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宇本不想停下的,但他聽完還是停了下來。
轉(zhuǎn)身,看向水煙的眼神異常深沉。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幫你!”
在水煙看來,寧宇回過身來看她,就說明這件事有機會。
“……”
寧宇落在水煙身上的瞳眸,沉得快要浸出墨來了,讓人難懂。
“我知道你喜歡花凜箏,只要他們兩個分開,你這麼優(yōu)秀,花凜箏一定會喜歡上你的!”
水煙急切的想要讓寧宇知道,她真的願意幫他。
寧宇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向水煙,整個人的氣場晦暗不明。
看著寧宇,水煙突然就心生畏懼起來,下意識的就想要後退。
腳跟後剛擡起,她就又強迫著自己別退。
這種時候,不能退,她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
寧宇在水煙面前停下,眸光略陰冷的盯著她。
“我、我真的可以幫你!你相信我,我一定會幫你的!”
水煙僅看了寧宇一眼,就不敢再看他的挪開了眼,眸光閃躲著肯定道。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寧宇好可怕。
他就這麼站著,明明什麼也沒做,卻傳遞給她一種恐懼的感覺。
“我爲(wèi)什麼要你幫?”
寧宇面無表情的反問著。
“我、我……兩個人總比一個好不是嗎?”
水煙兩隻手緊緊揪在一起,更不敢去看寧宇了。
明明兩人靠得也不算近,寧宇還在一米外,帶給她的壓迫感卻讓她有點喘不過氣來了。
“水煙,今天我就明確的告訴你,你要是敢對花凜箏怎麼樣,我第一個收拾你!”
寧宇的聲音很冷,從沒有過的冷,冷得水煙瞬間如墜冰窖。
“……”水煙呼吸一窒,猛一下擡起頭,懷疑自己聽錯了,但她靈機一動還是勸道,“我不會把她怎麼樣,我只是要幫你把她和趙盡琨分開!”
“不需要!你這樣的人我不屑與你同流合污!”寧宇立馬撇清和她的關(guān)係,“我想要花凜箏沒錯,但我要的是光明正大,不過是結(jié)果還是過程!”
“她和趙盡琨已經(jīng)在一起了!如果他們不分開,你還想怎麼光明正大的和花凜箏在一起?”
水煙的眉頭皺成了幾條蚯蚓樣。
她今天才發(fā)現(xiàn),寧宇真是死腦筋,這麼固執(zhí)早晚撞得頭破血流。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今天我把話撂這兒了,你要是敢在暗地裡對花凜箏捅刀,我一定讓你後悔認(rèn)識我!”
寧宇眸中快速閃過一抹陰鷙,看向水煙的眼神,彷彿她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般。
“……”寧宇的眼神太恐怖,看得水煙背脊一陣發(fā)寒,她就這麼看著寧宇一步步離開,不敢再喊出半個字。
一直目送著寧宇進(jìn)了遠(yuǎn)處的房間,水煙還站在原地沒動。
寧宇竟然可以爲(wèi)花凜箏做到這個份上嗎?
可是,爲(wèi)什麼?
花凜箏和趙盡琨分開,對他沒有任何的壞處不是嗎?
爲(wèi)什麼他連這個都不願意答應(yīng)?
他是擔(dān)心花凜箏和趙盡琨分開會傷心嗎?
可花凜箏傷心的話,他可以去安慰她,這不是一個絕好的機會嗎?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這麼好的事情,寧宇卻如此排斥!
水煙想不通,怎麼也想不通。
花凜箏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她也沒有多好啊,脾氣也不太好,爲(wèi)什麼不管是趙盡琨還寧宇,都這麼護(hù)著她。
這一晚過後。
基地安靜了不少。
水煙安分守己沒再做什麼過分的事。
但是。
花凜箏和趙盡琨卻發(fā)生了冷戰(zhàn),兩人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有說過話了。
兩個房間相通的浴室門,還被花凜箏用傢俱頂著。
這天晚上。
花凜箏剛從凌清哪裡洗澡回來,一開門就發(fā)現(xiàn)牀鋪座椅被擺回了原位。
浴室的燈亮著,嘩嘩嘩的水流聲,趙盡琨應(yīng)該是在裡面洗澡。
花凜箏在門口站了幾秒,默默關(guān)上了房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空氣中都飄蕩著趙盡琨的氣息。
牀鋪、衣櫃、桌椅,不想細(xì)想也知道,是趙盡琨幫她擺回去的。
花凜箏坐在牀邊吹頭髮,嗡嗡嗡的吹風(fēng)筒噪音中,她才吹到一半,浴室門就開了。
趙盡琨穿著寬鬆的短褲,上身赤裸著沒穿,他開了門看向花凜箏,連停頓都沒有就走向她。
花凜箏微垂著眼眸吹頭髮,並沒有去看他,也沒出聲。
徑直走到花凜箏身前站定,趙盡琨自然而然的拿走她手中的吹風(fēng)筒,修長手指撩起她的短髮,動作輕柔的幫她吹著發(fā)。
沉默一如既往的圍繞在兩人周身,連吹風(fēng)筒發(fā)出的嗡嗡嗡噪音,似乎都成了緩解兩人氛圍的樂音。
噪音一停,趙盡琨將吹風(fēng)筒放在一旁的桌上,一雙大掌再次撫上了花凜箏的髮絲。
“箏兒,我忙完了。”
花凜箏的頭髮很柔很細(xì),纏繞在指尖特別滑,趙盡琨愛不釋手的撩著她的短髮。
“……”
花凜箏依舊垂著眸,沒有接話。
她知道趙盡琨在忙,司馬衍也忙,很少看到他們的身影,他這幾天都是半夜纔回宿舍。
她以爲(wèi),趙盡琨是故意忙成這樣好避開她的。
原來,他真的是在忙。
“你打算一直都不和我說話嗎?”
花凜箏一直不願擡頭看他,趙盡琨便蹲了下來,目光溫潤的和她平視著。
大掌緩緩移向花凜箏的小臉,指腹下熟悉的嫩滑觸感,讓他貪戀的細(xì)細(xì)摩搓著。
“……”
花凜箏還是沒有說話,但她沒有躲開趙盡琨撫摸她臉的動作。
“我錯了,我不該讓你傷心,那天晚上我應(yīng)該先和你說清楚的。”
說出口的話語很輕緩,也很溫柔,趙盡琨的眼裡溢滿疼惜。
那晚他們的情緒都有些不穩(wěn),他想著讓花凜箏一個人先冷靜冷靜也好。
哪知道第二天他就接到一大堆的工作,這幾天和司馬衍忙得焦頭爛額,一直到今晚才忙完。
“……”
花凜箏眼皮輕輕掀起,終於是看向趙盡琨了。
一撞進(jìn)趙盡琨那雙滿是柔情的潤眸裡,花凜箏這幾日來生的悶氣,頓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花凜箏這一眼看過來,趙盡琨渾身一緊,心動在這一刻再次襲擊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