爾’好了。可男可女，可攻可——咳，沒什麼。你感覺怎麼樣？”
“吉爾，這個稱呼對淑女有些不合適吧，我可是個女孩子誒！”小蘿莉露出微微的不滿，“要不叫‘夏爾’怎麼樣？我感覺這個名字充滿了女人味。”
“你一個小屁孩要什麼女人味啊！”零觀毫不客氣的吐槽，在小蘿莉，不，應該是吉爾頭上來了一下，“就這麼定了，我以後就叫你‘吉爾’好了。”
“哎呀，很疼的呢。”小蘿莉版本的吉爾伽美什雙眼淚汪汪的退後一步，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既然你自己有注意的話，幹嘛還要問我的意見？！”
看到吉爾這副弱氣受的可愛樣子，零觀禁不住生出想要繼續欺負她的心思。不過他到底定力不錯，及時懸崖勒馬，止住了念頭。
“天快亮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戲弄她，現在還是先回去吧。”
這樣想著，零觀帶著吉爾發動魔間轉移魔術，兩個人身影消失，返回柳洞寺。
路上，零觀突然響起了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愛爾奎特，“希望這個天然呆沒有犯傻的使用‘月落’，不然事情就不好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