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錦年趕緊過去將自己的手遞給紀年,倒不是紀年牽著她,而是她牽著紀年,三個人一起回了家。
這一路上倒也平常,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回家之後又是凌盛世做飯,時錦年陪著紀年在玩具室玩。
但是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時錦年總感覺心裡空落落的,總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雖然一天都很平靜,可是心總是安定不下來。
沒一會兒,凌盛世就來叫吃飯了。
日子也跟平常一樣過著,也沒有什麼不好。
第二天,凌盛世跟以前一樣,帶著紀年和時錦年來了學校。
然後凌盛世就去上班去了,時錦年和紀年兩個人在學校裡,一個上學,一個上班。
上午有一節體育課,是高老師上的。
時錦年在辦公室裡準備下午需要上課的資料,然後就是芒果和高老師在帶孩子們玩,孩子們在幼兒園的玩具區,在玩滑滑梯之類的。
芒果和高老師一人帶一些孩子。
招呼他們玩。
“哇!!”突然玩具區傳來一聲孩子的啼哭。
時錦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聽到了孩子的哭聲,然後她就立馬緊張起來了,趕緊朝玩具區跑去。
遠遠的看見紀年趴在地上,張著嘴巴在哇哇大哭。
時錦年立馬就心下一頓,開始擔心起來,原來是紀年摔到了,她正準備跑上前去。
結果,另外一個身影快她一步,閃電一般跑到了紀年的身邊,著急又激動的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
那著急的聲音安慰的道,“乖,紀年別哭,告訴老師,哪裡摔到了……”
正在招呼其他小孩子玩別的遊戲的芒果這會兒也轉過頭來,看到紀年哭了起來,也跟隨著過來,擔心的問道,“怎麼了,紀年,你沒事吧。”
第一個跑到紀年面前的荔枝,看到紀年腳上在流血,立馬緊張得慌了分寸,“呀,紀年,你流血了,乖孩子,疼不疼,老師馬上送你去醫務室。”荔枝說著,抱著紀年就往醫務室跑。
芒果也趕緊跟上,“我也去。”
荔枝轉過頭來責怪的對芒果說道,“你去幹什麼,你呆在這裡照顧其他孩子,你是怎麼招呼孩子的,紀年的傷要是很嚴重,我跟你沒完!”荔枝呵斥了芒果一頓,然後馬不停蹄的抱著紀年往醫務室的方向去。
芒果被說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姐姐可從來都沒有這麼說過她呢。
現在爲了一個小孩子,竟然這麼說她,她心情很沉重,也不知道該怎麼進行接下來的事情了,站在原地著急的跺了跺腳,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時錦年也有點詫異,從來沒有見過荔枝這麼兇的樣子,而且還是對她的妹妹芒果這麼兇。
之前芒果將她的腳弄傷了,也沒見荔枝這麼兇,現在竟然對她自己的妹妹這麼兇,而且還是爲了紀年。
時錦年雖然疑惑,荔枝這個態度是爲哪般。
但是也沒有著急去追究這個來龍去脈,而是跟著荔枝一起快步的去了醫務室。
比起其他事情,她現在最著急的就是紀年的傷勢了。
荔枝前腳來了醫務室,時錦年後腳就
來了。
荔枝著急的道,“醫生,孩子腳受傷了,快看看。”
時錦年聽得出來,荔枝那聲音中帶著的急切和關懷,她自己也弄不明白,荔枝爲了爲了紀年這麼著急。
紀年疼得還在哇哇大哭著,哭得時錦年的心也揪緊得厲害,她趕緊過來,查看紀年腳上的傷,“紀年,沒事,不要害怕,有醫生在,醫生會幫你處理好的。”
時錦年一邊心疼的查看紀年腳上的傷,一邊安慰他。
他哭得那麼用力,只會讓血流的更加兇猛。
荔枝一把將時錦年給推開,“你走開,不要你在這裡假惺惺的!他流的不是你的血,你肯定不擔心!”
時錦年唄推得措手不及的朝後退了一步,當穩定了腳步,不可思議的朝荔枝看去,看到荔枝瞪著她的眼神,她氣得好像要將她給吃了一樣,那是一種護犢心切的著急。
時錦年從她那激動的眼神裡看出了這些東西。
不由地,時錦年的心恨恨的一顫,荔枝眼裡流露出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紀年又不是她的孩子,她幹嘛用那種心切的母愛來護著紀年!
難道說,當老師久了,都會將孩子當成是自己的孩子嗎?
時錦年懷疑荔枝那個感情從何而來,給了自己這個解釋。
她現在也是一個老師,但是她沒辦法對其他孩子有那麼深的感情,或者是說,她當老師的時間沒有荔枝那麼長。
對孩子的感情,還沒有荔枝那麼深切嗎?
時錦年皺起了眉頭,說,“紀年是我兒子,我當然擔心他,什麼叫假惺惺,荔枝老師,你說話是不是太過分了。”
短暫的疑惑之後,時錦年就回到了正題。
不管怎麼樣,荔枝都不應該做出這種舉動,紀年是她的孩子,應該由她來擔心纔對,荔枝老師這麼著急和激動反而是太過分了吧。
荔枝說,“他現在由我照顧,不關你的事!”
這話說得時錦年心裡就更加不舒服了,她朝前走了一步,“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用心,我必須在這裡照顧紀年,直到確認他沒事爲止。”本來現在就很擔心紀年,紀年流了血,她心裡也亂得厲害,不想跟荔枝這樣的人繼續吵鬧。
醫生一邊在跟紀年處理傷口,一邊說道,“你們兩個老師不要爭執了,孩子都傷得這麼厲害了你們還在這裡爭這些有什麼用!吵得孩子更加害怕了。”
醫生埋怨的說道。
時錦年一聽,閉上了嘴巴,趕緊朝前一步,想要去看紀年的傷勢。
結果荔枝跟她同步調,也上前了一步,兩個人正好撞了一下,然後兩個人同時轉頭,不滿的瞪了對方一眼。
“嗚,媽媽,我好痛,嗚嗚……”紀年還在哭著,很傷心,眼淚嘩嘩啦啦的從眼裡掉了下來。
那哭聲那小模樣,哭得時錦年的心揪疼,她恨不得自己來替紀年受傷。
可是傷在紀年身上,她也沒辦法。
紀年臉上的淚水一個勁的往下掉。
“紀年乖,很快就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時錦年還沒開口,荔枝就出口安慰紀年。
好像理所當然的人爲紀年叫的那聲媽媽是在叫她。
時錦年原本
準備安慰紀年的話被荔枝老師堵了回去,她不由地轉頭看了荔枝老師一眼。
現在越來越不明白荔枝老師是怎麼想的了。
明明紀年是她的孩子,荔枝卻比她還著急。
“紀年,不哭,你越哭,血流得越多。”醫生也開始安慰紀年了。
時錦年這下著急了,擔憂的對紀年說,“紀年,聽醫生的話,不要哭,馬上就好了,乖乖的,我們好了就去找爸爸。”
“嗚嗚,媽媽……”紀年一邊哭,一邊嘴裡叫著最親的人。
晶瑩的眼淚往下掉的樣子,看得時錦年心痛得不得了,“好紀年,不哭了,不哭了……”
時錦年伸手去爲紀年將臉上的眼淚給擦掉。
荔枝也湊上前去,準備摸摸紀年的臉,卻被紀年反感的給推開了,“嗚嗚,我不要你……”
紀年力氣不大,當然推不動荔枝什麼,荔枝身體沒有動,但是擡起來的手頓在了半空中,半晌都沒有動,不可思議又備受打擊的看著紀年,表情一點一點的傷心下去。
真沒想到,紀年現在對她這麼反感,卻這麼喜歡時錦年。
想到自己懷胎十個月生下紀年,想到紀年還在她肚子裡的時候,那一舉一動,都是跟她最親密的互動。
而現在這個孩子長大了,卻一點都不認識她了,心裡的感覺,五味陳雜,真的一點都不好受。
時錦年也看到了荔枝按失落的表情,不知道爲什麼,看到荔枝那個樣子,她心裡也不好受。
這種感覺是什麼樣的,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或許,這就是女人與女人之間的感覺吧。
荔枝老師將放在半空中的手給放下來,默默的站在一邊沒有繼續說話了。
醫生幫忙處理了一下紀年的傷口,忙得滿頭大汗,但是最後還是不得不下結論道,“不行,這孩子腿上之前就受過傷,現在是新傷舊傷一起復發了,我們這小診所沒辦法,你帶他去大醫院看看。”
醫生這麼一說,時錦年和荔枝同時緊張的道,“什麼?很嚴重嗎?”
醫生表情有些嚴肅,“倒也不是,只是我現在還不能確定他是不是骨頭受傷了,去大醫院拍個片子看看。”
時錦年聽了,立馬就著急了,趕緊給鈴聲是的打電話,孩子的事情,不是她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一定要凌盛世來纔可以。
荔枝老師聽了醫生的話,也是心裡緊張得不得了,但是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看到時錦年在打電話,她猜著就是她在給凌盛世打電話。
她莫名的心情又開始緊張了,左手抓著右手,緊緊的抓著,這會兒倒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可是心亂得不比剛纔好。
“喂,盛世,紀年受傷了,現在需要去大醫院檢查,怎麼辦,怎麼辦……”時錦年換亂得語無倫次了。
要是紀年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覺得自己都承受不起這個責任。
“彆著急,我五分鐘之內過來。”凌盛世沉穩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時錦年還是著急得熱了眼眶,紀年還這麼小,要是真的腿上的骨頭傷到了該有多痛啊,時錦年想想都心疼。
紀年這麼小就受了這麼多苦,時錦年覺得,自己以後要加倍對紀年好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