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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烈火焚城

前面就是越野城了,看著前方的龐然大物,欣格不停地大笑。

他以前到過這裡,以一個人質(zhì)的身分來到這裡。那個時候,他只能跪在地上,低著頭,等候著血翼的發(fā)落。

那個時候,他的頭低得很低,他的臉上有的只是那種獻(xiàn)媚的笑容。血翼的鞭子,每天劈頭蓋臉地抽下來,抽打著他們這些被稱爲(wèi)蠻子的庫里人。

他還記得那個威嚴(yán)的布萊特,那個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們生死的布萊特。

但是這一次,他是作爲(wèi)征服者的身分到達(dá)的,而布萊特的人頭,已經(jīng)離開了他的身體。

在這片草原上,只有一座真正的城市——越野城,這是一個用草原人的鮮血築起的雄城。

當(dāng)北方的寒風(fēng)貫穿整個草原的時候,帳篷已經(jīng)不能抵禦寒流,庫里人的牛羊會凍死兩成。處於生死邊緣的庫里人,這個時候唯一的渴望,就是有一個能夠遮蔽風(fēng)雪的地方,他們的眼睛會望向東方,那裡,有著草原上唯一的城市——越野城。

二百年前,血翼部落在這裡,擊敗了原本這個草原的主人,索綸族。

十八萬的索綸族人,淪爲(wèi)了奴隸,他們的鮮血和汗水,在貧瘠的草原上,建起了這座雄城。

從此,血翼部落有了遮蔽風(fēng)雪的地方,再也不用在茫茫大草原上顛沛流離。安居在這裡的人們不知道的是,這座城的每一塊磚石的下面,都埋藏著一個索綸族人的冤魂。

城成之日,剩下的奴隸的血,染紅了整個草原。血翼不需要那麼多的奴隸,也不會將昔日的仇敵白白地放過。

下面,纔有了庫裡族,纔有了庫裡族二百年的奮鬥。

拉斐騎著馬,走在了寬闊的街道上面,後面跟的是自己的幾個弟兄。

雖然他很累,但是他的神經(jīng)卻很是興奮。

對於拉斐來說,這幾天是他一生之中,最值得誇耀的幾天。

自從偉大的庫裡大神顯靈了以後,一切都是那樣的順利。自己的部落在大草原上面,擊敗了一直欺壓自己部落的血翼,而自己在那一場戰(zhàn)鬥中,殺掉了十四名敵人。

接著,拉斐跟隨他的妹夫——伽羅(他是這樣認(rèn)爲(wèi)的),一夜狂奔三百里,一舉攻下了血翼的老窩越野城。

那個時候,他真的沒有想過能夠活著回來。

真他奶奶的痛快!

他虛舞著手中的刀,一邊陶醉著,一邊警惕地看著路邊的情況。

妹夫吩咐過,一定不要讓那些小部落的蠻牛們在城裡面放火殺人。對這一點,他心裡很不贊同。打了勝仗,卻要約束自家人,什麼意思嘛!

對於他來說,這些越野城裡面的人,都是一羣吸乾了庫里人的血的惡棍,這些血翼的人都不是好東西!

他憤憤地想著,他其實想將這些畜生全部殺光。可是,妹夫的話還是要聽的,畢竟這個小白臉比自己厲害多了。

他累得想要趴下,可還在繼續(xù)地巡邏。

媽的,那個伽羅人厲害也就算了,還要長得那麼英俊,以自己的觀察,不但小妹,恐怕連二妹對這個傢伙都有意思了。哼哼,真是沒有天理。

前面?zhèn)鱽砹艘魂嚦臭[聲,他擡頭一看,原來是自己部落的幾個士兵,正在砍殺著幾個平民打扮的人。

“這一羣笨蛋。”他恨恨地罵著,驅(qū)馬向前,連續(xù)地射出了幾箭,射倒了那幾個平民。

然後他抽出了皮鞭,劈頭蓋臉地打向自己那幾個手下,“你們這些笨蛋,進(jìn)城前吩咐過的,進(jìn)了城,我們一定要維持住秩序,將城裡面的一切都維護(hù)好。你們,竟然……”

打著打著,他的皮鞭突然掉到了地上。

他突然發(fā)現(xiàn)在他的弟兄中間,有著一名女子,一名衣衫污穢,破爛不堪的女子。

“這是怎麼回事,這個女的是誰?”

“是莉娜……”身邊的弟兄悲憤地回答道。

莉娜?拉斐的心跳加速了起來,兩個月以前,莉娜和自己的未婚妻,一起隨著商隊前往另一個部落交換東西,後來聽說商隊遇到了馬賊,沒有一個人回來。

當(dāng)時拉斐大病了七天,有很長的時間,變得萎靡不振。

“莉娜,你怎麼在這兒?”看到了莉娜,拉斐興奮地跳下了馬,衝到了女孩的面前。

等到了女孩的面前,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美麗活潑的莉娜,已經(jīng)變得骨瘦如柴,渾身佈滿了傷痕,身體羸弱至極。

一團(tuán)怒火在他的心中升起。

“這是怎麼回事?”揪著前面弟兄的領(lǐng)口,拉斐的眼睛噴出了火焰,“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正在巡邏的時候,莉娜突然從路邊的一間房子裡面衝了出來,後面跟著這幾個該死的王八蛋!”

彷彿聽到了自己族人的話語,原本已經(jīng)昏過去的莉娜突然醒來,張開了嘴,然而卻發(fā)不出任何的聲音。

庫裡的士兵發(fā)現(xiàn),她的嘴裡面,少了那根柔軟的舌頭,而鮮血還在從她的嘴裡流出!

身體搖晃得更加厲害,莉娜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手指著她剛纔衝出來的房子,然後用顫抖的指頭指向自己。

等到他和手下的弟兄們衝進(jìn)了前面的民舍,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一家妓院!

而在裡面,竟然搜出了十幾名庫裡族的女孩,她們絕大部分剛剛被割掉了舌頭。

周圍的弟兄們一個個雙目盡赤,將所有的看守剁成了肉醬。拉斐跪在了地上,在他的面前,是他的未婚妻,他那奄奄一息的愛人。

從小的青梅竹馬,一起歡笑嬉戲,長大後的山盟海誓,到了現(xiàn)在,唯一留給他的,就是懷中戀人那慢慢變冷的身體,一次的分別,就成了永遠(yuǎn)的傷痛。

血翼的騎兵們假扮的強盜毀滅了商隊,擄走了她們,然後將她們賣到了這裡。

痛苦萬分地感受著戀人在這世界上留下的最後一絲溫馨,他舉起了手中的長刀,瞪起來血紅的雙眼,對著天嘶喊道:“殺!殺!殺!”

“殺!殺!殺!”

赤虎部落的羅薩,揮動著手中的長刀。

金屬的鋒芒飛快地一閃,一名平民的腦袋,便從他的身體上飛脫出去,這個求饒的傢伙,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頭顱就帶著一道圓弧形的血線,飛出了十來米遠(yuǎn)。

他的大哥死了,那個從小一直養(yǎng)育他、教導(dǎo)他的大哥死了。卑鄙的血翼殺手,刺殺了赤虎部落的首領(lǐng),他的大哥。

什麼進(jìn)城以後要保持紀(jì)律,什麼不要亂殺無辜,他只知道他的大哥死了。

現(xiàn)在,沒有人能夠阻止他的瘋狂。

“殺!殺!殺!”

整個城市裡,都陷入了瘋狂的屠殺和搶掠之中。

一幢幢的房屋被焚燬,驚慌恐懼的人們,猶如羔羊一樣的被宰殺。伽羅一個人站在烈火之中,看著面前如同地獄一樣的景象。

一個被追趕的女人,也許看到了伽羅的猶豫,她祈求著、哭號著向著伽羅跑去。過長的衣服絆倒了她,後面的一把砍刀,將她的希望連同她的身體,砍成了兩段。

一個平民男子揮動著手中的木棍,徒勞地阻擋著面前嗜血的士兵。他的後面,是他的妻子和孩子,木棍擋不住金屬的鋒利,和他一起被砍成了碎片。

看到了丈夫的慘狀,妻子哭喊著,帶著兩個孩子投入了火海……

伽羅沒有阻止,也不能阻止。相對於這個混亂的城市,他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卒。

烈火在燃燒,人羣在哭號。一切的一切,如同幻燈片一樣在他的身邊轉(zhuǎn)動。

茫然地看著四周,他開始趴在路邊嘔吐。

這個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道路上已經(jīng)成了血河。

伽羅想起了以前在地球上的一個故事:當(dāng)大海退潮後,有很多小魚被困在沙灘上苦苦掙扎。這時候,有個人不停地跑來跑去,把它們一條條放回海里。

旁邊的人問他:“這麼多小魚,你救得過來嗎?”

那個人看著茫茫海灘說:“我肯定來不及。”

旁邊的人說:“反正你不能把它們?nèi)空龋愕呐Γ钟姓l會在乎呢?”

那個人想了想,仍然不停地把魚放回大海,他說:“這條在乎,這條在乎,這條也在乎……”

可是,救了一個、兩個,甚至十個,那又有什麼用處?

這是一個十萬人的城市呀!

這難道就是他帶領(lǐng)著庫裡騎兵攻下了越野城的後果?如果沒有他,這一切會不會發(fā)生?

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要找到欣格,一定要找到欣格!

伽羅縱奔著戰(zhàn)馬,發(fā)狂地詢問著每一個認(rèn)得和不認(rèn)得的騎兵。可是,沒有人知道欣格的下落。

士兵死了,老人死了,婦女死了,兒童死了,每一刻,都有無數(shù)的人死在他的面前!每一刻,還有更多的人,死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伽羅!”一聲嬌喝在他後面響起,伽羅聽到了露娜姐姐奧麗雅的聲音。

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伽羅對著奧麗雅大聲的吼道:“你們爲(wèi)什麼要這樣做?你父親欣格在哪裡,快帶我去見他。”

用奇怪和悲傷的神情看著伽羅,奧麗雅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帶著伽羅,向著東面跑去。

兩人跑出了很遠(yuǎn),奧麗雅纔對著伽羅說道:“我的父親死了,他在入城的時候,被血翼的人暗殺了,同時被暗殺的,還有庫裡族最大的三個部落的首領(lǐng)。”

“什麼?”伽羅震驚地看著奧麗雅,“現(xiàn)在誰繼任了族長?”

“露娜,我的妹妹露娜,現(xiàn)在是我們奔狼族,不,是整個庫裡族的族長。”——

1/2處露娜跪在父親的面前,眼淚不停地流下。

父親是在入城時,被幾支後面射來的箭殺害的。同時遇害的,還有庫裡族最大的三個部落的首領(lǐng)。

輕輕地?fù)崦赣H的臉龐,父親那熟悉的面容變得冰涼。往事一幕幕地迴盪在她的面前,父親死了,那個最疼愛她的人死了,被卑鄙的血翼人殺死了。

伽羅大哥,你在哪裡,我好想你,我想找你,可是真的分不開身。雖然聽哥哥說你沒有事情,可是我還是擔(dān)心你。全能的庫裡大神呀,請你保佑大哥安全無事。

露娜虔誠地向著庫裡大神禱告著,她祈求著庫裡大神能夠聽到她的聲音。

跟著奧麗雅,伽羅來到了城東邊的一個房子裡。奧麗雅看了伽羅一眼,嘴脣動了一動,可是,到底沒有說出什麼。

當(dāng)伽羅走進(jìn)了房子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了露娜,看到了冰冷的欣格。

“大哥。”露娜撲進(jìn)了伽羅的懷裡,她的哭聲中帶有的悲傷,是那樣的濃重和強烈。

看著面前悲慟欲絕的女孩,伽羅愛憐地?fù)崦赌鹊念^髮,將露娜抱得更緊了一些。

她畢竟才十六歲,還是一個沒有成熟的孩子,他知道失去父親的痛苦,他也知道,現(xiàn)在露娜的心裡面在想著什麼。

狠了狠心,他鬆開了露娜,用手捧起女孩那張帶淚的小臉,看著她,對她說道:“露娜,約束你的手下和族人,不要讓你的手下在城裡面屠殺,好不好。”

看著伽羅,露娜的嘴動了一動,想說什麼,又沒有說出來,她只是搖了搖頭。

“不,我不能。”

她背過了身,對著伽羅。

想到了教堂裡面那些無辜的孩子們,那個在街道上奔跑的女子,伽羅伏下了身子,跪在了露娜的面前。

“露娜,我求求你,求你平息一下自己的怒火,放過城裡面的十幾萬人吧。”

露娜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伽羅,她的心頭如同滴血一樣難受。

這一瞬間,她只記得當(dāng)她聽說伽羅爲(wèi)了她,只帶領(lǐng)了兩千軍隊奔襲越野城的時候,她心中的那種甜蜜、那種溫暖。

可是,她想起自己的父親,爲(wèi)了救自己,用他的胸脯抵擋了那根原來射向自己的利箭。

她想起了自己的哥哥,那個平時憨厚老實的哥哥,看到了自己的愛人的情景;她更想起了自己那些樸實的族人們,他們這幾十年受到的欺壓和傷害。

在這片土地上,結(jié)束仇恨的只有鮮血,動刀者必死於刀,沒有在這片土地上生活過的人,根本不會明白這片土地的殘酷。

“對不起,伽羅大哥,我不能。他們殺死了我的父親,他們就要付出代價。”

她真的很想扶起伽羅,真的,爲(wèi)了愛人臉上的笑臉,她寧願用自己的生命去換。

她和伽羅相處這麼長的時間裡面,伽羅對她總是千依百順,有的只是付出,而從來沒有求過她任何的事情。

她想伸出手,可是,那一張張熟悉的笑臉,在她的眼前浮動,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不是原本的她,父親的話還在她腦海裡迴盪:“庫裡族就交給你了。”在這個草原上,唯一能夠化解仇恨的,只有鮮血。如果她下令停止屠殺的話,庫裡族將再一次的分裂。

沒有了父親的權(quán)威,現(xiàn)在的她,完全是憑藉庫里人對神的虔誠,才能坐上這個位子。

那些失去了首領(lǐng)的部落,也同時失去了理智,現(xiàn)在唯有足夠的鮮血,才能阻止他們的瘋狂。露娜不會,也不能用武力,來阻止這一切。

十幾萬越野城人,他們的丈夫、孩子和父親,都是血翼的士兵,這一座仇恨的火山,沒有人會掉以輕心。雖然現(xiàn)在血翼軍隊已經(jīng)損失了一半,但是誰又能想到,庫里人能夠勝利?

她還記得,十幾年前庫里人自己的戰(zhàn)爭,她失去了母親,整個部落死了一半的人口。

她的族人已經(jīng)苦難了六十年,她不忍心奪去他們的未來。

“對不起。”少女跪在了愛人的前面,輕聲地說道。

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在心頭上又插上了一把利刃。她的心在滴血,每個字都讓露娜心頭上的傷痕擴大一分。

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露娜,伽羅衝出了帳篷,離開了露娜。

騎著馬,伽羅和著奧麗雅一起走出了越野城。

看著後面越來越大的火焰,伽羅嘆了一聲,驅(qū)馬向著前方奔去。

“你要走了嗎?”看著伽羅,奧麗雅說道。

“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家去歇息一下。”

“能不能不要走,現(xiàn)在的露娜,真的需要你在跟前陪著她。”

將眼光放到了遠(yuǎn)處那燃起黑煙的地方,伽羅沒有回答。

沒有人做錯什麼,只是自己真的很累。

目光投到奧麗雅的臉上,伽羅終於提出了他的疑問:“告訴我,你父親和那三個族長是怎麼死的?

“不要告訴我,是血翼刺殺的,在當(dāng)時那種混亂的情況下,血翼根本沒有可能組織起這樣的刺殺,何況是連續(xù)、準(zhǔn)確地刺殺了你們庫裡一族的精英。”

深深地看著伽羅,奧麗雅的眼中充滿了欣賞,一抹苦笑出現(xiàn)在臉上,“想不到,你已經(jīng)察覺了。那三個族長,是我父親命令我?guī)舜虤⒌模缃癫菰粦?zhàn),我們庫里人將再無敵手,父親正好準(zhǔn)備將四分五裂的庫裡一族,由我們部落完全統(tǒng)一起來。

“原本的盟友已經(jīng)變成了對手,沒有人願意成爲(wèi)別人的手下。因此,他們必須死。而且在這個時候下手,可以完全推到血翼的頭上。我的父親將會捉住這個機會,將庫裡最大的四個部落統(tǒng)一起來。

“爲(wèi)了防止別人的疑心,我父親同時也給自己安排了一個假的刺殺。然而,他沒有想到的是,他算計別人,別人也算計他。爲(wèi)了假戲真作,父親將身邊的警衛(wèi)調(diào)開。他錯了,他沒有想到,這樣正好讓那三個部落派來的殺手乘虛而入。

“父親死了,但是他的計劃,可以說是更完美了,沒有任何人會懷疑事情的真相。計劃還在進(jìn)行著,在混亂中,我的手下已經(jīng)將別的部落裡面,反對合並的那些死硬分子清除掉了。”

淡淡地說出這一切,奧麗雅的語氣,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情,可是她眼中的那種悲傷,卻是那樣的濃烈。

正是因爲(wèi)她是欣格唯一的助手,她的手上就必須沾滿血跡。

“你爲(wèi)什麼剛纔不對我妹妹說出你的猜想呢?”

伽羅笑了,笑容中有著一抹辛酸,“說出來?你讓露娜以後如何面對這一切?有用嗎?”

是啊,有用嗎?

有種東西,一旦有了瑕斑,就會從白璧變成石頭。

馬蹄踩碎了草原上的一朵野花,兩個人在慢慢地前行。雨後的空氣清新異常,被雨水滋潤過的青草,更是愈顯蒼碧。

“不要走,好不好?你不擔(dān)心露娜嗎?你不擔(dān)心我奪去露娜的位子嗎?”

奧麗雅前行了一步,擋住了伽羅的馬頭。她那鋒利的美麗上,已經(jīng)佈滿了祈求。

“那樣的話,我就替露娜謝謝你了。”

奧麗雅的確是比露娜更好的族長人選,她如同一把帶著寒氣的利刃。

伽羅凝視著奧麗雅,“你不會。你知道,就算推翻了露娜,繼承了族長之位。可是,作爲(wèi)一個女子,庫里人誰會服你?只有露娜,她纔可以。

“她有庫裡大神的神蹟,有以前的戰(zhàn)功,她是坐上這個位子最好的人選。”

靠近了奧麗雅,看著她那美豔的臉龐,伽羅用手?jǐn)E起了奧麗雅那尖尖的下巴:“你不是那種人,我從你的眼中,看不到野心和殘暴。

“那些鮮血,已經(jīng)讓你痛苦,姐妹的深情,你更是割捨不下。你是一個好女孩,你將是露娜最後的幫手。”

看著面前男子那充滿了**的笑容,奧麗雅心中一陣氣苦。自從露娜帶著伽羅來到了部落裡面,她就開始注意到這個神秘的男子。

和露娜不同,奧麗雅是欣格的左右手,她協(xié)助著父親管理著部落。

驕傲而美麗的奧麗雅,根本看不上部落裡面的男子,看不上那些只會獻(xiàn)花,只會唱情歌的男子。對於她來說,自己未來的丈夫,絕對應(yīng)該是一個勇士,一個能夠讓自己折服的男子。

她是美麗的雄鷹,她的伴侶也應(yīng)該在天空遨翔。

直到她遇到了伽羅,那個一切都吸引著她的男子。

她因伽羅的智慧所傾倒,爲(wèi)伽羅的勇武所折服。可惜的是,自己最疼愛的妹妹,那個從小一直不如自己的妹妹先遇到了他,先愛上了他。

奧麗雅心裡惆悵過,她想,這也許這是緣分吧,不要緊,自己以後絕對會找一個更好的。然而,每當(dāng)她看著妹妹在伽羅身邊那種快樂的表情,她的心頭,總是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

爲(wèi)什麼你要表現(xiàn)得那樣優(yōu)秀呢?戰(zhàn)場上伽羅的冷靜與勇敢,已經(jīng)深深地打動了她。

當(dāng)伽羅冒險偷襲越野城的消息,傳到了奧麗雅的耳邊以後,她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被這個深情、勇敢的男子所感動。

在那一刻她是如此地羨慕自己的妹妹,這個男子用他的生命,證明了自己對愛情的堅貞。

在那一刻,她終於知道,她已經(jīng)愛上了這個男子。

她的耳邊還回響著父親的話:“奧麗雅,我看得出來你對伽羅有意思。等這件事情一完,我會向露娜說你的事情的。你們姐妹兩個從小關(guān)係很好,我想,露娜會歡迎你這個姐姐的。”

雖然自己明白,這只是父親拉攏那個男子的一個手段,但是奧麗雅不介意。

不要緊,只要給我時間,我會做得比露娜還好,我會讓他也愛上我的。

她曾經(jīng)以爲(wèi)自己想要的幸福來了,已經(jīng)來到了她的身邊,那個時候,自己的臉龐是那樣的紅,她的心隨著馬蹄的前進(jìn)顛簸而跳動。

父親冰涼的身軀粉碎了一切。

她不可能將事情的真相說給露娜聽,單純的她,不應(yīng)該瞭解這中間的黑暗。

而且,就算說了也沒有用,當(dāng)血翼失敗的那一瞬間,他們的命運就已經(jīng)註定:成爲(wèi)奴隸或者選擇死亡。

只有鮮血,才能安慰庫裡族那些憤怒的士兵!

爲(wèi)什麼?爲(wèi)什麼?我要的愛情,已經(jīng)來到了我的面前,而我卻要與之擦肩而過?

她突然衝上前來,用力地抱住了伽羅,用自己的紅脣,狠狠地印在了伽羅的嘴脣上面。

被突然襲擊的伽羅,一瞬間迷失在奧麗雅那性感而柔軟的雙脣裡面。等他反應(yīng)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已經(jīng)搭在了奧麗雅的豐臀上面。

熱吻的時間不是太長,接著,伽羅感到嘴脣一陣刺痛。

猛地推開了奧麗雅,伽羅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脣,發(fā)現(xiàn)上面被咬了一排細(xì)細(xì)的牙印。“你……你這是在幹什麼?”

奧麗雅的目光突然柔和了下來,她對著伽羅說道:“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

奧麗雅懇切的目光,沒有留住伽羅的腳步,他搖了搖頭,然後掉轉(zhuǎn)了馬頭,向著他來的路奔去。

再見了,美麗的大草原。

天空中,一陣陣的狂風(fēng)吹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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