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臺上,時錦年看著顧城,就好像是看見了一段時光。
過往那些青蔥的歲月,那些跟他在一起的快樂時光,就好像放電影一樣在自己面前一一閃過。
那是屬於她的青春,快樂又美好。
她的青春至少快樂過了,至少曾經擁有過那段生命中的美好。
那麼她也不會後悔跟顧城相識一場。
只是有些美好的東西一去不復返了。
“顧城,你現在已經跟時煙兒結婚了,我真心祝福你們,希望你們百年好合……”
從顧城結婚開始,她還從來都沒有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一來是因爲說不出口。
二來是因爲她對他還存在怨恨,根本不可能對他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以爲自己還愛著他,失去他是一種遺憾。
可是現在顧城糾纏她,她才發現,她對顧城留戀的不是愛,而是不甘心。
因爲失去他不是自己的意願,因爲他跟她的姐姐結婚了,所以纔會那麼不甘心。
可是現在卻想明白了,無論顧城跟誰在一起,她終究是要失去他。
既然結果是一樣的,那她何必去計較他是跟誰在一起,又何必放不下呢。
看到時錦年那認真的表情,還有眼裡那堅定的執著。
顧城有一瞬間的慌張,他脣角輕輕扯了一個虛浮的笑容,上前抓住她的肩膀,“錦年,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你放心我對時煙兒不是真心的,你知道我這麼做一切都是爲了給你更好的生活……”
“你讓開……”時錦年將他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給揮開,胸口起伏有些接受不了的道,“顧城,你不要用這樣的話來欺騙我,欺騙你自己了,你心裡真正的想法只有你自己知道不是嗎?”
“可是我剛纔說得就是我真正的想法。”顧城也沉下臉來,無奈又認真的對她說道。
曾經以爲他對時錦年只有恨沒有愛了,可是現在等失去了時錦年他才發現,他深深的愛著她。
失去她是一種痛苦,既然失去她那麼痛苦,那麼他爲什麼不竭盡全力的將她挽回呢。
既然有機會,那他爲什麼不努力呢
。
時錦年一開始本來就屬於他,而不是屬於凌盛世。
他是絕對不會讓時錦年跟凌盛世在一起的。
不管是因爲不能輸給凌盛世還是他對時錦年那深切得不能割捨的感情。
他都要將時錦年從凌盛世的身邊給搶回來。
“呵,顧城,你讓我瞧不起,如果你想得到你想要的只是憑一個女人來獲取的話,你還真是讓人失望。”時錦年輕笑了一下,對顧城表現出來的全是失落。
曾經那個陽光的少年已經一去不復返了,現在在她面前的是一個她不曾認識的商人。
顧城目光黯淡了一下。
時錦年說,“顧城,不論是現在還是從前,我跟你無關過程,只有結果,而這個結果遲早都是一樣的,這一直都是你心底策劃的結果,不是嗎……”
她現在真正的明白了,她跟顧城之間只有別有目的的相遇,其實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不,錦年,我真愛過你……”顧城朝時錦年走了一步。
時錦年卻下意識後退,“你不覺得愛這個字從你嘴裡說出來很可笑嗎?”
他不知道對時煙兒說過多少次愛這個字呢。
要不然時煙兒怎麼會嫁給他。
他對別的女人說過那麼多次的字,現在輕易的對她說出口,讓她怎麼可能相信。
“錦年,我知道之前是我傷了你的心,可是……”
“顧城,不要在說了……”時錦年真正的體會到了什麼是心死的滋味。
顧城越是對她糾纏,越是念念不舍,她的心就越是疼。
擡起眼,很真切的看著他,“顧城,你要明白一點,我現在已經結婚了,我是凌盛世的妻子。現在不是你回頭就能在原地找到我,而是我把你弄丟了,不想再找回來了,明白嗎?”
顧城皺眉,“我知道你還在生氣……”
“我不是生氣,而是我說的是事實,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我不明白,凌盛世到底哪裡好!”顧城激動的上前,抓住時錦年的肩膀。
時錦年有點措手不及。
而顧城卻被一個力道重重
的從她身邊給扯走了。
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她面前。
“滾!”面前那個男人嘴裡發出一個沉聲有力的字眼。
與生俱來的威力,讓人無法忽視。
顧城不甘心的看向凌盛世,“凌盛世,就算我不要這個項目,我也會讓錦年回到我身邊!”
凌盛世冷笑了一下,“你讓她回到你身邊幹什麼?做地下情人還是被你包養?”
凌盛世那嘲諷的聲音裡挑出冰冷的戲謔。
說得時錦年的心一陣陣刺痛。
雖然凌盛世說的話太犀利了,但是卻句句屬實,讓人不得不面對。
顧城一時語塞,無法回答凌盛世的話,便朝時錦年看去,“錦年,你相信我,我一定會想出一個萬全之策。”
“夠了,你走吧!”時錦年壓低聲音咆哮。
她的內心已經在發抖了,不想在聽顧城說一句話。
她曾經以爲的愛情,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心疼得麻木得沒有了知覺。
“錦年……”
“走啊!”
顧城的話還沒有說出口,時錦年受不了的低吼。
她真的一刻都不想再見到他了。
眼前這個男人是她的整個青春,而到最後發現她的青春只不過是一場荒蕪。
就好像靈魂被抽空,只剩下軀殼。
凌盛世雙眼冰寒的盯著他。
顧城見凌盛世快要發飆了,時錦年情緒也不穩,他識趣的沒有繼續糾纏下去。
“我走,錦年,你不要激動,我現在就走。”他轉身下了天臺。
一陣風吹過,將時錦年的頭髮吹得有些飄起,臉頰上也有些刺痛。
時錦年輕輕擡頭,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這才發現原來眼淚不知不覺就不聽話的落了下來。
臉頰突然被一隻灼熱的手給捧起,時錦年定睛,看見凌盛世那帶著煙火一般的臉。
“我不管你這是第幾次爲他落淚,但這是最後一次,嗯?”他的容顏霸道而專橫,不是商量,而是命令她。
時錦年將自己的臉往後退了退,凌盛世卻執意不放開她。
(本章完)