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熊飛拔腿就跑。
一雙飛毛腿快得跟百米衝刺似得,哪裡有半點(diǎn)累的跡象。
此時不跑何時跑。
雖然趙盡琨什麼都沒說。
但他是不敢在待在摔到在地的花凜箏,和散發(fā)著不明氣場的趙盡琨身邊了。
看著飛也似得跑走的熊飛,趙盡琨低咒了一聲,快速打開車門下車。
“暈了?”
先將花凜箏翻過身來躺在地上,趙盡琨輕輕拍著她跑得通紅的小臉。
“沒,但跑不動了。”
花凜箏艱難的掀開一條眼皮縫。
她現(xiàn)在連大喘氣都覺得無力,反正是跑不動了。
趙盡琨見狀,沒再勉強(qiáng)她跑,一把將她橫抱起,就往車上走。
後面一輛吉普車上的老兵,看到趙盡琨竟然抱起了花凜箏,都有些錯愕。
他們都是兩個人擡著暈過去的新兵上車的。
一路上也沒見趙盡琨上車擡過誰,這會兒一出手竟然直接抱走了。
“因爲(wèi)是女兵,所以待遇不同?”
吉普車超過越野車,緩緩追上熊飛,開車的老兵不解道。
“誰知道,反正副連長在心裡一直神秘得很。”
副駕駛座上的老兵,回道。
卸下花凜箏的揹包和槍支,輕輕將她放在後座躺平後,趙盡琨一個掉頭,直接回了軍營。
越野車很快就開回了軍營。
但是。
速度再開,也沒快過花凜箏累得入睡的時間。
“箏兒,箏兒……”
輕喚著睡死過去的花凜箏,連叫好幾聲都叫不醒,趙盡琨無奈了。
本想讓花凜箏洗個澡,然後吃點(diǎn)食物再睡的。
她這一睡,他又不能直接抱回她宿舍,這樣影響不好。
回他宿舍也不好,刑兵還不得吼上天去。
但讓花凜箏一直睡在車上,趙盡琨也不想。
累了這麼多天,她這一覺短時間內(nèi)肯定不會醒,後座太過窄小,睡時間長了醒來會不舒服。
想來想去,趁著沒人看見,趙盡琨將花凜箏抱回了他的辦公室。
傍晚開始睡,等花凜箏睡醒,已經(jīng)是第二天黎明瞭。
一睜眼,四周黑濛濛的。
花凜箏睜著眼空洞了近十秒,才反應(yīng)過來武裝奔襲的最後一幕,是她被趙盡琨抱了起來。
抱進(jìn)了車裡,然後,她就睡過去了。
花凜箏醒後就睜著眼沒動過,微微轉(zhuǎn)動著小腦袋,想看看在什麼地方。
黑暗中她怎麼看四周模糊的黑影,都不像在宿舍。
花凜箏這輕微一動,趙盡琨就睜開了潤眸。
“醒了?”
低頭看向花凜箏,趙盡琨的聲音也辦公室裡溫柔響起。
聲音從頭頂上傳下來,花凜箏睜著眼看著黑暗中的趙盡琨。
半響,花凜箏才發(fā)現(xiàn)她是在趙盡琨的辦公室。
她躺在沙發(fā)上,頭枕著趙盡琨的大腿。
“啊……”
花凜箏想坐起身,剛一動,渾身上下的不舒服勁兒就傳進(jìn)了大腦。
新兵連天天訓(xùn)練,肌肉痠痛這種事早經(jīng)歷過,按理說不會再痠痛了纔對。
但不知道是不是睡前訓(xùn)練得太狠了。
花凜箏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肌肉不太像是痠痛,反正不舒服就對了。
不舒服的後果就是,花凜箏的小腦袋剛離開趙盡琨的大腿,就又倒了回去。
“再躺一下。”
趙盡琨的大手伸向花凜箏,輕輕揉按著她的手臂。
“現(xiàn)在幾點(diǎn)?”
花凜箏環(huán)視一圈,辦公室的窗簾緊拉著,但看著不像白天。
“五點(diǎn)十一分。”
趙盡琨拿起一旁的軍表看了下。
“凌晨五點(diǎn)?”
花凜箏慢慢思索起來。
睡前記憶停留在下午,或者說傍晚。
回到營地是傍晚五點(diǎn)十一分的,也算正常。
但是。
花凜箏又看了眼拉著窗簾的窗戶,外面一團(tuán)漆黑。
雖然辦公室沒開燈,但如果是傍晚的話,不可能這麼黑纔對。
“嗯。”
趙盡琨輕應(yīng)道。
花凜箏小眉頭一皺。
也就是說,她睡了接近十二個小時?
念頭一竄進(jìn)腦海,花凜箏咻地一下就挺身坐起。
“我睡了這麼久?我一直都在你辦公室?武裝奔襲完有集合嗎?點(diǎn)名的時候我沒在?有其他人知道我睡在你辦公室嗎?”
睡得時間太長了,這讓花凜箏聯(lián)想起一大堆的不良事件。
“……”
花凜箏前一秒還乖乖躺著,下一秒就躥了起來。
還丟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這讓趙盡琨嘴角抽搐了一下。
“放心,什麼事都沒有。”
趙盡琨安撫道。
“其他人呢?”
花凜箏挪了挪小屁股,坐到趙盡琨的身旁。
“在宿舍睡覺。”
起牀鈴還沒響,這個時間不在宿舍睡覺,還能幹什麼。
“我走了。”
花凜箏眨眨眼,突然就起身往外跑。
趁其他人還沒起牀,她這時候回去應(yīng)該沒人會發(fā)現(xiàn)。
“你就這麼走了?”
趙盡琨沒起身攔花凜箏,但對她一醒來就要走的行爲(wèi),似乎有些不滿。
“不然呢?”
就這一會兒,花凜箏已經(jīng)走到門口要開門了。
對於花凜箏理所當(dāng)然的回答,趙盡琨無奈。
他怎麼就找了一個,如此不知情趣的小傢伙呢。
是因爲(wèi)還沒發(fā)育好嗎?
可是。
摸起來也不像啊……
“趙盡琨,我這一身臭烘烘的,你不會還想幹什麼壞事吧?”
門已經(jīng)擰開,花凜箏突然想到什麼,黑暗中回頭瞪向沙發(fā)上的趙盡琨。
又是拉練又是演習(xí)的,他們都出去了幾天,就有幾天沒洗過澡。
趙盡琨的口味不會這麼重吧。
“我這麼安分的守了你一晚上,讓你獎勵我一下還有錯了?”
趙盡琨不答反問。
早知道他就趁花凜箏睡得不醒人事時,偷襲她了。
“流氓!”
面對著理直氣壯的趙盡琨,花凜箏低罵了一句,果斷的拉開門走人。
灰濛濛的黎明中,花凜箏出去就看到一輛越野車停在門口。
想到她上車時還有裝備,花凜箏就走過去拉開了車門。
裝備果然還在車上,背上背囊,挎上槍支,花凜箏就飛快往宿舍跑。
跑到一半,花凜箏突然想起。
從她醒來到離開,趙盡琨都坐著沒動過。
又想到她枕著趙盡琨的大腿睡。
莫非趙盡琨當(dāng)她的枕頭當(dāng)了十二個小時?
她枕了那麼長的時間,估計趙盡琨的腿早麻了,難怪他坐著一動不動的。
“流氓。”
嘴裡嘟囔著罵趙盡琨,花凜箏的嘴角卻牽起了一抹笑容。
被細(xì)心對待的花凜箏,心裡暖暖的埋頭往前衝。
讓她心情一落千丈的是,她進(jìn)了宿舍大樓,剛要進(jìn)宿舍,沒關(guān)的宿舍門裡,米君就突然走了出來。
好死不死的,兩人就這麼撞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