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狂戰

紅色的血液流過臉頰，後方之水一邊用食指沾染了一下鮮血，然後以指尖在棍棒的側面，寫上了不知道有這什麼樣意義的文字。

他靜靜地說道：“這種與聖人作戰一樣酣暢淋漓地戰鬥我已經有三年時間沒有享受過了，說起來，我還得感謝你呢！”

“你的謝意我不客氣的收下了。”零觀撇嘴道。

“再來吧，讓我好好享受一下戰鬥的樂趣！”

後方之水咧嘴一笑，這個時候，他已經用自己的鮮血在棍棒上面刻畫好了花紋，然後右手架好了棍棒，紮好戰鬥的架勢。

見狀，零觀提起精神應對。

兩人現在間隔的距離有二十米以上，但是這二十米距離，在他們眼裡卻跟沒有一樣。

沒有任何的前兆，兩者同時動了起來。

他們以讓職業的魔法師來看都會覺得是一陣幻影般的速度衝向彼此，掀起的氣流將海面和空氣都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水浪澎湃。

下一刻，互相對撞的金屬音炸裂。

被稱爲零觀與後方之水的這兩個怪物碰撞在一起，兩人手中的武器互相對峙。

在互相角逐著的兩人之間，表面化的魔力不斷髮生著小規模的爆炸。驀地，後方之水寫在棍棒側面上的血字爆炸開來，一股力道直撲零觀面門而來。

見狀，零觀手上一縮。

藉助後方之水的力量，他一個翻身倒飛出去，凌厲的氣息自身下激射而過。而在後退的同時，他操縱著【水龍憑依】掩護自己的行動。

但是，水流的掩護對於後方之水而言根本毫無存在的意義。

後方之水全身散發著的氣息突然膨脹了兩倍左右。合身一撞，四周自發涌動的水流徑直排開阻礙，手中巨大的金屬棍棒抽球似地抽了出去。

同時，零觀看的分明，後方之水在棍棒表面以魔力刻畫了術式，那是一種加重重量、加快運動速度的輔助術式。能使物理攻擊能力翻倍。

“鏘！！”

暴風夾雜著水汽輻射四周，衝擊氣浪遠遠盪開。

“嘩啦啦——”

海水自大海中衝入半空，懸浮在空中，然後這些海水又變成細細的線，分佈到兩公里以內的各個區域，組成了複雜而又奇怪的巨大魔法陣。

“咻咻咻咻——”

鋪天蓋地的水箭朝著零觀這邊一窩蜂的襲來。

緊跟著，天空中巨大的魔法陣迅速切換，改變組合方式，發動各種各樣的術式輔助後方之水。然後又組合出多種多樣的攻擊襲向零觀。

只見，一個個長度超過三十米左右的冰之長槍在水箭之後襲射。與此同時，一條條水流組成的鞭子從水團中垂射出來，從各個方向抽擊目標。

而就在這些水流採取行動之際，後方之水也已徑直殺出。

這種複數攻擊相互疊加，威力完全可以上升到“必殺”階段的攻擊術式是後方之水非常拿手的戰術，就算是一般的聖人面對這招，也十有八九會被重創！

“嗯！！”

但是。面對他這複數疊加的攻擊，零觀硬是反應過來了。

相對於一個個變化著的水之魔法陣。零觀只是將滅之元素炮的魔法陣佈滿四周的空氣中，無論對面的水之魔法陣如何變轉組合，他都是直接以暴力的魔炮將其摧毀。鐳射光柱或是單一行動，或是組合攻擊，使得後方之水的魔法攻擊一一失效，甚至協同零觀一起對付後方之水。

“砰砰砰砰砰砰——”

這就像是複數戰鬥形式的戰爭。零觀在和後方之水戰鬥的時候，有滅之元素炮協同攻擊和防禦，而後方之水那邊也有千變萬化的水之魔法陣幫助。一時間，水流和光柱在空氣中互相侵蝕，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整個戰場上就數它們的行爲最搶眼。

一邊用高速運轉的頭腦進行著壯烈的魔法戰鬥，兩人又一邊用武術進行著激烈的格鬥戰。兩人就彷彿夜空中兩顆不斷對撞的行星，一次又一次的正面對轟——不管哪一邊都不是普通的魔法師能夠到達的水準，而現在這樣的兩人的戰鬥仍在不斷升級。

金屬棍棒與死者行軍從各種各樣的角度被揮動著，交錯著，激突著。

“太了不起了！你居然能借用墮天使之力這麼長時間！”在黑刀與棍棒相互碰撞的聲音中，後方之水的聲音穿透了過來。

零觀也讚歎道：“你也不簡單！居然能這麼長時間解放‘聖痕’的力量！”

“但是你還能借用墮天使之力多久呢？！！”後方之水咧嘴一笑，攻勢變得更加的猛烈。

聖人解放“聖痕”能夠使用“神之子”一部分的力量，零觀以魔法溝通墮天使可以得到一部分墮天使的力量，兩者都是使用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因此也都有著同樣的致命弱點，那就是——時間。

這兩種增幅力量的方式都有時間的侷限，一旦時間過長，前者會出現身體被“神之力”摧毀的情況，後者即便不會死於墮天使之力對身體的侵蝕，墮天使之力也會因爲時間流逝、溝通天使借取力量的魔法術式的結束而回歸更高次元的位相。

因此，零觀和後方之水理論上都面臨著同樣的問題，那就是——他們增幅自身力量的手段都快到時間了，必須速戰速決才行！

但是很奇怪的，無論是零觀還是後方之水，他們擁有的力量都沒有出現絲毫的減弱，似乎即將到點的時間根本影響不到他們一樣。

“好奇怪！這傢伙明明是個人類，但爲什麼給我的感覺卻比當初的【神之力】還要危險！難道這傢伙還有隱藏的力量沒有動用！？？”

零觀於激鬥之際思索起來。

與此同時，後方之水也在奇怪零觀借用墮天使之力的魔法爲什麼還沒有出現減弱的現象，就算零觀的體質特殊也不該出現這種情況啊！

兩人都對對方產生了疑慮，但是一時間卻都想不明白各種的原因。

零觀不知道，後方之水因爲兼具【神之右席】和【聖母崇拜】的雙重特性，而具備著兩倍於一般聖人極限的力量，全力戰鬥的時間根本沒有限制，像是原著中神裂解放聖痕成爲【裂神者】那樣的模式，後方之水完全可以一直維持下去。

而後方之水也不知道，零觀並不是普通意義上的人類。按照十字教對【神擁有體格、光格、魂格、天使擁有光格、魂格、人類擁有體格、魂格】的定義，零觀是沒有體格的“人類”，龐大的魔道知識支撐著他的生命向上晉升，就像是正在形成“光格”一樣。

簡單一點來講，零觀現在的存在方式相比於人類更傾向於天使。如果說尋常人利用魔法借取墮天使之力是中世紀的貧民向高等大貴族借錢，那麼零觀這裡就是小貴族向大貴族借錢，雖然都存在著困難，但是後者面對的困難遠比前者小上百倍不止！

因此，在零觀通過魔法借取墮天使力量的時候，他所借取的墮天使之力無論是數量還是質量都遠遠超出一般的正常情況。加上第三法對於抵抗墮天使之力侵蝕身體的卓越效果，零觀現在是隻要不主動解除溝通天使相位的魔法，墮天使之力就不可能自動迴歸。

除非有天使級別或者以上實力的人出手截斷天使相位與現世的聯繫，否則零觀理論上可以一直使用墮天使之力進行戰鬥！

換而言之，如果零觀和後方之水都打著消耗戰的注意，那就有得打了。

“鏘鏘鏘鏘——”

儘管心中存在著疑慮，但是零觀和後方之水都沒有因此有絲毫的放鬆，漆黑的刀刃和巨大的棍棒不斷碰撞，碰濺出無數耀眼的火花。

兩人仍在以近乎百分之一秒的超高領域在戰鬥著……

“這傢伙未免也太強過頭了吧！”

竭力揮舞著手中的刀刃，零觀對於後方之水的強悍算是有一個清晰的認識了。

對面的中年人即便沒有火力全開，他給自己的感覺也是足以和【神之力】一較高下，也就是說——對方的戰力是徹頭徹尾的天使級！

這真是令人完全無法想象的事情！

正常人類的軀體容納這麼巨大的力量，早就應該自毀纔對。就算對方是聖人，兼具兩種奇特的特質，會出現這種情況也有些說不過去。

“……後方之水能掌握這種級別的力量一定有其他的原因纔對！”

“呼！！”

就在零觀心思電轉的時候，後方之水喘氣的聲音突然傳過來。

一瞬間，零觀直覺的以爲對方是身體疲倦了，下意識做好趁勝追擊的準備。

然而，迴應他的卻是一根巨大的棍棒猛的往頭上砸來！

這一棍無論是速度還是力量都遠超以往，分神的零觀一下子落入被動狀態，只得將刀橫著架起，使盡全力的擋住這一擊。

“哐！！”

巨大的衝擊通過刀身傳到了手腕、身體、最後一口氣到了腳底，直透下方近百米的水域，然後爆發出來，海面自下而上的翻滾起來。

宛如被流星撞中了一樣的衝擊力傳入身體，零觀只覺大腦頓時一懵，手腳反應不禁慢了一步！

而就在此時，後方之水露出了沒有任何感情的笑容：“精彩絕倫的戰鬥終於到了最後分出勝負的時刻了呢，真是遺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