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花凜箏一口應下。
水煙暗鬆了一口氣，嘴角不懷好意的笑意也更深了。
花凜箏不是不屑於用她這些小伎倆嗎？
她剛和呂晴談完話，呂晴是個比她想象中還要厲害的角色，她倒要看看，花凜箏要怎麼解圍扭轉局面！
“爲什麼踹門？你對我有意見？”
聽到花凜箏痛痛快快的就承認了門是她踹的，這讓呂晴有些小小的意外。
她還以爲花凜箏和水煙發生了什麼矛盾，兩人會相互推脫責任。
“報告！我對長官沒有任何的意見！”
花凜箏說著就擡臂敬禮，堅定的表達著她的立場。
“那你爲什麼要踹門？”
看到花凜箏還算識趣，呂晴的臉色回升不少了，最起碼沒再黑著臉了。
聽到這裡，水煙頓覺情況不太妙。
“她攔著我不讓我進，然後我就踹門了。”
花凜箏冷瞥了水煙一眼，實話實說道。
她真的不屑於和水煙玩心計，不是她看不起水煙，也不是她玩不過她，是她真沒這個愛好。
有什麼事她向來喜歡當面解決，背後捅刀子這種陰暗事，她還真不太想幹。
“沒有！長官，我沒有攔她！”
水煙連忙擡頭，看著呂晴慌忙辯解著。
“你的意思是，第一次見面，我連長官的面都還沒見到，就好端端的不敲門，非要踹門得罪長官？你是腦子有問題還是我傻？”
花凜箏輕描淡寫的反聲質問，卻聽得水煙背脊發寒。
“我、我……長官，我真的沒有攔花凜箏！是她無緣無故突然踹門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水煙看著呂晴連連搖頭，理由蒼白的替自己解釋著。
水煙神色很慌亂，身側的雙手緊緊握著拳，她整個人所表現出來的姿態，已經無聲的傳達出了某種信息。
呂晴看看一臉鎮定的花凜箏，再看看慌亂得快哭出來楚楚可憐的水煙，心裡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水煙，我該說的都跟你說了！你回去最好反省反省，若不好自爲之，別怪我沒幫過你！”
呂晴看向水煙的眼神，隱隱有些失望。
她剛纔和水煙說了那麼多，水煙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嗎？
水煙的身體幾不可見的輕抖了一下，又一個人讓她好自爲之，她哪裡不好了！
“你叫花凜箏是吧？”
呂晴眸光一轉落到花凜箏臉上，不再理會水煙。
“是！”
花凜箏一個昂首挺胸擡頭，軍姿筆挺。
“進來。”
呂晴說著就轉身進了門。
花凜箏擡腳跟進，連斜都不斜一眼一旁的水煙，全然當她不存在。
‘嘭！’一下不大的關門聲。
水煙看著緊閉的辦公室門，用力咬緊了牙，剛被嚇得蒼白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是被氣的。
呂晴的辦公室不是很大，佈置的卻挺溫馨的。
對，就是溫馨。
一個辦公室裝扮得這麼溫馨，一眼看去還讓人舒服，連心情都放鬆了不少。
在呂晴的指示下，落座在她對面時，花凜箏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
莫非這個辦公室是個心理治療室？
因爲出了水煙那樣的事，所以呂晴是來給女兵們進行心理開導的？
可是，這個辦公室裝扮的再溫馨，看著也和呂晴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太搭。
心理治療，不是應該配個溫柔點的女軍官嗎？
“你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
就在花凜箏暗暗打量著辦公室左思右想間，呂晴突然開口了。
“我叫花凜箏，十九歲，去年入伍的兵。”
花凜箏眨了眨眼，雖然呂晴板著面無表情的臉，但她也不緊張，道。
“沒了？”
呂晴等了好幾秒，沒再等來花凜箏的其他話。
“沒了。”
花凜箏點頭，呂晴不是說簡單的自我介紹嗎？
“我叫呂晴，以後叫我呂長官就行。”
既然花凜箏自我介紹完了，呂晴便也自我介紹道。
花凜箏點點頭，表示知道了，沒回話。
“你跟剛纔的水煙，有什麼過節？”
呂晴看著坐姿標準，一是看不出什麼來的花凜箏，公事公辦的詢問道。
“這個一時也不知道從何說起，長官，要不你問我答？”
花凜箏仔細想了一秒，覺得這個問題不太好回答。
而且呂晴剛纔已經跟水煙談過話了，她不確定呂晴知道多少，她真不太想暴露太多的私事給呂晴知道。
“也行。”呂晴倒也沒爲難花凜箏，反正談話模式基本都是她問，女兵答，“水煙喜歡寧宇？”
要不是因爲水煙，她也不會被調到基地來。
來到基地後，趙盡琨跟她談過水煙的事情，但也僅限於水煙一個人的事，其他女兵的問題，趙盡琨什麼都沒說。
所以，呂晴也就只能從水煙先著手，再按照相關人物一個一個的找女兵談話了。
“……她以前跟寧宇表白過。”花凜箏沒想到呂晴一上來就丟出這麼辛辣的問題。
“寧宇拒絕了？”呂晴繼續問。
“是。”花凜箏答。
“因爲你？”呂晴問。
“……這個得問寧宇。”花凜箏額頭開始有了冒汗的跡象。
“寧宇喜歡你？”花凜箏一回答完，呂晴就緊接著問，幾乎沒怎麼給花凜箏思考的時間。
“也許……是。”花凜箏眨巴了好幾下眼睛，這些問題不是應該問寧宇嗎？
呂晴問她幹什麼！
“你不喜歡寧宇？”呂晴問。
“……”花凜箏輕輕搖頭。
“你有戀愛歷史嗎？”呂晴問。
“……”花凜箏猶豫了兩秒，繼續搖頭。
突然之間，花凜箏就一點也不想坐在這裡了。
司馬衍給她們下過命令，要全力配合新任女軍官，要有問必答，不得有絲毫的隱瞞。
這樣的盤問方式，她們還能有什麼私隱嗎？
這都什麼呀！
“你沒戀愛過？”呂晴看出了花凜箏搖頭前的猶豫。
“沒有戀愛過，但有戀愛進行時。”在花凜箏看來，戀愛歷史和戀愛過一樣，但跟正在談的戀愛不一樣，這不還沒過去嗎。
“男朋友是大學同學？”呂晴嘴角抽了一下，在她看來戀愛過和戀愛中是一樣的。
“不是，我高中畢業就來當兵，還沒上大學。”花凜箏挺配合的。
“不是同學，那就是部隊裡的男兵了？”呂晴眉頭微皺了一下。
花凜箏新兵連的三個月是和男兵一起訓練的，一年集訓也是和男兵一起，按理說和男兵看對眼也正常。
但是，新兵連嚴禁男女兵關係，一年集訓據說很辛苦常常累得半死，她還有時間和男兵戀愛？
“嗯。”花凜箏這個頭點得有些艱難。
呂晴肯定會問她男友是誰，她要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